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发女妖
“唉,那连续三次也太奇怪了,足足九年没有一个举人,我真的觉得是风水问题。”衙役摸了摸下巴,说的很是笃定,“应该找个大师来看看,改改咱们镇的风水。”
小吏拿着本子敲了他一下,“胡闹,要是风水不好,那王清林王举人怎么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还有□□生刘举人,你说说看,为啥这两位没事?”
“王举人也就算了,刘举人中举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至少二十年了吧,王举人也是十二年前了,这十年可是一个都没有...”
那衙役还要和小吏分正,小吏却没工夫听他胡说八道了,推着他出了屋子,将门锁好,“得了,当差去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顾北知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正拿着票据去指定的肉铺将两斤肉换了,这和20世纪一段时期的华国有点像,有票才能拿到东西...
顾北知摇摇头,将不由自主联想到的某段历史甩出脑海,和肉铺的屠夫讲了一下,票给了。
屠夫是个熟手,看着顾北知客客气气的,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非得要肥多瘦少的,下刀也干脆,按照顾北知指的地方划下来一块儿,还添了根儿骨头。
“顾秀才拿好了,这大骨头拿回去炖汤是个好物件,给你添了一根。”屠夫说话嗓门大,说到添了根骨头的时候却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北知有些惊讶,再三道谢之后,拿着肉和骨头走了。
他也没耽搁,直接背着所有的东西回家,等到了家,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口干舌燥了。
“小舟,我回来了。”他敲了敲大门。
关舟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开了门,顾北知不在家的时候要把门关好插好,这是顾北知的要求,关舟不知道原由,还是乖乖的照做。
“回来了?快进来吧,给你晾了水,我去给你端。”关舟习惯性的低着头,说话声音依然不大,却比一开始不敢吭声的时候开朗了不少。
尤其是他十分细心,估摸着时间将水晾上,等顾北知回来就可以喝上温度正好的水了。
顾北知将东西放在厨房门口,接过关舟递过来的碗喝了水,“小舟,领了十斤大米,还有一点儿油和两斤肉,肉铺的大叔还送了根骨头,骨头今天炖了吧。”
“哎,知道了,一会儿就炖上。”关舟顺手将碗收回去又添了一碗水。
顾北知正觉得还有点渴,关舟已经倒好了第二碗水给他,露出点笑容,这次是真的解渴了,“对了,还有月银,一共是一两二钱五,零头我拿着做零花钱,这一两你收着吧,该买啥别舍不得。”顾北知将钱分成两份,少的那份自己拿着,多的就给了关舟,让他当做家用。他给的坦然,还说,“平时有什么想要的就买,整天照顾孩子也辛苦,该奖励奖励自己。”
关舟沉默了一下,最后只是将银子收了,别的啥也没说,顾北知没在意,反而说起来另一件事来,“对了,还发了一匹麻布,料子有点粗,颜色也不好看,你看着能做点什么吧。”
“嗯,一会儿我看看。”
“好,我去歇一会儿,下午还得去一趟镇上,有什么要买的吗?”
