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萧霁宁顿住脚步,摆出他一贯的天真表情:“父皇叫儿臣有什么事吗?”
“来,让父皇看看你,父皇也好几日没来玉笙居看过你了。”萧帝笑着对萧霁宁招了招手,待萧霁宁走到他身前坐下后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经进训武场了跟着武师傅习武了吧,可还适应?”
“儿臣一切都好。”萧霁宁乖巧应道。
开玩笑,纯姬在一旁盯着呢,萧霁宁敢说不好吗?
“那就行。”萧帝点点头,“不过你的马,父皇还没带你去选,不如就明日吧,刚好御马监那边新来了一批幼马,明日父皇陪你过去,你想要哪匹马儿,父皇都依你。”
萧帝这是还没不知道他已经选好马儿了,萧霁宁立即解释道:“多谢父皇,不过今日七皇兄和八皇兄已经带儿臣去御马监挑好马儿啦。”
“已经选好了?是你让老七老八他们带你去的吗?”萧帝有些惊讶,看似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继而又道,“不过也是,这马本应该在你进训武场之前就选好的,只是朕这几日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陪你去,既然你已经选好了小马,那便好,小九的马儿叫什么名呀?”
萧霁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他说出自己已经选好小马的那一刹,萧帝眸光微微动了下,他的眼睛里除了讶然,还有别的情绪,萧霁宁暂时辨认不出那抹情绪是什么,他只是凭着莫名的一种感觉,觉得萧帝前一句话必然不是随意问的,就认真回答道:“是今日二皇兄和五皇兄要去马场骑射,七皇兄和八皇兄闻言也要去马场喂小马,他们听说儿臣没有小马,就带着儿臣去选啦,儿臣的小马叫墨汁儿。”
“墨汁儿。”萧帝听完萧霁宁的话后微微挑眉,“你二皇兄的马叫踏山川,你七皇兄的马叫千里白,怎么你这小马,却叫墨汁儿呢?”
“唔……”萧霁宁低头佯装思索,随后回答萧帝,“因为儿臣喜欢念书写字。”
萧帝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显然他对萧霁宁的学问成绩如何和字迹好不好看还是有个清楚认知的,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笑道:“行行行,父皇知道宁宁喜欢念书了,明日朕让萧默给你送只紫玉狼毫,让朕的小九好好念书写字。”
萧默是萧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因曾舍身救过萧帝,便被赐予了国姓“萧”,由他明日来给萧霁宁送狼毫笔,算是一份大荣耀。
所以纯姬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更加真情实感了些。
萧霁宁也弯着眼睛,欢声道谢:“多谢父皇,那儿臣便退下了。”
萧帝点头:“去吧。”
嗯,今日萧帝在,纯姬没空找他,萧霁宁心情很不错,回房后先把李侍读今日布置的作业写了,便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游记杂书。
他也没骗萧帝,萧霁宁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爱好便是看游记杂书,对帝位什么的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萧霁宁唯一的梦想,便是安静等到京渊登基,将他赶到封地去,然后他就可以在封地为所欲为地做个真正的咸鱼了。
只是萧霁宁扳着手指头仔细数了数时间,京渊是三十岁登基的,他现在才十岁,那岂不是说他还要继续苟二十年?
算完日子的萧霁宁沉默了,顿时觉得嘴里甜葡萄变得酸涩发苦,于是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我太难了。”
小蛋也跟着他叹气:“我也好难啊。”
“你难什么呀?”萧霁宁问它。
“你不登基,我就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系统。”小蛋心如死灰,“是个没有实体的系统憨憨。”
萧霁宁都被小蛋逗乐了:“那我登基了,你也没有实体呀。”
小蛋没说话,许久后才叹息:“起码我英雄有用武之地啊。”
“那你们这什么皇帝成长计划系统可以转移吗?”萧霁宁又继续问道,“要不你悄悄转移到京渊那里去,这样你就可以躺着等登基了。”
小蛋想都不想就道:“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男人最怕不行。”萧霁宁说,“你这话我京渊大哥可不爱听,赶紧撤回去,小心他宰掉你。”
小蛋说:“诶,他听不到,没事的。他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他到底哪不行啊?”萧霁宁就着这个不该是小孩子谈论的话题揪着不放。
小蛋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可别关注京渊行不行了,他行不行和你有关系吗?你不如赶紧想想等学骑射的时候怎么办吧,我看你挺不愿意去玩射箭的。”
萧霁宁眸光微黯,但语气还是故作轻松:“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太明显了,瞒不过我的法眼。”萧霁宁发现了,小蛋和他熟稔起来后就开始自我放飞了,听听这说话的语气,还有初见时的乖巧吗?“你的运动专业不是射箭吗?为什么不去靶场大显身手呢?”
萧霁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试图转移话题:“蛋爱卿,刚遇见你时,你是那么清纯。”
只是他这句话转移的太过生硬,萧霁宁本以为小蛋还要继续问下去,谁知小蛋竟然不再追问:“现在的我是钮钴禄·小蛋,还清纯?呵,好好看你的游记吧。”
萧霁宁抿抿唇,也不再和小蛋聊天,继续看他的游记,只是看着看着萧霁宁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刚进青城精神病院那会。
其实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上辈子,他在青城精神病院时反而是最轻松最舒服的,毕竟他不是被强制送进去的,而是自己主动进院疗养的,所以他的行动比其他病人要自由——如果不算他只能坐在轮椅这件事,那就是这样没错。
萧霁宁是条快乐的咸鱼,第二天他又高高兴兴地带着纯姬准备的新糕点去上学堂了。
不过今日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这个小意外,是萧霁宁在去上书房的路上看到了京渊在和一个粉衣小宫女说话。
在皇宫中,不同品阶的宫女身穿的宫服颜色是不一样的,不同宫殿的宫女还会在衣服的绣纹上做区分,而身着粉衣的宫女,一般是皇子或是公主身边的。
萧霁宁原本以为和京渊说话的哪个皇子的小宫女,谁知他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似乎是大公主身边的宫女。
萧霁宁对宫女衣服上的绣纹记的不是很熟,事实上也没几个皇子会去记这种东西,纯粹是萧霁宁无聊时随便记下的,他担心是自己看错了,还把穆奎拉到自己身边让他辨认:“穆奎,你看看,这是大皇姐宫里头的宫女吗?”
穆奎眯起眼睛看了会,肯定道:“禀殿下,是的。”
“大皇姐的宫女怎么会在这里?”萧霁宁咦了一声,继而转身对穆奎说道,“我们不要打扰他们说话了,等会再过去吧,不然我怕京渊……”
一道低沉幽徐,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从萧霁宁背后传来,略有些沙哑,落下在萧霁宁耳中犹如惊雷:“殿下怕我什么?”
穆奎低头对京渊行礼:“京伴读。”
萧霁宁木讷讷地再次转过身,看到了京渊腰间的那枚不离身翠玉流苏玉佩,他再仰起小脑袋,对上京渊垂眸看他的视线。
“我怕京渊哥哥尴尬。”萧霁宁巴巴地说出这句话,心底却在感叹好险:他差点就直接叫京渊的名字被他发现了!那以后在京渊面前他柔弱乖巧的性子还怎么伪装?
结果京渊听完萧霁宁的话后挑了挑眉梢,没说什么,只是稍稍侧头,目光移到自己左手上拎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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