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默
……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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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文轩果然递来了拜帖,还带了好几车的礼物。
夏朝生进堂屋的时候,柴小公子正和秋蝉说着话,三言两语,就把侍女逗乐了。
“咳咳。”他打断柴文轩,“你送这么多东西来王府,有何居心啊?”
柴文轩循声起身,笑嘻嘻地行了大礼:“给王妃请安。”
“我可不敢收你的礼。”夏朝生落了座,意味深长地用手指点了点皇城的方向,“不怕陛下疑心?”
“怕什么?”柴文轩大咧咧地撇嘴,“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不一般了!”
“怎么?”
“我爹今日上朝,在朝堂上哭了一场。”柴文轩凑到他面前,如数家珍,“硬是把陛下哭烦了,逼不得已,封我妹妹为郡主……你嫁了王爷,我妹妹是郡主,这都不算沾亲带故,还有什么算沾亲带故?”
夏朝生折服在柴文轩的歪理之下,无语地捧着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不过,我今日来寻你,还是有正事的。”柴文轩也喝了一口茶,试探道,“我想知道,王爷为何拒绝家父的辅佐之意。”
夏朝生“唔”了一声,缓缓将手揣进了袖笼。
他大致能猜到穆如归的心思,却不能直接言明。
柴文轩也不是蠢人,见夏朝生抿唇不语,无声地叹气,然后转移了话题:“想当初,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是很亲近的。”
夏朝生轻轻点头:“是啊。”
“如果不是你跟着前太子殿下……”柴文轩及时止住了话头,“说不准,我爹真的想将阿姝嫁给你。”
夏朝生沉思片刻,想到向来独善其身的柴家,眯了眯眼睛。
而落后夏朝生一步,准备推门的穆如归,兀地僵在了原地。
柴文轩还在嘀咕:“门当户对,我妹妹又喜欢你,若不是如今的光景……我爹说不准真的会直接在朝堂之上,试探你父亲的意思。”
至于镇国侯会怎么想,就另说了。
反正,此时此刻的穆如归,已经后悔放夏朝生出卧房的门了。
偏偏,听了柴文轩所言的夏朝生并不反驳,还一个劲儿地笑:“你从小就喜欢说胡话。”
“哪里是胡说?父亲昨日回府后,直摇头,瞧模样,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试探镇国侯的意思啊!”柴文轩双手一摊,“若是先试探了,咱们两家说不准真成亲家了!”
夏朝生失笑摇头:“不会,我曾经追随太子,柴大人不会将女儿嫁给我的。”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只余茶烟袅袅。
柴文轩耐不住性子,喝了两口茶,又道:“朝生……我还是这么叫你吧。当初,你是怎么看上太子的?他……他简直是个……”
夏朝生毫不客气地反驳:“当初觉得他好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不是收集了一堆赞美他的诗歌,念给我听吗?”
柴文轩瞬间涨红了脸,被茶水呛得咳嗽连连:“你……你怎么……还记得?”
“你记得我曾经干的那些破事,我就不能记得你干过的事了?”
“你……你……”
柴文轩差点气成斗鸡眼,继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论夏朝生吃没吃过易子药,自己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了软:“好吧好吧,此事以后不提了。”
他们又安安静静地吃了几口茶。
柴文轩好奇心起,小声问:“朝生,王爷待你好吗?”
“好啊。”夏朝生双手捧着茶盏,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仿若精致的瓷器,“怎么了?”
“外面都说,王爷性情残暴,还喜欢打人,你……”
“我这身子骨,王爷若真的喜欢打人,早死几百回了。”夏朝生打断柴文轩的胡言乱语,无奈道,“你今日来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柴文轩面露尴尬,双手摩挲着茶盏,不好意思地喃喃:“我们已经许久未好好说过话了。”
夏朝生一愣。
“自从你选择追随前太子殿下,父亲就不许我与你亲近。”柴文轩顿了顿,“柴家一向不涉党争,家父又爱明哲保身,还望你理解。”
“柴大人的选择是对的。”
“再对,今时也不同往日了。”柴文轩神情一变,欣喜道,“这上京城没了你,无聊透顶,我以后定然日日来王府叨扰。”
夏朝生:“……”
穆如归:“……”
夏朝生又陪柴文轩吃了几碟糕点。
柴家的小公子愣是将茶水喝出了酒的架势,拉着他,哭叽哇啦地表示,自从与镇国侯府的断了来往,自己就在府中闲出了鸟。
“父亲大人很严厉。”柴文轩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每每被关在府中苦读,我总是想起你……带我翻出宫墙的模样,那样潇洒,那样帅气!”
夏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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