作者:米布袋
丁冷秋依然冷着脸,拎着他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这点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你要是不甘心,就直接打回去,现在打不赢,就以后练强了再打。”
蒋云其实也是个打惯了架的,可还是对这人刚才的凶神恶煞心有余悸。
丁冷秋下手是真狠,可对力道的掌握也是真精确,那感觉就像是全身上下,每一处皮肉都被狠狠揪了一把,偏偏没有一个地方真正伤筋动骨。
蒋云是从来不服人的,面对这种狠人,也不由自主认了怂。
更何况,他刚才是真差点害了对方。
丁冷秋看他这样子,从车上拿了包伤药丢给他,然后准备开车离开。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丢下一句:“你要现在死了,才是真如了那帮人的意。”
然后,丁冷秋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蒋云站在路边上发呆。
丁冷秋没看错,他刚才是真的起过寻死的念头。
蒋云是野草一样长大的孩子,原本拥有最旺盛的求生欲,但是即便是强韧如他,也很难接受好不容易拥有了亲人,却被陷害,然后被扔垃圾一样的抛弃掉。
这感觉,就像是从天堂落到了地狱。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我要是死了,就如了那帮家伙的意了!”蒋云咬着牙,重重的重复着这句话。
然后,他就用尽全力,就像一颗被踩踏得歪在地上的野草,拼了命的吸取阳光雨露,然后又直挺挺的立了回来,而且还更高更强健。
所以,蒋云一直就把当年揍他的那个司机,看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恩人的名字,被揍疼的感觉也特别记忆犹新。
再见到丁冷秋,虽然这辈子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了,蒋云还是忍不住直盯着恩人看。
毕竟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原本是摸都摸不到的恩人,现在却变成了能够平起平坐的朋友。
蒋云忍不住偷笑。
言末一直盯着蒋云看,看他始终盯着丁冷秋却望也不望自己,言末挪了挪身子,不太高兴。
又看他偷笑,言末的脸忍不住耷拉下来,越发不爽了。
谭苏则看戏一样看着这边,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说:“诶春秋老怪,你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丁冷秋本来正专心吃菜,听到谭苏的问话,抬起头奇怪的说:“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明年春天,小夏今年底才能回国。”
言末的脸上显出一丝高兴的神色,又去看蒋云。
蒋云听到这消息,却也马上高兴起来,很积极的说:“恭喜恭喜!到时候一定也要给我一张请帖!”
言末也马上跟着说:“也一定要请我,到时候送你们一份大礼。”
丁冷秋只直愣愣的说:“欢迎,不过大礼就不用了,现在公职人员都忌讳这个。”
蒋云又问:“你是做什么职务的?”
丁冷秋看了他一眼:“保密。”
谭苏只是嘴毒,丁冷秋噎人却是最厉害的,这人是当兵出身,最烦跟人啰里八嗦,说话就像轰隆隆的坦克,直挺挺的就压了过来。
温大少本来都准备过来打圆场了,没想到蒋云却一点不介意,高高兴兴的点点头:“理解理解,你真的很厉害。”
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出来。
言末却马上接过话题:“我以前也参加过一些机密行动,涉及保密条款的。”
蒋云只淡淡的点头:“既然是保密的,还是不要提比较好。”
言末眨巴了两下眼睛,默默的低下头。
高恩却兴致勃勃的说:“学长一直都特别厉害,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就被联合国粮食署邀请过,做了一个预测模型,听说现在还在用!”
言末终于对高恩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又去看蒋云。
蒋云却好像听都没听到,还在试图跟丁冷秋搭话。
偏偏丁冷秋也是个高冷的,两个人总是一阵阵的冷场,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高恩和言末这边,情况也差不多。
谭苏看笑话一样看着,啧啧称奇。
他看了一阵,就把嘴巴凑到温庭筠耳朵边上:“你说老怪是做了什么事情,叫小美人像是恨不得以身相许一样看他?”
温大少不做声,只塞了一块鸡腿到他嘴里:“乖乖吃饭,少管闲事。”
齐远帆是最安静的那个,他优雅的拿着餐勺,一边吃,一边也在有趣的观察几人。
谭苏在温大少那里碰了壁,又靠过来和他咬耳朵:“大画家,你看出什么没有?”
齐远帆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梦幻的笑容:“又给了我创作灵感。”
谭苏默默退却,一旦牵扯到所谓的灵感和艺术,还是和这位隔远点更安全。
这顿饭,就这么尴尬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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