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219章

作者:闪灵 标签: 前世今生 校园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坐在茶几上,秦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空落落的,半晌终于咬着牙,对着旁边的秦祝枫低声开口:“爸,我妈的牌位……是不是放在哪里了,我去拿一下?”

秦祝枫呆了呆,终于恍然大悟,有点狼狈地一叠声叫:“清琏,清琏你来一下!”

魏清琏穿着一身丝绒夹袄,颜色粉嫩,笑盈盈地过来,看秦祝枫指了指那处空白的案几,好像吃了一惊,赶紧抱歉地笑:“哎呀,忙活年夜饭太忙,竟然忘了。”

她扬声冲着一边的佣人叫:“吴姐,快去储藏室,把牌位和香烛什么的都拿来。”

她贴身使唤了好几年的佣人吴姐答应了,小跑着去了,一会儿手里搬着个箱子出来了。

不知怎么,刚刚走到客厅,她就忽然在台阶处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香烛、牌位、祭祀用的果盘和几本佛经,全都摔到了地上,其中一个小牌位裂成了两截,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吴妈坐在地上,带着哭音扶着腰:“先生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中用……”

秦渊眉心猛地一跳,急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断裂的牌位。

别的长辈的都完好,裂开的,是他母亲的。……

秦祝枫跑过来,脸色发青,低下腰看了看牌位,扭头冲着吴嫂怒喝:“怎么搞的,平时做事也没这么毛手毛脚!”

魏清琏也赶紧跑过来,颤了颤嘴唇:“大过年的,碎碎平安嘛。”

瞥了一眼父子俩,她连忙又冲着吴嫂说:“还不快去拿强力胶水去?粘上可以用的。”

吴嫂慌忙站起来,颤巍巍就要走,刚走到门厅口,身后秦渊已经冷冷地开了口。

“不用去了,找到胶水粘上,也能再故意摔坏的。”

吴嫂身子一颤,惶恐地回头:“少爷你说什么?不能冤枉人啊,我、我年纪这么大了,脚滑了啊……”

秦渊盯着她,目光幽冷:“我没说你摔的,你不过是‘恰好’跌了一下而已。谁做的,谁心里自然清楚。”

在秦祝枫惊诧的目光里,他淡淡瞥了一眼魏清琏,心里被什么堵着,像是快要炸开胸口,喷出来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断成两截的牌位,讥讽地笑了笑,指着断面和旁边磕掉的豁口:“里面是石膏的,新旧伤痕明显颜色不同。”

牌位断口处,带着微微的黄色。而新磕出来的边角,露出来的断面明显白得多。

第92章 奔向你

躺在二楼床上, 秦渊闭着眼睛。房门关着, 依旧能听到下面隐约的喧嚣吵嚷。

有秦祝枫生气的吼叫, 有思泉小声的哭泣, 有小婴儿声嘶力竭的痛哭, 还有吴嫂呼天抢地的叫冤,以及魏清琏渐渐尖锐的声音。

“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断的, 说不定是去年收起来时就坏了呢。……常年在家里摆着这种东西,佣人打碎了不敢说, 怕沾染晦气有什么不对?”

眼角好像有什么滑落了下来,他没有擦,红着眼睛,打开了手机。

阮轻暮家里也正热闹着,盲人小郑春节回了老家,小芸和小桩姐弟俩却无处可去,就长期住在了穆婉丽他们家里,邱哥一大早就晃荡着过来了, 说自己是孤家寡人, 一起来蹭个年夜饭。

阮轻暮正在厨房里帮他妈打下手,秦渊的电话就来了。

视频通话请求。

他手上全是面粉, 连忙拿厨房纸捏住手机, 摆在桌上,笑嘻嘻地打开了:“新年好!”

一看画面,他就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秦渊的眼睛,红得厉害。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阮轻暮,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阮阮,我想你了……我想现在就回去。”

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也依然陌生如带着恶意的路人,有的人只相识了几个月,就好像熟悉了前世今生。

旁边,穆婉丽正在剁肉馅儿,举着菜刀好奇地凑了过来:“哎呀,这俊小伙子不是那个班长么?”

这大过年的,怎么眼睛通红,难道是在后妈家受了大委屈?

阮轻暮慌了。

“你怎么了啊?”他手忙脚乱地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跑,飞快地关上门,“生病还没好吗,还是你后妈又弄什么幺蛾子?”

那个蠢后妈能怎么他啊,又不敢动手打人,秦渊他爸就算糊涂,也不至于帮着后妈折磨儿子吧?

秦渊沉默地看着镜头,半晌才垂下了眼睛,收敛起瞬间的脆弱。

他摇了摇头:“没生病,就是想回去。”

阮轻暮心里揪紧了,这是秦渊啊,是在学校里被所有老师宠着、被所有男生崇拜着、被女生们暗暗喜欢着的秦源;

是永远在体育场上骄傲强势的秦渊,是能把刘钧那些人渣痛斥到羞愧不已的秦渊,是轻松就把全年级第二甩开几十分的秦渊!

凭什么到了那个家财万贯的家里,却像个外人一样,莫名其妙地受鸟气!

看着秦渊微红的双眼,他忽然站起身,在屋子里团团转圈:“那你回来!你来我家过年,我叫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想了想,他又焦躁地踢了一下桌角:“算了,要不你后天回来?”

马上就该吃年夜饭了,总不能真的现在订票,饿着肚子,除夕夜和大年初一在火车上过吧?

妈的,今天是秦渊的阴历生日啊!他们那对垃圾父母就算不给他过,也不该在这天给他添堵啊?!

秦渊轻轻吸了口气,冲着阮轻暮低声唤:“阮阮,我没事的,你不要着急。”

阮轻暮猛地停下脚,凑到手机前,细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可你的眉心都长皱纹了。”他忧愁地说。

平日里他大多数都是懒洋洋的,神情嚣张时多,温柔时少,这样软绵绵的样子就更少见,秦渊呆呆地看着他俊秀的脸,心里涨满了陌生的酸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