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什么宴?”萧霁宁以为自己没听清,微微侧身看向穆奎,重复问了一遍。
“全雁宴。”穆奎只能再次回答道,还贴心地给萧霁宁做了解释,“大雁的雁。”
萧霁宁:“……”
“陛下,今日劳累的不是微臣,而是你。”京渊勾唇嗤笑了一声,复述着萧霁宁在白玉台上对阿史那克说的话,“大雁补身,您该多吃一些。”
这盘菜……是大雁?
萧霁宁想起京渊和他说他亲自去了趟兽苑的事,敢情京渊去兽苑,就是去猎这些大雁去了?
他就说,照京渊这个性子在,听过阿史那克今日那番联姻语句之后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第111章
萧霁宁闻言也不敢再刺激京渊了, 他不动筷京渊是不能先动筷的,于是萧霁宁连忙低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嗯, 大雁补身, 大雁补身,都多吃些吧。”
然而饭一入口,萧霁宁便微微睁大眼睛:“唔?这饭?”
京渊侧眸看向萧霁宁, 问他:“陛下觉得这饭是否还合口味?”
萧霁宁立马道:“合!真合!”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饭吃进嘴里软弹有劲,米饭的香甜和肉味的鲜美融在一起,叫人格外惊艳,所以萧霁宁才会如此感叹。
穆奎善解人意地解答了谜题:“皇上, 这不是碗普通的饭,这饭是用雁汤汁煮出来的。”
萧霁宁缓缓点着头, 赞叹道:“难怪朕觉着这饭吃起来和平时的不大一样。”
就在萧霁宁这话话音落下后, 京渊也开口道:“此饭饱满喷香,实在美味,多谢陛下赏赐。”
京渊这么一说,萧霁宁就觉得嘴里的饭香不起来了, 只能继续埋头吃菜,但有一说一, 御膳房大厨的手艺是没得挑剔的, 萧霁宁尝过许多飞禽野兽,可这大雁他也是第一次吃。
本以为大雁常年飞行应该肉质柴硬,却不知御膳房是如何烹饪的, 这雁肉熬煮的是软糯无比,入口即化。
萧霁宁心惊胆战地吃了两大碗米饭,用完了京渊为他特备的全雁宴,完事后沐浴放松回到寝殿,还能继续享受京渊的捏肩服务。
“陛下,您放松些。”京渊拎着萧霁宁的小肩膀揉了揉,让他别把身体绷的那么紧,“微臣不会对您做些什么的。”
此时萧霁宁身上就穿着层淡鹅黄色的中衣,外罩一件衣色雪白御寒而用的绒袄,这身“新睡衣”还是萧霁宁嫌明黄色的中衣太难看了,特地让尚衣居新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京渊若真想对他下手可谓是轻而易举。
可京渊要是真对他做点什么,萧霁宁反而没有那么心慌,就是这样京渊什么都不做,面对未知的恐惧才叫他害怕。
因此,萧霁宁觉得京渊给他按摩不仅不能令他放松,反而叫他更紧张了,萧霁宁将京渊的手从他肩头取下,说:“京将军,其实我今日不累的,肩膀也不痛。”
京渊定神,凝望着萧霁宁,沉默须臾后开口道:“陛下连射四十箭,肩膀真的一点不适都没有吗?”
萧霁宁也沉默了。
今日他从一个从未摸过弓箭的人,蓦地变得精通箭术,此事本就叫人满腹疑惑;而宫里头曾经的皇子们,除了三皇子外,就属他和六皇子最“娇生惯养”,甚至六皇子都比他结实些,毕竟不学武的人就他和三皇子。
然而他这样一个不曾习武的人,忽地这样接连射了数十箭,肩膀却一点酸痛感都无,这难道不是一个和他从没摸过弓箭不相上下的疑点吗?
京渊也不逼迫萧霁宁回答,而是直接俯身抱向萧霁宁,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闭着眼睛在萧霁宁耳畔低语道:“宁宁怎么那么多小秘密呢?”
萧霁宁听着京渊这些话,有一瞬就想将他始终都不曾宣之于口的过往告诉京渊:“我其实……”
但萧霁宁才刚刚开口三个字,京渊就将他剩下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陛下不必将那些事都告知于微臣,人生在世,各有要隐瞒的秘密,有些秘密可以说,但是难以开口,陛下的那些秘密,想必就是如此吧。”
萧霁宁听着京渊这些话,忽然在他怀里扭了起来,京渊只得松开抱住萧霁宁的双臂,好让他能够自由行动。
“那我有秘密不告诉你,你不生气吗?”萧霁宁坐在京渊身前,仰头问他道。
“因为我也有秘密,不曾告诉陛下。”京渊垂眸望了他须臾,轻声开口说,“那陛下,会生气吗?”
京渊肯定有事瞒着他,萧霁宁早就知道了,可他的确并不会因此生气,所以京渊这般问他,他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生气。”
京渊笑了一声,说:“微臣待陛下也是如此。”
随后,京渊又道:“陛下会射箭这件事,微臣已经让人去收尾了,日后若是有旁人问起,皆一律回答陛下师从于微臣,不会有人起疑的。”
京渊是大萧第一武将,说他百步穿杨没人会不信,萧霁宁如果是和他学的箭术,那倒情有可原是,就算仍有人不信,可也没别的反驳理由。
萧霁宁闻言和京渊开玩笑道:“明明是朕天赋异禀,京将军现在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嗯。”京渊应了一声,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笑闹了一阵后,刚刚还说不累的萧霁宁这会儿就有些困了,他抻了懒腰从软塌上走下来:“唉……明日生辰宴终于要结束了,这生辰宴过的可真是累,还遭了刺杀,不如以前一起与七皇兄八皇兄吃碗长寿面来的开心。”
再过一些日子,京渊就要步入深秋了,天气也会逐渐转凉,就方才他们在正殿用膳的那么一会功夫,穆奎已经让宫人在萧霁宁的寝殿内铺上了一层细密绒暖的地毯。
见萧霁宁低头望着自己脚下花纹繁复精美的毯子,跟在他身后的京渊为他解释道:“这是波斯献上的贺礼。”
波斯距离大萧实在太远了,路途遥远,萧霁宁过的又不是什么高寿生辰,波斯就只让人送来了贺礼,并未派使臣前往大萧。
毕竟以两国之间漫长的距离来看,交好交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必刻意讨好,也不必随意怠慢就行了。
萧霁宁闻言了然道:“哦,难怪我觉着这地毯纹路瞧着有些眼熟。”
说着说着,萧霁宁已经走到的床畔,他用手轻轻撩起金色的纱帐一角,而后半侧过身体,和京渊说:“天色已晚,朕要休息了。”
萧霁宁言外之意,便是京将军你要走了,起码要在席书和穆奎面前露个脸,表示你已经“走了”,等会再偷偷摸进寝殿和朕一起睡觉。
“是。”结果京渊嘴上是答应了,下一瞬却是上前一步开始解萧霁宁的衣扣。
“京将军您作甚?”萧霁宁双目微睁,揪紧绒袄的衣领问京渊。
京渊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微臣在服侍陛下您更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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