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醉
“二公子可回来了,这些日子老太爷和老夫人天天想着念着,总算把二公子你给盼回来了。老太爷大老爷和大公子都去上值了还没有回来,老夫人他们在慈心院等着二公子,让我出来迎二公子过去。”红缨见到裴旭道。
“有劳红缨姐姐了,只有祖父和祖母想我吗,其他人呢。”裴旭眨眼问道。
“家中的主子下人都想二公子你呢,大老爷不擅表达,但时时关注着二公子的消息,知道二公子考上童生的时候,大老爷高兴的多喝了几杯,第二日险些因为宿醉迟到。大夫人担忧二公子的安危经常夜不能眠,大公子大少夫人也都惦念着你二公子。”红缨一边为裴旭带路一边说道。
提起裴晗,裴旭就像撇嘴。
大哥没收他的花有一年了,从祖母院子抱的魏紫姚黄去年就枯死了,他连尸体都没有见着,大哥大嫂就让下人给处理了。新培育出来的牡丹,他再看都觉得没有自己原先的那两株好看。
素冠荷鼎虽然还活着,被大哥养的灵气都流失了不少。再不赶紧取回来,好好的花相都要降等了。
想到这里,裴旭迫不及待想要把素冠荷鼎讨要回来。
裴旭和红缨很快就到了侍郎府夫人的院子。
“祖母,孙儿给你请安了。”
“快起来,半年没见,瞧着精神多了,这次考试受不了不少苦吧。”侍郎夫人摸着裴旭的脸心疼地道。
裴旭见侍郎夫人神色有些伤怀,急忙安慰道,“祖母,这些年我回老家考了那么多次考试,老家的亲戚我都熟着呢,他们也都很照顾我,没让我受什么罪,我比刚离开家的时候还长高了一寸呢。”
侍郎夫人打量了下裴旭,“人的确长高了,也瘦了,让厨房给多做些好菜补补。快去拜见你母亲和大嫂。”
詹氏等人早就在一旁等着与裴旭说话了。
裴旭和詹氏还有曹氏、弟弟妹妹们一一都打了招呼,詹氏问了下裴旭的日常情况,打发他去休息。
“我儿一路奔波辛苦了,早些回院子梳洗,吃过饭食休息一下,晚些时候记得去拜见不祖父和父亲。”
“二哥,你脸色这么白,赶紧去休息吧。”裴吟怡跟着道。
裴旭看向侍郎夫人,侍郎夫人也让他下去。
“祖母,母亲,旭告退了。”
裴旭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下人烧水洗澡的同时,还不忘记让他的小厮松烟去裴晗的院子将他的素冠荷鼎给抱回来。
曹氏知道裴旭是个痴的,没让人阻拦,还给裴旭送了一些她闲暇无事时培育出的花草。
裴旭照单全收了。
他对名花苛刻,但普通花草也爱。
裴旭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吃了顿饭,抱着素冠荷鼎赏玩了好久,才舍得去休息。
裴旭晚间拜见裴侍郎和他爹的时候,因为一时语快说自己还多考了一名,把裴侍郎和裴桓给气得够呛。
“不争气的臭小子,你压了最后一名一头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你和案首比呀。”裴侍郎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裴旭的鼻子道。
“你们不是要求我考上秀才就行了吗。”裴旭道。
他第一名是秀才,倒数第二也是秀才。既然都是秀才,名次有什么关系。
裴桓的脸这下彻底黑了,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糟心玩意。名次是不重要,但是你连点上进心都没有问题就严重了。
裴桓觉得他实在是教不了裴旭,还是让书院的人教吧。
“读书是积累之功,懈怠一日要用无数日来弥补你缺少的功课。你这次考上了秀才,我和你祖父允许你在家休息两日,两日过后你就回书院吧,什么时候考上举人再回来。家里有我有你大哥在,不用你操心,你的月钱和四季衣物,你母亲会派人给你送去。”裴桓冷着脸道。
裴侍郎和裴晗在一旁静静观看,没有妨碍裴桓教子,也没有人为裴旭求情。
“父亲,我做错了什么,您竟不想要我了。等我考上举人再回家,咱们祖孙父子兄弟还有再见之日吗。”裴旭抓住裴桓的袖子哭喊道。
这下,裴侍郎和裴桓被裴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人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喊孽子孽孙,还将他和裴晗一起赶出去了。
裴晗走在裴旭的旁边,拍了下裴旭的肩膀,神色同情地道,“自求多福吧。”
裴旭凄凄凉凉地回自己的院子了。
“这就是你抱着素冠荷鼎跑来我家帮忙的原因。”赵疏桐注视着被裴旭抱在怀里的素冠荷鼎无语地问道。
“小弟弟出生的时候我不在,没能给他贺喜,办满月宴我当哥哥的不能不出力。这盆素冠荷鼎是我的命根子,我不在家里,素冠荷鼎放在家中不安全。”
他就怕他祖父或者他爹学他大哥,抢走素冠荷鼎来威胁他。
“……小红薯满月宴,我并不打算大办,招待客人的事情用不上你。”赵竹心满月宴,赵疏桐只打算邀请在翰林院的同年还有一些亲戚来吃顿席面。
他现在没有官阶,牌面上的人物也请不来,大办不起来。
赵竹心出生,他祖父已经为他捐了二十万斤红薯,再摆流水席就显得张扬和老土了,赵疏桐就决定从简。
外孙的生日宴,总不能让外祖父家给请客人,裴栖也同意了赵疏桐说的不大办。
“我在家中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祖父和父亲看到我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恨不得能马上把我扫地出门,祖母和母亲又催着我相看婚事,求小叔父和小叔叔暂且收留我几天吧。”裴旭可怜兮兮道。
赵疏桐见满院子的景色,裴旭的眼睛瞥向自己悄悄催生过的植物上多,就知道这人醉翁之意全在花了。
裴旭的眼光不差,但在他有出息前,怕他玩物丧志,岳父和栖栖大哥不会允许他精研此道。赵疏桐更不敢教,免得裴旭砸他手里。
“让岳母和大嫂给你找个志同道合的妻子或者夫郎不好吗。”赵疏桐反问。
“那到时候我收集来的这些花草是他的还是我的了。”
赵疏桐,“……,你的是你的,他的还是你的,你能有两份花。”
“不,咱们这些喜好花草的人,都讲究以花会友,抢夺朋友精心培育的花草,不符合咱们的身份。”裴旭义正言辞地道。
赵疏桐懒得管裴旭这是不想娶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还是不想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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