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教务部上一公布成绩,立马就有人去搜了。
医学部的学生都是先查到自己的成绩,然后飞快地翻到最上面去看一眼‘龙头大佬’的成绩,比较一下自己与‘龙头大佬’的差距。
很多人当场就被打击到了。
这位‘龙头大佬’的通识教育课成绩高得离谱,让人看了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提前拿到了答案,有人在期中考试之后就唱衰这位‘龙头大佬’只是通识教育课的成绩好,专业课的成绩不一定好,等期末考试一考就能看出真水平来。
期末考试考了,成绩也出来了,这位大佬的成绩一骑绝尘,没有一门专业课的成绩低于九十七分,所有课程的平均分是九十九点二四,而排名第二的那位同学的平均分只有九十出头,都不到九十一。
医学部冒出这么一个所有课程的平均分高于九十九的大神,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国科大,这位大神的身份在论坛上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正是程远。
有知情者出来说了,“本人是程远的室友,同住一套间的那种。平时见面情况不多,但大致了解他的作息,不管上课不上课,风雪无阻地去早读、去自习,晚上还会偶尔熬夜车。这位大佬貌似在京大医学部有关系,每周六和周日都会去京大医学部实习,跟着的导师就是热度相当高的楚瑜教授。他是拿了自主招生的降分录取资格之后来的国科大,但我听说,就算没这个资格,人家评裸考分数也能进。”
“还有一个瓜,咱学校不是有一位入学前就出名的行走大神吗?据说一学期都没来上课的那个。这俩是一对儿,医学部这位大神的亲妈亲口出来澄清的,深市七中校友吧里的置顶帖子就是他俩的故事,建议姐妹们都去嗑一嗑,这一对儿是真的让人嘴角疯狂上扬啊!”
程远和周诚的关系被扒了出来,就有好事者跑去未来技术学部公布的成绩花名册里,想要扒一下周诚的成绩。
对于这些优等生来说,他们想要扒成绩还是很简单的,因为周诚没有参加期中考试,期中考试公布的学号名单上并没有周诚,所以只需要将期中考试的成绩名单与期末考试的成绩名单一对比,剔除所有的重复数据,留下来的就是周诚。
动手能力强的人只用了两分钟就将对比数据给扒了出来,看到周诚那平均分,扒成绩的这人当场就自闭了,他默默把周诚的学号给贴了出去,然后便拔掉网线,夹着书去了图书馆。
人比人,气skr人!
同样是靠近国科大来的学生,人家的平均分居然是九十九点八六,四舍五入都达到一百了,不知道是哪门科目上零零星星地扣了一两分,而他们呢?原本也都是各地考出来的很优秀的学生,因为进入大学之后,听的‘及格论’太多,不知不觉就给自己调低了要求,直接导致自己连望人家项背的能力都没有了。
人家是九十九点八六,而他的均分达到八十三,他都高兴了好一阵子。
这会儿仔细想想,他那点成绩有什么好高兴的?
未来技术学部本就是国科大各个院系、学部之间竞争力最为残酷的地方,学霸云集,周诚一学期没来上课,期末成绩却考了这么高,那些自尊心强的学生怎么受得了这个刺激?
期末考试周之后,各专业都会组织为期两周的校内实习,等到校内实习结束,才是寒假。
按照往年的传统,校内实习基本上就等于是进入假期了,学生们白天实习半天,就可以去京城浪,但这一年不一样了,依旧有学生出去浪,但更多的学生选择坚守在图书馆与自习室来充实自己,尤其是未来学部的那些学生,简直快要学疯了。
国科大的学风陡然间就浓郁了许多。
身为学风催化剂的周诚和程远却没有大伙儿这么上进,二人商量着这个年回深市去过,打算等校内实习结束就离开。
国科大会在本科生入学两个月之后,给本科生分配指导教师,由那位指导教师带领本科生走上科研道路,直到本科论文毕业。
周诚原本是分到了一位杰青教授名下,但那杰青教授是陈向阳院士课题组的,陈向阳院士都没明说,只是暗里点了那位杰青几句,周诚就被当做礼物献祭给陈向阳院士了。
周诚的实习内容是跟着陈向阳院士做一些基础的科研,比如练一练实验操作,了解一些基础算法等,同周诚一起来实习的学生还会被分到一个跟着陈向阳院士读博的博士生指导。
一群本科生同硕士生、博士生挤在会议室中等陈向阳院士来开会,周诚坐在角落里,脑海中不断勾勒陈向阳院士之前同他说的那个IPV7网络架构的事情。
如何多压几张底牌在自家身上?
