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萧霁宁看着他脸上的笑,心中虽还有着震撼和些许惘然,却也严肃不起来了,和他开玩笑道:“倒也没有,我也很厉害啊。”
京渊轻嗤一声,抬手抚着萧霁宁的侧脸,最后抱着他的后脑靠近自己,用唇在他额上碰了碰,说:“宁宁,你错了,我不适合做皇帝,我眼里没有天下万民,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七皇兄,也不如你。”
“我眼界太小,眼里看不进大萧江山,只容得下你。”
萧霁宁抿着唇角,抬手攥着京渊的衣襟,小声道:“我也是。”
结果两个眼里都看不进大萧江山的人最后都回了大萧皇宫,进了大萧江山主人才能住的金龙殿。
郦行宫兵变一事虽已平息,可后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比如京钺要如何处置,萧霁宁许诺给七王爷的封地,比如新进宫的两个妃子,还有乔溪为救萧霁宁而负伤的诸多事物。
京钺兵变意图篡位,这种放别人身上都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但到了京钺身上,就有个很棘手的问题——捉拿他的人是京渊。
非支持萧霁宁一党的大臣肯定是希望萧霁宁能够重罚京家的,最好连京渊也一块罚了,毕竟比起京钺,京渊看上去似乎要更危险些才是。
最后还是温榆提出了个解决的法子:削了京钺的爵位并斩首示众,京夫人剥夺诰命之身,京家子孙三代之内不得入仕——包括京渊。
也就是说,除了京渊还能继续任职官位以外,包括他的儿子,他的孙子,都不能入仕。
古人讲究的是子子孙孙共享荣华,而这样的惩罚已经可以说是极重了,就算萧霁宁知道京渊和他在一起后不可能会再有什么子孙了,可他还是不忍心。
结果反倒是京渊对这个结果万分满意,萧霁宁不允,他还特地找了萧霁宁说他就要这个惩罚。
萧霁宁都有些搞不懂京渊了。
但是京渊却和他说了一句话:“京家这一代便会亡,哪来什么子子孙孙?”
说完之后,京渊见萧霁宁脸色有些不对,便转移话题道:“我要去劫狱。”
京渊不想深入说清的事,他向来都是会以棱模两可的回答应对,或是最直接岔开不再讨论,萧霁宁见状便知道京渊是不想再说这件事了,也不欲让他知道,所以萧霁宁便不再多问。
正如他不会将自己究竟从何出来的秘密告诉京渊一样,京渊也该是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的。
他只是顺着京渊的话佯装生气,和他道:“京将军,你听听自己说的叫什么话?你和朕说这种话合适吗?”
“那陛下就当没听到吧。”京渊笑道,“微臣也会装作不知道您和丽夫人的事的。”
萧霁宁辩解道:“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呀?”
丽夫人就是乔溪,不论京渊和萧霁宁如何怀疑她的身份,明面上她都是救驾有功,得论功行赏才行。萧霁宁不想赏她太多,于是只给了一个“丽”的封号,后再赏了些珠宝玉器。
乔溪入了宫后也不知是忙于养伤,还是别的什么,倒是都没在萧霁宁面前晃悠。
在萧霁宁面前上下蹿跳的是纯太后和淑婕妤。
淑婕妤闹小脾气当然是因为她仗着自己是萧霁宁表妹,却是宫中位分最低的妃子一事而不满,而她就算入了宫,萧霁宁却连到她宫里坐坐都不会,这婕妤当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丁淑雪身处于华屋之中也依旧笑不出来。
按理来说,当时在郦行宫那样为她撑腰的姑母纯太后现在也会帮着她些的。
但是很不凑巧,如今纯太后闹腾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珍太妃。
萧霁宁说到做到,他真的给七王爷指了一块封地,就是江南旁边的怀宁州。怀宁州虽不如江南那般富饶,甚至有些穷困,可那也是块好地方,风调雨顺从未有过什么天灾,怀宁州之所以穷困,是因为先前那的县令是个贪官,贪了怀宁州百姓们的税,七王爷和八王爷巡视到那时已将那贪官绳之以法了。所以如今怀宁州想要富饶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最主要这块地是七王爷向萧霁宁求的,他求,萧霁宁竟然就给了,可谓是百依百顺。
而珍太妃也参与了郦行宫兵变一事,萧霁宁居然只是将她贬为庶人,永世不可归京,死后不可葬入皇陵罢了,这样的惩罚在纯太后看来,就和没罚没什么两样。
凭什么她受了那么大的罪,珍太妃却屁事没有?
所以她就闹,非要萧霁宁重罚珍太妃才甘心。
谁知她才闹了一天,萧霁宁就以太后受惊过度有了癔症,需要静心休养不再见她了,萧霁宁为了堵住她又以“不孝”的罪名来说他,特派神医江云哲来给她“医治”。
纯太后一日三顿一连喝了七八日的苦黄连浓药汁,终于受不住了,只能开始装乖,等着江云哲说她病好可以活动了,才能再见萧霁宁。
风水轮流转,当年萧霁宁装乖,如今变成了她。
不管她高不高兴,反正萧霁宁很是舒心,半个月过后终于肯去瞧瞧他的老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BOSS怎么会是京渊!你们怎么肥四?
第148章
萧霁宁会忽然想去看看纯太后, 主要还是在宫里待的无聊了,想去纯太后那里看看戏——否则他何必多加宽容留珍太妃一命?
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七王爷, 不论珍太妃做了什么, 他若杀了珍太妃,和七王爷终究是再难如初,而他只要留珍太妃一命, 不管他做出怎样的惩罚,七王爷都不会提半句话的意见。
只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珍太妃如果真的死了,岂不是遂了纯太后的愿?珍太妃不死,活着就是哽在纯太后喉咙里的一块石子, 叫她终身寝食不顺。
而他萧霁宁只要好好的活着,在这个皇位上安安稳稳地坐着, 对珍太妃来说, 便是最大的折磨。
如此双赢的事,萧霁宁怎么会放过?
因此这日在去寿康宫时,萧霁宁还特地带上了一封信——那是七王爷给他写的信。
在寿康宫落座后,萧霁宁还特地将那封放在手边显眼的地方, 才开始与纯太后说话:“半月不见,也不知太后的癔症好些了没有?”
萧霁宁不开口还好, 就算穿着龙袍也只让人觉得他是个仁君, 可是现在也不知和谁学的,蔫坏蔫坏的,刚出声说了一句话就差点气得纯太后本性暴露——什么叫她的癔症好了没有?她到底有没有癔症萧霁宁不清楚吗?
纯太后耐着性子和萧霁宁说话:“哀家身体如何, 还不都是看皇帝你的意思吗?”
“太后这叫什么话?”萧霁宁与她打太极道,“朕又不是太医,还能控制太后的健康不成吗?”
“得了,这些虚话就不必说了。”纯太后明白耍嘴皮她不一定说得过萧霁宁,便直白道,“只要皇帝做了一件事,哀家便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朕知道太后要说什么,太后是担心珍太妃吧?”萧霁宁抖开他手里的信道,“正巧,七皇兄来信了,他在信中说,他在封地过的很好,珍太妃在那边住的也还习惯。您就不用记挂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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