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大人,有极个别之人,万里无一之人,他们体质极其特殊,和别人都不一样。咱们都能吃的寻常食物这种体质特殊的人却不能吃,若是万一不小心食了,轻则皮疹瘙痒;重则就会丧命。草民怀疑赵氏之子就是这种体质。”青禾回道。
赵氏本已有三分醉意,听了这话立时吓得醒了。
神态瞬间就慌张无比,趴跪在地惊慌道:“胡,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大人,你要给民妇做主啊,他这明显就是狡辩之言,他的奶粉吃死了我儿,怎地反倒怪上我儿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府尹大人皱眉道:“葵青氏,休要诡辩,我且问你,赵氏之子乃是吃你家奶粉吃死这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青禾恭敬但却并不卑怯,坦然自若反问道:“大人,草民有一事不明,请大人解惑?”
“有一女子闻不得花香,每每闻之必然胸闷气短,身上瘙痒。一日,女子出门游玩,闻到路上花香犯病,未能及时就医,不幸死亡,那么这是谁的错?是花的错,还是女子的错,亦或者是种花之人的错?”
府尹大人想也不想道:“若是如此谁也怪不得,此女闻不得花香,这是她身体原因,可却不能怪路上的花,更与种花之人无关。那花匠又不知道女子闻不得花香,再者就算知道了,难不成为着她一个还要全城禁花不成。她既知道自己身体有这特殊的禁忌,平时就该小心才是。”
赵氏此时趴都要趴不住了,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怎么会这样,葵家夫夫怎么会知道,这是她们家的秘辛!
青禾回道:“大人,那赵氏之子就是如此,他便是那种食不得牛奶羊奶之物的特殊
人。所以不是我家奶粉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赵氏之子。他不仅吃不得我家奶粉,任何一头牛一只羊的奶都吃不得。而这恰恰说明我家奶粉是好物,没偷工减料,奶水十足。”
“你,你这是诡辩。”赵氏慌手慌脚,说话颠三倒四,“诡辩,胡说!这天下哪有人吃奶能吃死的,若是如此小时候怎么活,谁不是奶水喂大的?”
“大人,人奶和牛奶羊奶怎么能一样。我家奶粉没有问题,别人吃都没吃死,独他吃不得,只能说明他体质特殊。”
这话听着似有逻辑道理,可府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略微沉吟片刻,反应了下才知道不通在哪里。
府尹道:“你说的是假设你家奶粉没问题的情况下,但现在赵氏认为的是你家奶粉有问题,才会吃死她儿子。”
府尹又问赵氏,“你儿子可有如葵青氏说得那种毛病,食不得奶?”
“大人明鉴,那都是葵青氏的狡辩之词,他这是诡辩胡说推脱。大人,大人你断案如神,见过许许多多奇闻异事,可曾听说过竟有人不能吃奶的?要是不能吃奶,可怎么活,谁家孩子不是奶水喂大的,所以可见他这是狡辩,胡说八道,自己瞎想的。”
为避嫌,也是为做给某些他暂时还不知道深浅的势力看,府尹一开始就将此案定为公开审理,衙门外聚集了许多来听案子的百姓。葵家奶粉名气本来就很大,这下忽然出了这种事,围看的百姓特别多。
有人听后道:“葵家夫夫当真能狡辩,这世上哪有吃不得奶的人,别说我这么大没听过见过,就是我阿爹,爷爷甚至祖辈也没有听过的。就如那赵氏若说,若是不能吃奶,那小孩子小时候怎么活的,不吃他老子奶的奶水。为什么那会儿吃没事,现在吃葵家的奶水就有事了,可见有问题的根本不是奶水,而是制作奶水的人。自古奸商奸商,无奸不商,现在出事了吧!”
也有人道:“我觉得葵家夫夫说得也有道理。”
先前那人呛声道:“有什么道理!我只问你,你听说过谁是吃奶吃死的!”
