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 第230章

作者:卷卷猫 标签: 天之骄子 年下 穿越重生

谢夺也抱住了他,没有回答。

韩皎没再出口劝他别针对燕王党。

他说不出口了。

不知为什么,谢夺似乎突然变得很没安全感,他铲除燕王党,并不是为了针对燕王,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韩皎感觉他对自己和兄弟之间的情谊,突然间彻底失去了信心。

这关头,如果再三恳求他放过燕王党,韩皎担心谢夺也会对他失去信任。

得慢慢来……

韩皎也算半个心理医生,这种关头,自己表现出着急,只会把谢夺逼向极端。

可是要怎么慢慢来?

他很担心谢夺会跟原著里一样,下一步就切断燕王与徐阁老之间的纽带,整死刘通。

那就代表韩皎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这兄弟俩还是走上了原著的道路。

思虑再三,韩皎觉得谢夺这头暂时逼不得,他得另寻出路。

比如打乱刘通的命运。

他决定:去劝刘通主动辞官,回老家去!

这样就能避免谢夺对他出手,避免燕王因此绝望反击。

恶人就让韩皎来做,想来谢夺和谢广兄弟俩都不至于跟他一个翰林院小官一决高下。

只是问题并不如想象中轻松,刘通此人心眼比较小,之前因为燕王器重韩皎,刘通很是不满,私下里经常对韩皎甩脸子。

韩皎虽然心眼也不算大,但对此其实挺得意,所以不生气,也没跟刘通计较,每次都装糊涂,笑脸迎人。

刘通非但不感念他的大度,反而摆起燕王老师的架子,把韩皎当下人对待。

韩皎也无所谓,给人当谋士,当然是能者居之,这又不是小妾争宠,还分先来后到,燕王的器重是他自己用才学争取的,他当之无愧。

现在想来,还好他之前没太计较,不得罪人总是有好处的,不然现在再去找刘通谈事,那基本就毫无胜算。

因为刘通是个很要面子的人,韩皎单靠威胁压迫,只能适得其反。

话说回来,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许刚刚合适——两人稍有些竞争关系,韩皎态度软一点,刘通这种书生意气的人,应该能给点耐心,听他说事。

韩皎散班出宫后,就去买了不算太奢侈也不寒酸的伴手礼,去刘通府上拜访。

他不想显得怠慢更不想过分殷勤,要跟刘通商议事情,最好时刻保持平等的关系,不巴结,也不能让刘通觉得受羞辱。

刘通的宅邸居然比韩皎家还大,就他当了十几年詹事那点俸禄,应该没这样的家底,估计是燕王给他置办的宅子。

这么看来燕王还是对他很好的,难怪刘通这么怕韩皎取代他的地位。

刘通对韩皎的拜访十分惊讶,毕竟他知道韩皎已经放弃了燕王这棵小树,彻底投奔太子那颗大树去了。

为此,刘通没少在燕王面前诋毁韩皎的人品,他既开心自己少了韩皎这个可怕的竞争对手,又嫉妒韩皎竟然能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三位储君人选之间。

刘通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遇见过有手段的佞臣也不少,但这些人多数只能在一个主子手下尽可能展现能耐以求重用,还从没见过被主子们争相器重的臣子。

韩皎这人就很邪门,燕王、端王和翎王竟然都很喜欢他,听说他还促成了端王与燕王和解。

不得不说,这小子虽然趋炎附势,但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能人。

所以,刘通打心眼里嫉妒也佩服,韩皎主动拜访,让他受宠若惊,所以出门迎接时,表现得就跟至交好友三十年一次的重逢一样。

刘通的热情让韩皎松了口气,既然对方有意示好,韩皎也礼尚往来,第一次称呼刘通为“先生”。

从前他都称他刘大人,刘通从前直呼他韩皎,今儿也破例亲切地称呼他小白贤弟。

两人嘘寒问暖,互诉了一阵根本不存在的离别思念,刘通便吩咐下人摆宴,招待贵客。

韩皎对他的热情有点发毛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结交他,方便接近太子,为自己的未来打基础吧?

那可就很不巧了,因为韩皎是来劝他辞官的。

2

韩皎的伴手礼选得十分恰当,奠定了双方平等姿态的基调,宴席上,刘通对他的态度也是他所期待的那种分寸。

起初韩皎说了些世事无常、君心难测之类的套话,紧接着一本正经地赞叹刘通的功劳。

而后,他夸赞刘通是性情之人,这样的人最是忠诚义气,无愧是燕王多年来最信任的人。

这些彩虹屁,都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打基础,但刘通没察觉异样,听得很是受用,不断要跟韩皎干杯。

韩皎不能喝酒这毛病,是真容易误事,毕竟这几千年的酒桌文化在哪都不过时,他不喝,很容易被当成傲慢蔑视。

为了避免刘通误会,韩皎十分诚恳的描述了自己酒后嚎啕大哭的窘态,说自己一杯酒下肚,就三日起不来床,前几日告假在家歇息三日,就是因为去燕王府上喝了一杯酒,事实上是半杯,就起不来了。

那酒宴有皇子在场,这话做不得假,刘通也就真信了,让他以茶代酒干了几杯。

眼看刘通几杯下肚脸有点红了,韩皎担心他喝醉后跟自己一样会断片,赶忙提起了正事。

韩皎放下茶杯,面露忧愁之色,沉声道:“实不相瞒,皎虽与先生结识不足一年,心中却早已对先生之德行钦佩不已,先生为了燕王,不惜沉于下寮、困于一隅近二十年,皎窃为先生抱憾久矣。”

这话戳中了刘通的痛处,而且更可悲的事,从前他虽然官小,只要燕王顺利当上储君,他身为未来的帝师,一步登天那是迟早的事,可现在,半路杀出个九皇子,他这小半生是彻底白费了,未来也失去了所有盼头。

“时也,命也。”刘通放下酒杯,感慨道:“愚兄其实早也对小白贤弟钦羡有加,只可惜自己嘴笨,这庙堂之上,还是贤弟这样兼有口才与才干的人,才能看得见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