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卫长恭,在他的指示下,萧元景忙蹲下去解开那些黑衣人的面巾,又在尸体上摸索了片刻,竟然从那具尸体的怀里摸出了荣平王府的令牌。
萧元景握着那枚令牌,眉头微蹙,眼神也格外阴鸷:“他竟然要杀我。”
卫长恭的脸色煞白,冷汗一茬一茬的袭上额头:“方才第一箭是引我开枪,扰乱我的视线,第二箭是射向你的。”
萧元景握着那块令牌,忙回转身去扶住卫长恭:“走,我扶你去看大夫。”
卫长恭摆摆手,而此刻听见枪声的巡防营士兵们也都焦急的赶到,将卫长恭与萧元景团团围住。
巡防营护卫京畿安危,尤其是像今日这样的灯会,巡防营的任务就更重了,方才就近的巡防营士兵听到这边发生了不寻常的声音,也就连忙赶了过来。
巡防营统领跳下马背,朝着他们二人走来,视线在地上横着的那六具尸体一扫而过,然后落在萧元景身上:
“你们是谁,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萧元景还未开口回答,便听得闻讯而来的李长亭一声高呼:“镇北王世子在此,谁敢放肆!”
听到李长亭的一声高呼,萧元景便见到了与他一起而来的萧元辰与萧元贺,还有叶蓁两兄弟。
巡防营统领有些不敢相信,可瞧着他们皆是一脸的担忧,而叶蓁也将象征身份的令牌递给了他,他这才朝着萧元景二人行礼道:
“见过四殿下,见过小王爷,不知二位发生了何事,小王爷怎么会负伤。”
萧元景道:“方才有人要刺杀我,小王爷为了救我受的伤,凶手除了他们地上的这六位,还有一位左肩受了伤,逃掉了。”
萧元辰一声,忙担忧道:“四哥,四哥你没事儿吧。”
萧元贺也皱了眉:“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萧元景还未回答,卫长恭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便倒在了萧元景的怀里,他大惊失色,急的差点哭了出来,也顾不得此刻是否是在案发现场,自己还是受害者,只留下一句有事去镇北王府找他的话,便与李长亭抱着卫长恭朝着就近的医馆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元贺眸色微沉,转头直视着巡防营统领道:
“四殿下是嫡子,是陛下亲封的尚书令,他将来是谁你不用想也明白,今夜之事,务必要查实清楚,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胆敢谋害未来的皇太子,你知道该是什么罪过。”
巡防营统领听着萧元贺的嘱咐,忙抱拳领命,让人将这些尸体都搬回了巡防衙门。
因为这是发生在京城脚下的谋杀案件,又涉及到刺杀皇子,这巡防营统领自然也是不敢懈怠的,还未回到衙门,便向京兆衙门送了信,告知了此事的严重性。
不过在为这些尸体搜身的时候,这巡防营统领竟然发现了荣平王府的腰牌,这一下,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随后不由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这颗脑袋,还能在这儿待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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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初春的夜晚依旧透着刺骨的凉意, 萧元景直挺挺的站在医馆的庭院中, 看着屋中通明的灯火, 以及晃动的身影。
灯会一事在他的心里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确认了关系, 可没想到后一瞬, 卫长恭便躺在了医馆内, 生死未卜。
萧元景忘不了他将卫长恭放在床上时瞧见他的脸色, 苍白如纸, 满脸汗水,尤其是身上的那件衣裳也被血浸湿了。
冷风席卷着从萧元景的衣领渗进衣内, 可萧元景依旧不动如山, 站在院中,仿佛在等着谁宣判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刚才那样危机的时刻,卫长恭没有躲开,而是下意识的站到了萧元景的面前, 替他受了那一箭,如若不然, 只怕这会儿躺在里面的就是他了。
萧元景眼眸幽深,阴鸷,一旦想到那些个要杀他的人, 萧元景就从骨子里透着恨意, 恨不得将那些人捅上千百个窟窿, 都不足以弥补卫长恭这一次的伤。
卫长恭是他萧元景的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门终于打开了,叶蓁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萧元景,宛如一尊雕像般,浑身上下都透着敌意与戾气,方才从卫长恭身上沾的血迹此刻也干了些,有一些还蹭到了脸上。
叶蓁小心翼翼的走来,朝着萧元景抱拳揖礼道:“启禀殿下,小王爷的箭虽然取出来了,可因为箭头的倒刺取箭时着实费了些力气……”
萧元景没有打算听完:“他怎么样。”
叶蓁一顿,随后才道:“此刻小王爷已经醒了,殿下……”
萧元景一听醒了两个字便再也听不下去别的,只是推开眼前的叶蓁,快步走进了屋内。
只是刚到门口,萧元景便被满屋的血腥气所吓倒了,有些反胃,瞧着屋内的的水盆中盛着血水,带血的帕子也堆了一小堆,大夫正把着脉,李长亭站在他的身侧,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卫长恭。
直到发现门口站着的萧元景,李长亭这才在大夫的耳边低语,大夫便叫了李长亭出门去拿药煎药。
所以此刻的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了萧元景与卫长恭。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有些走不动路,可一想到床上躺着的人,他便稳了稳心神,朝着床边走去。
可是一瞧见脸色煞白的卫长恭,胸口缠着一圈略微浸出血迹的纱布,萧元景变红了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卫长恭察觉到了床边站着的人,也睁开了双眼,瞧着萧元景红了眼,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哭什么,没出息。”
萧元景别过脸,热泪滚落眼眶,他用力拂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我才没哭呢。”
卫长恭轻笑:“让你担心了。”
萧元景沉默着低下了头,也没有走近床边,只是不近不远的站着,卫长恭道:
“你近些,我有些累。”
萧元景听话的站到了床边,卫长恭便用力抬起手,抓住萧元景的手握着:“吓坏你了是不是。”
萧元景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害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