“可确实有的人闻不得花香,这种人不少,我就认识一个。每到百花齐放的时候他就痛苦死了,这里去不得那里去不得,若是不甚闻了花香就胸闷气短,全身起红疹,给身上都挠破了。”
“对,对,我还听说过一个老太太吃不得鸡蛋。你说怪不怪,竟有人不能吃鸡蛋,当初我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这家人舍不得给那老太太吃鸡蛋,因而胡编乱造。现在想来也许是真的,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我也觉得,既然能有闻不得花香的人,还有吃不得鸡蛋的人,怎么就不能有不能吃奶的人。人和牛羊这等畜牲怎么能一样,吃人的奶没事,吃牛羊的就不一定了。”
最早那人反驳道:“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可好了,日后但凡有商人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吃坏了人,是不是就可以说是那人体质特殊,不是东西的原因,如此岂不天下大乱了。那我也可以给看不上的吃□□巴豆,吃死了也没事,是他的原因。”
“你这么说不对,谁吃□□不死?”
“那你说得也不对,谁吃奶能吃死!”
其他围观的人就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吵来吵去也不是你们说得算的,还得看大人怎么判案!”
青禾此时又道:“大人,若是赵氏之子真是这种特殊体质,那么可以请衙吏查查赵氏之子或者他们家人常去看的郎中,郎中常给他们家人看病,想来应该会知道。还可以走访他们的亲朋,关系近的邻居。”
就在这时候混在人群中的某人脸色阴沉,目光森然地盯着堂上的葵武和青禾。若是眼神能杀死人,葵武青禾已被他凌迟数遍。
“这葵家夫夫当真是运气极好,这种奇异的事竟然还能叫他瞎猫碰死耗子给猜着。小人家里几辈子的人就没听说过这种怪事!”一个人小声在他家主人耳边嘀咕着。
那主人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你马上带人去冯家常看病的那几个郎中家里,务必让他们把嘴都给我闭得严严实实,否则……”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那仆人应着就要窜出人群,却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尘土飞扬,马蹄声声。
何人敢在闹事纵马,还纵到府衙门口,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围在府尹门口的百姓这会儿不看堂上的葵武青禾等人了,反而一个个伸长脖子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坐在堂上的府尹也听到了阵阵喧闹的马蹄声,他脸色难看,这简直是在挑衅他的威严,当众打他的脸。
府尹怒道:“何人竟敢在本官府衙门前纵马,去给本官捉拿上来。”
几个衙吏应声领命,然那马蹄声却到了府衙门前近前停下,一个着宦官服的太监自马上而下。
他白面无须,面容清秀,身形体态较正常男子瘦小,但气度形容却远非普通百姓可比拟。
“葵武何在?”宦官高举明黄金龙的圣旨,大声问道。
那几个出来本要捉人的衙吏见了哪还敢捉人,慌里慌张的掉头就往大堂上跑,也顾不得堂上还在审案。
“大人,大人,是宫中来人了!”那衙吏惊叫道。
“什么宫中来人?”衙吏说得不清不楚,府尹听得不明不白,刚要呵斥那衙吏,衙门外的宦官却是大步走了进来。
府尹这才总算明白刚才那衙役的话了,他慌忙从椅子上下来,“大人自宫中来,拿了圣旨,可是圣人有了吩咐?”
宦官笑眯眯道:“圣人的旨意是下给狄水城制作奶粉的葵武的,杂家去了葵家
,听葵武家仆人道他们家主人在大人你这,杂家就过来了。”
被宦官称呼大人,府尹忙口称不敢,觑向葵武的表情却变了。心底暗暗庆幸听了客卿的话,这葵家多日不动,哪是真就没人,合着人家是背后神太大。
葵武适时上前接旨,宦官诵道:“奉天承运,圣人诏曰:‘狄水城有葵武所制之物名曰奶粉,奶粉之物甚哉妙哉,辅镇北侯击败辽国,生擒辽将,奶粉皆功不可没。然葵武乃制奶粉之人,亦是有功。故而朕赐皇商之号,准葵武供奶粉于宫中军中。赏白银百两、锦缎两匹、波斯毯一条。令其不日进宫面圣,钦此。’”
读过诏书,宦官笑道:“葵武接旨吧,杂家这里道一声恭喜了,日后你家就是圣人金口玉赐的皇商了,外面圣人亲书的匾杂家一并带来了。”
葵武二话不说,立刻叩首谢恩,跪地接旨。
如果说刚才府尹还只是庆幸,现在却有些后怕了。这葵武偏巧这时接到圣旨,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这不是用碰巧二字能解释的。只能说明,他后面有通天的人在给他撑腰,搞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敲打他们。至于那人为何不露面,私下打招呼,许是压根就没瞧起他,觉得他不配与他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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