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络海
“花钱买水军了吧。”边明看破,也说破了,“我在燕兆同的直播间看到你们了,粉丝头衔还不低。”
五毛钱:“假冒!那是假冒伪劣的马甲!谁这么没有黑子道德!”
憨憨:“就是!黑燕兆同的事,我从不披马甲!”
秃子不忍直视的捂头。
见五毛钱瞪过来,憨憨直觉自己说错话了,弱弱道:“我不披,五毛钱他披。”
五毛钱:“……”
猪队友。
边明拿起酒瓶倒酒,“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别缠着这事儿不放,不值当。”
秃子没忍住,“是燕兆同缠着不放,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事实如何,他们心里门儿清,就看不得燕兆同在镜头前装无辜。
秃子他们缺点很多,但论起做兄弟,真的没的说。
边明举起杯子,磕磕桌子,“算了,不说扫兴的,来,碰一个。”
他又叫了酒,五毛钱面露苦色,边明嗤笑,“行了,今晚我请。”
五毛钱更苦了,“我知道边哥你大方,我是怕我太不客气,把你喝穷了。”
边明:“放开了喝,喝穷我,让季钦来赎你。”
五毛钱讨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怂季钦。
一瓶酒下肚,边明得知今晚还有人要来,微信群里正好来了消息。
妙妙:草他妈的!我被酒保拦住了!
“估计是看妙妙太过凶神恶煞,以为她来捉奸闹事的。”五毛钱笑道。
边明放下酒瓶,“我去看看。”
让他们去,一言不合得动手。
边明走到酒吧门口,听到有人喊他,差点没认出来人,“你欺负谁了?”
“边哥,你眼睛瞎……”妙妙临了反应过来,“你眼睛没事吧,怎么看都是别人欺负我!”
少女衣衫被撕成碎条,蓬头垢面,晚上如同幽魂。
“你都成这样了,我更担心欺负你的人。”边说边取下她头上的鸡毛,“你掏人家鸡窝了?”
边明想带她进去,又被拦下。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身……不能进。”
妙妙又要暴躁,接到边明的暗示,眼泪说来就来,“哥!我被人欺负了!他还不让我进酒吧找你!”
被指控的酒保手足无措,边明搂着她安慰,“没事,不哭,像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多了去了。”
妙妙:“哥!”
边明:“不让进,我们就在店门口说吧,来,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妙妙:“哥!”
哭声更凄厉了。
见路人有凑热闹的势头,酒保赶忙叫来经理,不论怎么劝,妙妙眼泪就是止不住。
经理没法子,让他们进酒吧再说。
妙妙的水龙头阀门立刻关上,“边哥,我跟你说,那个绿茶婊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边明:“你养父母家那个追星的妹妹?”
妙妙:“就她!”
两人边走边聊,独留一只目瞪口呆的酒吧经理。
这俩人,演技也太好了吧。
“笑屁啊笑!”妙妙说了事情的经过,几人笑的停不住,饶是头铁少女也撑不住,“绿茶婊逃课被逮住,让我去机场替她接机,结果真成了‘接鸡’!”
她越说越不忿,“绿茶婊的偶像也有病,去国外竟然买了几只鸡回来,还送粉丝,机场的人都抢疯了。”
几人拍桌狂笑,“别说,‘肖耿和接鸡’空降热搜了都。”
再翻翻评论,惊了,“卧槽,明星送的鸡也不是家鸡!”
边明听着有趣,“难不成是战斗机?”
秃子:“还真是战斗鸡,越南东涛鸡,一只能卖几千上万。”
妙妙懵了:“边哥,刚那鸡毛呢?”
边明将把玩的鸡毛还给她,“你想干嘛?”
妙妙收好毛,“回家宰绿茶婊,从肖耿和身上拔下的鸡毛,不信她不动心。”
嘴上装凶,掩盖的是她在家中艰难的处境。
妙妙跟秃子几人不同,她是被领养的,养父母多年没有自己的孩子,把妙妙宠上了天。
但在亲生女儿诞生后,她就成了包袱。
五毛钱又忍不住说事,“当初你就该信边哥的,别跟那对混账父母走,现在跟个丫鬟似的,被你妹妹使唤的团团转。”
秃子赞同,“那么多人来孤儿院领养孩子,边哥不看好的,到现在哪个过得好了?”
“有啊。”妙妙正要说个人,却闭了嘴。
边明看出来了,“燕兆同?”
妙妙:“……”
五毛钱:“他过的再好也是偷得我们边哥的!”
秃子:“也不一定,明星表面风光,燕兆同他爸的丑闻也不少。”
正八卦着,去洗手间的憨憨回来了,欲言又止,“边哥……我刚刚,好像看到胖子了。”
几人愣住。
一片狼藉的包厢外,经理训斥着员工,“你干什么吃的?客人让你们唱两支歌,这点事做不好?!”
员工低声道:“他们让我唱的是日文歌,我不会。”
经理:“不会也得给我会!被投诉,扣你半个月的工资!”
员工:“经理……”
经理不耐烦了,“没辞退你已经很讲情面了,赶紧滚!”
员工垂着脑袋走了,突然听人道:“真是你啊,胖子。”
被唤为胖子的人抬头,看到半个身子埋在阴影里的边明,下意识要逃,却被提住后颈肉。
“跑什么?”嗓音漫不经心。
胖子颤巍巍,“边、边哥,好巧。”
边明嗯道:“是挺巧,七年没见了。”
以前怎么减肥也没效果的小胖子,现在变成营养不良的瘦子。
边明松开手,曲起一条腿,靠踩着墙,“说说吧,又摊上什么事儿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胖子红了眼眶。
边明不明白,他还没说什么吧?
胖子揉揉眼睛,“没事,就是……就是边哥你那句话,突然让我想起在院里的时候。”
不管发生什么事,边明问清情况后,总会一声不吭的替他们解决一切。
胖子是十二岁被领养的,却没想到那是个打着亲情名号的深渊。
胖子:“他们嗜赌,欠下一屁股债,跑了,我只能打工替他们还债。”
这样的事例并不少,领养的孩子就是充话费送的,很少有人珍惜。
见的多了,边明对亲人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乃至于抗拒,家人有季钦和秃子他们就够了。
边明:“欠多少钱?”
胖子:“边哥,你别管我了,本来就够丢人的。”
“我就随口问问,说要管你了吗?”边明嗤笑,“不会以为我要借钱给你吧,你觉得我有钱?”
胖子被说的难堪,边明又问了一遍。
胖子破罐子破摔,“五十多万。”
边明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靠踩着墙的青年半仰着头,虚眸盯着壁灯,不知在想什么。暗色的灯光一打,有种颓丧的厌世冷,精致的不似真人。
胖子忍不住看他,边明小时候就好看,大家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跑,现在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那边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胖子犹犹豫豫道:“我还有工作。”
边明眼尾轻扫,“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联络。”
胖子交出手机号码。
两人分开后,胖子收到一条信息。
【您的朋友给您的支付宝账户转了一笔钱。】
边明:转账100000元
边明:我手头只有这么多,之后再帮你想想办法
胖子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手机,蹲下身,哭的像个孩子。
他们这帮孤儿院的孩子从不信神,唯一信仰的,只有边明。
边明一回到卡座,秃子就问:“是胖子吗?”
边明摇着骰子,答的漫不经心,“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