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长歌
大庶长垂眸:“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先王真正的意思。”
姜不韦淡淡说道:“哦?大庶长是得了先王托梦吗?”
大庶长盯着姜不韦问道:“先王从发病到薨逝一直只有丞相一人在, 又恰逢太子不在咸阳,具体为何,丞相敢当着先王灵柩发誓先王之语,丞相未曾更改一字一句,否则便天打雷劈,可否?”
姜不韦挑了挑眉,盯着大庶长的目光一沉。
就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轻哼,一转头就看到韩熠正在盯着他,眼中脸上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姜不韦顿时面色一僵,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说韩熠有仙法是为了挤兑韩熠,但这也是有事实依据的,曾经见识过韩熠怎么炸了那七千人的士兵,回来之后都不同程度的做了噩梦。
而刚刚大庶长说天打雷劈……这让他不得不思考大庶长跟韩熠是不是早就私下有来往。
当然事实上韩熠跟大庶长也就是个点头之交,毕竟他弄下去了一个大庶长,新上来的这个颇有一种想要远离他的意思。
所以刚刚大庶长突然对姜不韦发难他也是有些意外,虽然不明白对方的动机,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哪怕不能在旁边摇旗呐喊,也能适时表达一下存在感。
姜不韦一时之间居然还真有点不太敢说话,颜徵作为当事人不发话是不行了,他开口说道:“丞相对父王之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这只是父王去的急,只怕有些未竟之语不曾记录下来也是可能的,我尚且年少,的确需要诸位大臣辅佐,既然如此,不如再选出几位顾命大臣。”
韩熠转头看着颜徵,若不是因为在颜子荐的灵前,恐怕他就要笑出声了。
颜徵这是要养蛊吗?
不过,他这句话一出,恐怕大家的心思都活络开了,先王指认的顾命大臣他们肯定是没办法反对的,但现在说不定还能捞一个呢。
韩熠轻咳一声说道:“顾命大臣宜精不宜多,可要细细考量才是,不过,顾命大臣是为了辅佐少主的,这个暂且放放,不若让太子先继位才是。”
颜徵这个提议来的太过突然,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无论是姜不韦还是其他人都没料到他居然敢这么搞,一时之间都需要回去跟自己的党羽商讨一下,便也没有反对韩熠的意见。
不过作为先王亲自指定的顾命大臣,颜徵的继位仪式肯定是他来主持的。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代表着告诉天下臣民新王继位了。
至于真正的登基大典恐怕要等改元之后再说。
不管姜不韦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做事情的确周到,颜子荐的寝宫已经全部收拾了一遍,就等着颜徵入住。
而颜徵的王服也已经早就准备好。
颜徵去后面换王服的时候,姜不韦就在前面宣读命书。
等他读完,正好颜徵也换好了衣服。
因为是在丧期,颜徵身上基本没有什么配饰,只是很简单的冠冕王服。
韩熠站在下面看着颜徵面无表情的坐上王位,一瞬间就感觉到颜徵似乎跟以前有了什么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不是那种明显到让人觉得脱胎换骨的变化,而是无声的转变。
新王继位,众臣跪拜。
当初颜子荐继位的时候,韩熠一边跪一边吐槽。
而这一次,他跪的心甘情愿。
颜徵透过九旒冕晃动的珠玉看过去,一眼看过去尽是俯首之臣,一时之间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争夺这个位置。
他沉声说道:“众卿平身。”
大臣们纷纷起身,接下来就是要安排停灵之地。
颜徵干脆就任命姜不韦为山陵使,反正你跟我爹关系好,你就负责他的身后事吧。
经过商议之后,颜子荐的灵柩停在昭熏宫,二十七日之后臣民除服。
也就是说二十七天之后,除了颜徵和颜峤两个人需要继续守孝,其他人就都不用再披麻戴孝了。
而哪怕是颜徵和颜峤也不过就是不能嬉戏,不得听歌赏舞,不得宴请这一类的,其他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匆忙继位之后,韩熠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此时白韶居然已经等在了这里,他看到韩熠便问道:“太子……王上居然没有留你?”
韩熠笑了笑:“宫中还有诸多事物需要王上处理,我跟着添什么乱呢?”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再留宿宫中也的确不合适了。
当初颜徵是太子的时候,他最多也就是在东宫呆到宵禁,很少留在东宫,更不要说现在。
颜子荐那一堆后宫还没有安排呢!
这样一想,随着两个人身份的转变,还想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似乎是不可能了。
不用别人提醒,韩熠就在告诉自己要保持距离。
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只能勉强安慰自己,至少他终于是改变了命运不是吗?
这条大腿他已经抱上了,并且只要他懂分寸,总不至于下场不好。
姜不韦是一个例子,正好用他来提醒自己。
姜不韦能够走到今天是因为颜子荐还是心慈手软,然而如果有谁会觉得颜徵也是这样,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颜徵是不会让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的,真想当隐形掌权者,那就等死吧。
韩熠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都没有心力再去询问别的就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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