网络安全的优化是重点,将防火墙加固到破无可破,便能抵挡绝大多数漏洞,但这是最常规的思路,想来鹅毛斯那边的专家也是这样想的。
优化数据流的分配方式是个突破点,能想到这一点的人不会少,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原因自然是实现起来技术太难。
那只两块钱一只的中性笔在周诚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周诚盯着写在笔记本上的问题皱眉思索。
陈向阳院士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目光在小会议室中环绕一圈,见周诚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地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挑了挑眉,同刚留校任教的博士后吴群说,“小吴,去给小周泡个茶。”
吴群是知道周诚的底细的,他也知道在接下来很快就要举办的网络安全大会中,陈向阳院士会破格带一名实习生过去,这名实习生就是周诚。
吴群甚至还知道周诚的研究方向很厉害,被陈向阳院士誉为‘花国的独立网络能否高级运维’的掌舵者。
但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中遇到周诚。
让他一个留校任教的讲师给一个本科生泡茶,当他不要脸的吗?
吴群在心里抓狂,在脑海中咆哮,上演了一处‘无能狂怒’,然后十分狗腿地去陈向阳院士办公室拿了陈向阳院士用来待客的好茶叶,虔诚地放到了周诚面前,还冲周诚献媚,“给大佬递茶。”
周诚听着声音有点熟悉,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吴师兄,是你啊,你最近的研究怎么样?局域网的节点优化方案,你有想到更新的方案吗?”
吴群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能上青年基金的问题,是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的?
‘局域网的节点优化方案’这个问题太大了,吴群在博士阶段就是做这方面的研究,博士毕业后继续做,小步迈进伴随着原地打转,艰难地突破着学术壁障。
这会儿被周诚这么一问,吴群心塞极了,他想到自己导师陈向阳院士将互联网节点数据优化的宝都押在了周诚身上,心里就一阵挫败,这会儿没忍住酸了周诚一句,“没呢,怎么,你有想法了?”
吴群本意是告诉周诚,你要是不懂就别哔哔出来扎心,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但周诚浑然没get到吴群的意思,他真就拿出纸来,给吴群推导算法。
陈向阳院士就站在一旁听,听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开会的时间到了,陈向阳院士不忍心打断周诚和吴群的思路,索性把这间小会议室留给了周诚和吴群,他带着本科生去了大工作室内。
周诚将当今世界上惯用的信号优化分布算法变了几个形式,添加了一些阈值,最终生成一套新的算法。
吴群原先还能勉强跟上周诚的速度,后来他就变成只有眼睛能跟得上,脑子跟不上了,再到后来,吴群发现自己的眼睛都跟不上周诚推算的速度了。
周诚那个本子一页一页地被填满,周诚写到后面,为了照顾到吴群的体验,在用到一些之前推导出来的公式时,还会折回去做一个标记。
半个本子用完,四十分钟过去,周诚停笔,同吴群说,“吴师兄,咱们去微机室试一试。看看我这种算法优化后的流量访问节点的最大承载流量能有多少。”
吴群木然地点头,脑子里依旧是那如同天女散花一样诞生在周诚笔下的公式。
周诚走在前面,吴群走在后面,吴群盯着周诚后脑勺上的那个旋,脑子里一直在想,“这里面装的真的是人脑吗?人脑的推算能力会有这么强吗?”
如果周诚的脑壳儿里装的是人脑,那他脑壳儿里装的是什么?
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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