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默
秦轩朗闻言,回光返照一般挣扎起来:“我……我是……我咳咳,我是秦家人!”
“当真?”穆如归眉头微拧,手上的力气却没有松。
夏朝生忙不迭地点头:“他是。”
钳制在秦轩朗脖颈边的手指这才松开。
秦轩朗“噗通”一声跌跪在地,捂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咳嗽。
“来人,拿本王的金疮药来。”
“多谢王爷,我……”秦轩朗还当穆如归是要为自己疗伤,感激抬头,却见九王爷看也不看他,当众将自家王妃打横抱起,跳上了马车。
秦轩朗:“……”
拿着金疮药的侍从很快也跑到了马车前,穆如归迅速抢过药瓶,摔下车帘,再也没让夏朝生在外人面前露面。
秦轩朗:“……”
秦轩朗无言以对。
他没习过武,用匕首威胁夏朝生的时候,也没想过真的要了小侯爷的性命,所以并未用力。
至于夏朝生脖颈上的红痕……只是擦伤,不会有大碍,至于这么紧张吗?
穆如归比秦轩朗想得还要紧张。
他逼着夏朝生拉开衣领,难堪地缩在角落里,非要用金疮药去擦那道都快消失的红痕。
“九叔,我真的没事。”夏朝生按着领口,被穆如归过于滚烫的目光烧得双颊绯红,颤声抗拒道,“不用……不用擦药。”
穆如归倾身凑到他面前,不知为何,身上戾气更胜:“你方才,与他待在马车里?”
夏朝生愣了愣:“是……”
话音刚落,他就小声惊呼起来。
原是穆如归发狠一般埋头向他颈侧咬去,触碰皮肤的刹那,又生硬地停住。
略微粗重的喘息声传入了夏朝生的耳中。
他睫毛轻颤,颤抖着抬起胳膊,搂住了穆如归的脖子:“九叔。”
他的声音于穆如归而言,是最甜蜜又最凶猛的毒药,只一声,就能让人丢盔弃甲。
穆如归强压下心底暴虐的占有欲,想到夏朝生被秦轩朗勒在身前威胁,怒火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但穆如归不想伤夏朝生,就霸道地勒着他细细的腰,埋首在他颈间亲吻,借以宣泄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杂情绪。
“九叔,秦氏一族已与太子牵扯过深,与其去找秦大人,不如让秦氏变成你的秦氏。”夏朝生浑身发软,眼里盛着两抹沉甸甸的雾气,兀自撑着,将心里话说与穆如归听,“秦轩朗……秦轩朗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九叔可以试试他。”
夏朝生费尽心思想出的理由,穆如归仅用一句话就拒绝了:“他伤了你。”
“那王爷就罚了他,再试。”他锲而不舍地劝。
穆如归默了默,按着夏朝生的后颈,缓缓抬头:“都听你的。”
他松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微风将车帘吹起。
穆如归在冷风中寻回神志,僵硬地松开勒在夏朝生腰间的手,看也不敢看他被自己亲得水光潋滟,微微泛红的脖颈。
夏朝生也后知后觉地拢起衣领,恨不能将头埋进披风里。
九叔……九叔怎么这样啊?
他前世只在死后与穆如归相处过,也未见九叔有任何嫔妃,所以并不知道,穆如归动心后,居然连他的脖子都啃得津津有味。
实在是……
实在是太奇怪了。
夏朝生想得浑身发软,等马车徐徐动起来后,依旧缓不过神。但穆如归的马车上没有暖炉,他一觉得冷,就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了九叔身边。
穆如归解开大氅,沉默着将夏朝生裹紧,冰冷的指尖时不时扫过他的脖颈。
粗粝的手指带起一阵难言的暖意。
没有春风那么柔软,却比任何暖炉都要合夏朝生的心意。
他忽地抬起手,捉住了穆如归的手指。
穆如归浑身一震,似有所感,缓缓低头。
夏朝生的头依旧微垂着,泛着水光的眸子却颤颤巍巍地合上。他乌黑如鸦羽的睫毛轻颤,暗红色的舌尖从紧闭的唇缝间探出,轻轻扫过嘴角。
穆如归一瞬间心如擂鼓,明白了,这是夏朝生的邀请。
他急不可耐地捏住夏朝生的下巴,缩短二人距离,却又在即将触碰的刹那,陷入了犹豫。
紧接着,细密的恐慌束缚住了穆如归的手脚。
他对夏朝生,总是无可奈何。
他怕自己笨手笨脚,弄疼他,亦怕自己过于急切,吓到他。
穆如归犹豫不决之际,夏朝生也在忐忑地等待着。
上一篇:是时候退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