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微臣……”京渊开口,刚说了两个字萧霁宁就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很严肃地盯着他看。
京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骗萧霁宁,便道:“微臣去了乐涯街。”
“乐涯街?”萧霁宁没听过这个街的名字,“这是什么地方?”
京渊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花街。”
萧霁宁眉头蹙得更紧:“你去那里干什么?”
萧霁宁话虽是这样问的,可他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毕竟男子去花街还能做什么?他也是男的,如果他去花街肯定不会只是单纯的听那里的女子唱唱歌或是看她们跳跳舞的。
虽然萧霁宁也知道,在古代男子妻妾成群是常事,他自己都有一个皇后和一个妃子呢,然而当他知道京渊可能会去找别的女人时……萧霁宁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心凉。
而京渊看见萧霁宁脸上露出些难过的神情,便解释道:“微臣是去找一名男子的。”
结果他话音刚落,京渊就见萧霁宁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怨忿了,随后京渊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又立刻解释道:“我是去找我一个亲戚的。”
萧霁宁相信京渊不会骗他,更何况京渊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而且萧霁宁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京渊还有别的什么亲戚吗?所以他问京渊道:“京将军你的亲戚?”
“是。”京渊应声道,“他算我一个哥哥吧。”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京渊这话说的是实话,但只可惜人们不知京钺和云鸿帝达成的交易,他们只知京钺有他这个独子,因此萧霁宁听到京渊这话时也没有多想,只当京渊说的是表哥、堂哥一类的人物。
萧霁宁好奇道:“咦,以前从没听京将军你说过还有个哥哥呢。”
“微臣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京渊低下眼睫,望着锦被上的龙纹淡淡道,“他最近才来的京城,只可惜入京后便被京城的烟火迷花了眼睛,终日流连在乐涯街,我今日去见了他,想劝他回家,可他却是不肯。”
说到最后,京渊勾着唇角自嘲地笑了一下,将为误入歧途亲戚操碎了心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但实际上京渊只有前半段说的是实话,后半段那些都他临时编撰的。
“这……”可萧霁宁听京渊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毕竟京家亲戚很少,京渊为了他这个“哥哥”特地跑了一趟花街,就足以证明这位“哥哥”在他心里或许还是有些地位的。
在脑海内回忆了半天,萧霁宁只想得出“节哀”二字来安慰京渊,可两个字是现在这种情况安慰人时该说的吗?
京渊抬眸觑了萧霁宁一眼,适时地开口转移话题道:“陛下,我们不说他了,好吗?”
“好的。”萧霁宁也不想再戳他的“痛处”了。
而京渊继续道:“陛下明日还要早朝,微臣就不打扰您了,陛下还是快些闭上眼睛休息吧。”
说完这话,京渊就在萧霁宁身边躺下了。
萧霁宁:“???”
这是什么意思?
第89章
京渊和衣而卧, 就躺在他的身边。
而萧霁宁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登基以后第一个爬龙床的“浪蹄子”竟然是会是京渊。
“浪蹄子”这个词儿也是萧霁宁小时候听宫女们议论某谋宫女爬了龙床时记住的, 现只不过京渊现在龙床爬是爬了, 但也仅限于爬上床而已,还没有钻被窝。
萧霁宁在京渊躺下在自己身边后身体就僵住了,他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被角, 内心怪复杂的。可是他躺了许久没等来什么动静,侧头偷偷瞄了京渊一眼,结果却发现这个人就是闭着眼睛在睡觉而已,没有干别的事的打算。
随后,似乎察觉到萧霁宁目光的京渊,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开口问萧霁宁道:“陛下, 你怎么还不睡?”
萧霁宁闻言干脆翻了个身, 望着京渊说:“京将军你今晚要……要和我一起睡吗?”
“当然不是。”京渊否认的飞快,就好像此刻躺在萧霁宁床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所以萧霁宁问他:“既然京将军不打算和朕一块睡觉,那京将军你躺在朕的龙床上作甚?”
“再过两日便是陛下的生辰宴,许多贼子想趁乱对陛下您做些坏事, 微臣身为骠骑大将军,职责就是保护陛下的安全, 自然要时刻陪伴在陛下的身旁。”京渊回答的有理有据, 让人信服,“陛下也无需担心,等您睡着之后, 微臣就会离开。”
这话说比唱的都好听,可谁知道他睡着后京渊到底走不走呢?
况且长夜漫漫,萧霁宁一时半会儿也无心睡眠,听了京渊的解释后,想了想开始玩火道:“那想对我做坏事的人里,包括京将军吗?”
萧霁宁话音一落,京渊便倏地睁开双目,侧过身望着萧霁宁一言不发。
京渊生得其实异常俊美,只是他面容的棱角太过凌厉,点漆般的双目里头倘若不见一丝笑意,便会将他显得更为冷漠酷戾,就算与他极其相熟的萧霁宁见到他这样盯着自己,心下还是会有些发毛,不禁缩着脖颈裹紧身上的锦被。
可是在下一瞬,望着他的男人便骤然勾唇笑了笑,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深邃,只是眼底藏不住的温柔笑意,宛如冬雪消融,他问萧霁宁:“到底是微臣想做坏事,还是陛下想让微臣做些坏事?”
被拆穿了的萧霁宁不说话了,他转了个身继续把被子裹得更紧。
然而下一瞬他却连人带被身后的男人整个拥进怀里,随后,萧霁宁感觉有阵温热的吐息落在自己的耳根附近,紧跟着耳垂便被一个更加柔软而热的东西给碰了下。
“干完坏事了。”京渊低低的笑声自他身后传来,因为与他靠得极近,萧霁宁甚至能感觉到京渊笑起时胸膛的震动。
萧霁宁脸烫乎乎的,他抿了抿唇把眼睛闭上,却还是压不住弯起的唇角。
第二日萧霁宁起来时,京渊果然已经不在他的寝殿里了。
穆奎见萧霁宁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就问他道:“皇上,您在寻什么东西吗?奴婢帮您找找?”
“啊,没事。”萧霁宁赶紧转移话题道。
穆奎闻言继续道:“对了陛下,大辽、吐蕃还有突厥的使臣都到京城了。”
萧霁宁有些心不在焉地接着穆奎的话:“那么快?”
“当然快了。”穆奎笑道,“毕竟后天就是您的生辰宴了。”
萧霁宁刚登基不久,之前二皇子和四皇子登基时,登基大典有多隆重就办得多隆重,把本就空虚的国库更是掏得底都没了;而四皇子退位之前,为了保存自己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更是将皇帝代代相传的私库搜刮的干干净净,到萧霁宁这里时,萧霁宁完全当担得起“一穷二白”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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