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夕故年
翌日沈微雪是被外头一片热闹声吵醒的。
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听见外边越来越热闹,翻了个身,往云暮归怀里钻,抱着云暮归劲瘦的腰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云暮归抬手,刚想设个隔绝声音的屏障,沈微雪猜到他心思,埋头在他胸膛前,头也不抬地闷声道:“不必。”
热闹也好吵闹也罢,有声音才显得真实。
那是鲜活的、属于人世间的烟火气。
他抱了一会小徒弟,稍微醒神,又有点想念很久没见过的大雪狼,于是戳了戳云暮归的腰,一本正经道:“阿归,我昨晚梦见了一只大毛绒绒,就躺在这里的,他哪里去了?你可有看到?”
云暮归:“……”
他垂眸,看着沈微雪乌黑的发顶,抿了抿唇,抱着沈微雪的手紧了紧,片刻后还是无奈又温顺地变回了原型。
只是变回来后,他还是忍不住翻身压到沈微雪身上,有那么一点点报复和抗议的意味:师尊果然还是更喜欢他的本体!
沈微雪被柔软的绒毛糊了一脸,也不抵抗,任由大雪狼将他压着,心满意足地将手挪到大雪狼颈脖处抱着,微微仰头埋脸——吸!
顺滑绵柔的绒毛上满满的都是云暮归的气息,沈微雪蹭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略略松开手,旋即用力一个转身。
一人一狼对调了个位置。
云暮归熟稔地将大尾巴缠上沈微雪的腰,不让对方随意离开,两只前爪搭在沈微雪肩头,将沈微雪往怀里压。
他怀着小心机,故意把原型又变大了些,躺下来时就跟张大毛毯似的,毛绒绒的耳朵尖一动一动,沈微雪根本没法抗拒,忍了忍,忍了又 忍。
还是没忍着。
沈微雪俯身低头,咬了一口狼耳朵,咬得狼耳朵敏感地颤了颤,他才松口,轻笑一声,又亲昵地蹭了蹭大雪狼的脸颊,喃喃地唤“阿归”。
他叫云暮归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就只是单纯想叫,一声声地叫,大雪狼应他一声嗷呜,他就又叫一声。
傻里傻气的两个人。
他们俩就这么犯傻了许久,成功把另外两只白团也给吵醒了。
巴掌大的小狼崽睡眼惺忪地抱着小白团,在沈微雪叠放在榻边案几上的外衣里拱了拱,窸窸窣窣地爬出来,尾巴卷着小白团,轻巧一蹦,就蹦到了床榻上。
它歇了口气,又三两下爬到了云暮归身上,依偎在沈微雪旁边,只安静了一会,就和小白团吱吱吱嗷呜嗷呜地乱叫,翻来滚去地闹个不停。
把云暮归的绒毛滚乱了不说,自己滚成了一个炸毛小绒球。
两只大的两只小的又赖床了许久,等到太阳越发高升,透过薄薄的窗纸投射进来,落下朦胧温暖的光影,他们才懒洋洋地起身。
整饬好后,沈微雪将两只小白团塞回袖子里,和云暮归一起下楼去吃早食。
今日这热闹确实闹的有些过头了。
沈微雪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其中不乏许多成双成对的,皆满面欣喜,兴冲冲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沈微雪目露沉吟,耳中捕捉到只言片语,什么“系红线”、“长情树”……他眸光闪了闪,偏了头,随意自然地和旁边桌的年轻人攀谈起来:“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那年轻人看了看他,一眼就认出他不是镇上的人,便笑眯眯道:“两位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那你们有所不知,今个儿是我们镇上的相思节。”
相思节?
这是个什么节日?七夕?也没到时间啊?
沈微雪心下思忖,配合地接了几句话,引得年轻人滔滔不绝,将这相思节和他解释了个遍:“我们小镇外不远处有座山,那山上有株老树,据说是活了几百上千年呢,老人们都喊它长情树。”
这株老树传言是一位神仙路过时顺手栽的,那神仙是专管天地间姻缘的月老,栽下来的这株树便有了不同的意义。
“每逢今日,有情人们都会去长情
树前拜一拜,再把红线系在树上,许下愿望,这样就能一辈子长相厮守。”
年轻人讲了许多,口干舌燥,赶紧喝了两口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笑得很开心:“我不说啦,我也约了人要去拜长情树呢!”
他喊来小二,结了早食的钱后,很快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沈微雪目送他出去,咀嚼着“有情人”三个字,心念微动,停顿了片刻,状似无意地转头看云暮归,挑了挑眉梢:“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还是月年轻的树!松茸那本也有!月年轻无处不在!
(理不直气也壮地大声比比顺便继续挖坑)
还没完结啦!
第64章
年轻人说的那座山就在离小镇不远处。
走路过去约莫要小半个时辰。
沈微雪正要和云暮归一起去看看, 刚站起身,就看见一个小孩子一边左右张望着,一边蹦蹦跳跳地进了客栈。
看见他们俩后, 眼睛一亮, 又蹦了过来。
“蚕娘娘让我来告诉你们,衣裳做好啦!”
这小孩儿虽然神情活灵活现, 身形却异常单薄,话刚说完, 就变成了一张巴掌大的人形薄纸, 轻飘飘地落在桌上, 头部简单地点了五官,眸黑唇红的。
沈微雪“唔”了声, 将它捡了起来,随意瞥了眼四周。
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不少, 不过皆见怪不怪, 这小镇里有不少仙修居住或往来, 大家都对这些小术法习以为常。
沈微雪两人便先去了趟蚕娘娘的居处,将衣裳取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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