“家里盐不多了。”
“知道了。”
第14章
顾北知又来了宝艺轩,宝艺轩的店小二都认知他了,一开始还觉得是哪来的穷鬼光看不买,后来听说他是有名的酒鬼秀才之后,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嫌弃变成了不冷不热,后来熟悉了,也能打趣几分。
“顾秀才今儿又来饱眼福啦,咱家最近新上了一个前朝大儒的酒器,你瞧瞧。”店小二挤眉弄眼儿的,调笑顾北知‘酒鬼’的名声。
顾北知已经过了自尊心比天高的年纪,不在意的一笑,“那可好,小丁哥快拿出来让顾某长长眼。”
店小二也不是说假话的,真的将那一套酒器拿出来,是一套青色玉质的酒壶和酒杯,虽然说是一套,其实只有一个壶和一个杯而已。
“别看只有一个壶一个杯,这可是前朝宰相、名儒孔修齐用过的,这闲云居士留下的字帖现在可是一字千金,我们宝艺轩也是好不容易才收到这么一套完整的酒器...”店小二看出来顾北知的不以为然来,赶忙解释一通,顺便证明自己店铺的实力。
顾北知从他的话里了解到,前朝的宰相孔修齐,字闲云居士,是著名的书法大家,同时也有个人尽皆知的爱好,就是好酒。
这位名儒一生皆与酒结缘,比如某一日夜深醉酒写下了《月下酌》的名诗,比如‘酒后让皇帝身边的奸佞为其脱靴以讥讽奸佞不过一奴而已’的壮举。
还有许多小的故事,仔细听来,倒有几分他们华国史上的诗圣有几分相像,但也只是相像而已,顾北知不禁有几分失落。
他仔细看这一套酒器,酒壶有长颈、大腹、圆足,通体圆润,表面有轻微的划痕,手柄和壶身连接却没有壶盖,他轻轻挑了一下眉。
小丁刚想看他笑话,这酒壶不光是名儒用过的这么简单,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就是这酒壶没有口,除了倒酒出来的壶嘴之外,上面并没有其他开口,壶嘴又极细,若是从壶嘴灌进去酒,恐怕不现实,那是如何灌酒进去的呢?
他想看看顾秀才被难倒的模样,故而笑问,“顾秀才,这壶没有口,你猜猜是如何灌酒进去的呢?”
顾北知失笑,看来他被小丁哥小瞧了,也配合道,“小丁哥这是要考验顾某了?”
“算不得,算不得,顾秀才聪慧,想必能看出这酒壶的奥秘。”小丁哥摆着手,嘴里恭维着,但语气可不像是相信他能猜出来的样子。
顾北知确实觉得这酒壶挺难得的,但并不是因为其无盖,而是因为它是用玉雕刻而成的,这让他想不通是何人能如此巧手,对酒壶制作十分有兴趣。
“小丁哥这样说,顾某要是答不上来,岂不是显得顾某蠢笨?这酒壶灌酒的奥秘倒是不难,顾某要是答得上来,小丁哥可否回答顾某一个问题?”顾北知围着酒壶转了几圈,肉眼看是没有丝毫机关的。
“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小丁哥特别自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酒壶,东家也说了,这种酒壶他也第一次见,顾秀才一个穷书生能知道啥呢?
顾北知笑了,“说定了,小丁哥一会儿可不要变卦。”
“自然不会。”
此时是上午,店里没有几个客人,小丁也是没事做,才和顾北知玩闹起来,掌柜的看他们不影响什么,也就没管,等到小丁和顾北知打起赌来,掌柜的才注意起来。
那酒壶可是个稀奇玩意儿,上次见东家演示了一番,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心里挺疑惑的,这疑惑勾引着他的好奇心,不过他也和小丁一样,不认为顾北知能猜得到酒壶的奥秘。
但下一刻,掌柜的和小丁都惊讶的看着顾北知的举动,只见他将酒壶翻过来,底儿朝上,底儿上的两指粗细的孔洞露出来。
顾北知毫不犹豫的将一旁的茶水倒进孔里,而酒壶正面的壶嘴也没有流出一滴水,等他灌了八成满,又毫不犹豫的翻转过来,使酒壶正面朝上,底下的孔洞也没有流出一滴水。
将酒杯拿起来,倾斜酒壶,茶水便顺着壶嘴顺利流出。演示结束,顾北知将酒壶里的水全部倒出并90°竖起,壶嘴朝下,控干水分。
“小丁哥,顾某演示的如何?”顾北知将酒壶和酒杯放回铺着绸布的木盒里,他动作不像小丁一样小心翼翼,行云流水却不会损伤酒器分毫。
那掌柜的一看顾北知收纳酒器的动作,便知这是个行家。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丁眼睛瞪得铜铃大,十分惊讶。
顾北知微微一笑,“倒也不稀奇,这壶肚里有乾坤,顾某恰巧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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