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杯影藏身
裴回看了一眼才接过收到袖子里,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倒是让圣上久等。”
“已有人入宫报都督仍在镇抚司提审。”一旁的锦衣卫连忙答道。
裴回点头,出了府门,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往宫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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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都督仍未来?”
一名穿着与裴回同样红袍绣金麒麟的男子坐在侯见圣上的耳房里。
他年约五十,脸上虽生着皱纹,头发仍是全黑的,即使到了这个岁数,五官依然俊朗,体格也颇为健壮。
“容都督,听说裴都督已入了宫门。”
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听到容傅君的话,就立刻躬身进来回话。
容傅君抬头看了一眼摆在耳房里的西洋钟,过了好一会才轻笑一声。
“不过等了一个时辰,倒也不打紧。”
那小太监额上冷汗立刻落下,连大气也不敢喘,直到容傅君让他出去,他才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一点一点地退出去。
小太监出得门去,就看到远处站在屋檐下的老太监师傅,他脸上还带着笑,心里却把人骂个半死。
知道今天有两位都督要面圣,老头子跑得快,倒把他推出来!
谁不知道容傅君是圣上的人,裴回则是……
小太监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绣金麒麟红袍的裴回大步走来。
则是……皇后娘娘的亲侄。
“容都督!久等!”
裴回走进耳房,便朝容傅君一拱手,容傅君心里有气,就这么坐着受了。反正他年龄可当裴回祖父,受一礼又如何。
裴回也不甚在意,抬手往门外一伸。
“圣上怕是等急了,容都督请吧。”
裴回手这么一伸,就露出了袖中折子一角。
容傅君眼角一跳,知道裴回怕是审出了些什么,有些后悔刚才托大。
“圣上知道裴都督彻夜在镇抚司办案,怎会怪罪?”容傅君立刻笑着站起身,与裴回一同出去。
“若是圣上要问,也是我办事不力,不如裴都督办案有方。”
“是啊。”
裴回笑着应下了,全然不管只想把场面圆过去的容傅君脸色瞬间有多难看。
但无论在外间如何,进了御书房容傅君还是收敛起脸上神色,入了门就立时叩拜,口呼。
“臣容傅君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句仍未完,容傅君眼角瞄到御书房后边垂挂的帘幕流苏,又大声喊道。
“臣容傅君拜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容傅君拜完后,裴回再朝端坐在御椅上的圣上一躬身,同样口呼万岁,也对着帘幕后的皇后请安。
裴回是不跪拜的。
圣上初见裴回时,就免去了裴回的跪拜之礼,于是裴回直到现在也未曾跪拜过天家。
“臣,有本奏。”
裴回递上袖中折子,便有太监上前接过折子,递给面色有些苍白的圣上。
圣上身后的帘幕也有宫女用一柄玉如意微微挑开,好让坐在帘幕后的皇后能看到奏折上写什么。
圣上年近半百,但缠绵病榻的日子便有二三十年,朝政繁重,皇后担忧圣上安危,迫不得已垂帘听政,也好与圣上分忧。
这是民间好听些的说法,朝野上下谁不私下唾一句“牝鸡司晨”。
但裴回上任锦衣卫都督后,这私下里的唾骂,也没有了。
裴回一一答着圣上与皇后的问话,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严重飞已招了。中秋宴是四皇子让严重飞带了药入宫,才害得三皇子当场暴毙,圣上与皇后也险些遇害。”
“多得圣上与皇后庇佑,臣才能捉到真凶。”
“其他四皇子党羽名册臣已誊抄附在折子后,请圣上与皇后定夺。”
……
待得出了御书房,往宫道上走时,容傅君脸色已是惨白。
“裴都督,”容傅君轻声道,“您的名册里……”
裴回缓缓侧过头,仍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容都督是担心您外祖家?若是真清白无辜,圣上与皇后自会定夺,我们只管听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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