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欲来迟
周寂年刚擦干身子套衣服,就听见了宁郎尖锐凄厉的叫声,发生什么了?宁郎怎么会这么害怕?
周寂年披上衣衫就朝发出谢宁尖叫声的地方跑,至内院,家人都被尖叫声惊动了,随他一同往粮房赶去。
到了粮房,听见周三丰的声音说:“宁郎咋了?怎么了和阿父说……”
可是谢宁依旧尖叫,声音虽没有那么尖利了,但是透着颤抖,听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的众人就‘嘘’了一声。
周寂年奔过去挡在谢宁面前,伸手去捂谢宁的嘴巴,轻声哄:“别怕,我在,它咬不了你。”
周六丰的媳妇道:“哎哟,莫要喊了!可吓死人了,我儿子被你吓坏了!”
“怎么了这是?”
“好像是被野猫吓着了……”
六媳妇过去推搡了谢宁一下,“哎呀!别喊了!有病去找郎中!”
谢宁腿下一软,扑进了面前的周寂年怀里。
周寂年只觉得手心被谢宁软软润润的嘴唇亲了一下,手心有些发麻,紧接着就被谢宁扑了满怀,他顺势抱起人回房间。
那野猫被谢宁吓得一气儿产下四只猫崽,顾不上刚出生的崽,找着路就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
“哎哟这天杀的,叫的我心口直跳,我晚上都不敢睡了,怕是要做噩梦的……”
林锦白了六弟妹一眼,睡不着觉?至于吗?谁还没有个害怕的物什了?
六弟妹怕是忘了,她一觉能睡到晌午。几家轮着烧火煮饭,她不也是冲着灶火又叫又跳的,硬说怕火,闹了一天,又是请郎中又是喝药的,从此再不进灶房,柴火饭倒是吃的挺香。
林锦扯着周三丰回了自家屋子,想去看看儿夫郎,听周寂年在屋里哄夫郎,两人就回了自己房间。
林锦听周三丰说大哥喊他,是要去逮野猪,当即死命拽着说:“去什么去!你腿都这样了,命还要不要了?”
周三丰解释道:“去年逮了只,见你爱吃,而且我们五个人呢。”
“我今年不爱吃了!你不准去,我这几日腰疼的紧,你给我按按。”林锦采取怀柔政策。
周三丰甚少听夫郎和自己喊腰痛,但是他知道,生几年那会儿,锦郎又是抱娃又是洗衣烧饭的,没调理好身子。
“疼的厉害吗?”周三丰赶紧扶着锦郎去躺着,搓热手掌探进去给人按腰,“明儿还是去胡郎中家瞧瞧。”
林锦抱着四方枕头‘嗯’了声。
……
林桂花去扯了破布头做了个窝,放在刚出生的猫崽旁边,农家人都有经验,野猫肯定还会再钻回来奶猫崽子,旁边给个软和的布窝,猫崽能少受罪。
“野猫而已……”
周寂年刚开个头,一提‘猫’字,怀里的谢宁就打了个颤,他只好住嘴,又哄道:“莫怕,你自己在床上坐着,待我去打了水,你在浴桶待着可好?”
谢宁把手都缩在了袖子里,揣在怀间,若是脱了靴子就能发现,他连脚指头都用力缩着。
两条细黑的剑眉紧拧,眸子里还有着惧怕,还真如死鱼碰上瞎猫,自己给自己吓个半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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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谢宁视觉和听觉高密度集中,视线紧紧地锁着周寂年的下巴。
屋子里所有漆黑的角落都可能藏着一只猫,从瞳孔竖线射出一道光,闻着他的鱼腥味,要扑上来把他撕个粉碎……
周寂年见怀里的人久久不语,试探地把人往床上放。
“寂一年~”
谢宁这一声叫的是道出了委屈,道出了害怕,道出了凄惨,身子还跟着抖了一下,让周寂年深知他被吓得不轻。
不过他也理解,天敌所致。
周寂年重新抱紧了人,“总得给你打水。”
“唔……”谢宁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那你跟我去打水?”周寂年问。
“……”
周寂年叹了口气,赤手捉蛇怎的能被只野母猫吓成这样,那母猫还在产崽,几乎没有攻击力。
“趴我背上,背你去提水。”周寂年这回不问了,采取强制实施行动。
因为背着人,周寂年跑了五躺才打满了一浴桶的水,周寂年倒不是嫌麻烦,只是忧心怎么让人从过度惊吓中好起来。
“好了,你自己脱了衣裳进去?”周寂年捏着谢宁搂着他脖子上的手腕,准备将人撕下来。
谢宁手脚并用,缠人缠的更紧了,狗皮膏药也没他紧。
周寂年抿唇,上一世布阵杀敌都没有此刻这么心累,“说话,你不开口,我怎知你要如何?”
“我是你夫君,你可以提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