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棠
外貌之于人类,无论什么性别,都算挺重要的,池珺宴还是有点闷闷的。
他将药收好,准备上床,门却被敲响。
邵斯衍?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池珺宴去开门,邵斯衍立在门外,这回目光倒是没有移开,反而重点在他抹药的部分过了一圈。
“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喝点牛奶?”
池珺宴无语道:“过敏期间,最好少食牛奶。”况且他平时也没有喝完牛奶才睡的习惯。
邵斯衍哦了一声,二人默默相对了一会儿,他说:“你去睡吧。”
池珺宴应了声好,却没关门,而是将门开大:“那,邵总要不要进来坐坐?”
邵斯衍握着牛奶的手微微紧了紧:“好。”
客房比主卧小一些,装修的风格也略有区别,色调整体比主卧柔和,显然是考虑到了万一客人是女眷的情况。
这个房间邵斯衍不常来,觉得有些陌生,但意外地觉得,这个色调和池珺宴很相配。
他坐下,把牛奶随手搁到桌上,然后就没话讲了。
好在池珺宴不是个难相处的性格,主动给他倒了水:“邵总,喝水。”
邵斯衍忽然找到了话题:“你为什么在家里也叫我邵总?”
作者有话要说: 棠哥:因为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善意地围笑.jpg)。感谢在2020-06-29 20:39:57~2020-06-30 18:1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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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池珺宴怔了怔,脸突然红了,小声说:“可是,叫哥哥的话,好奇怪。”以往都是在他们那个的时候叫的。生活里,他实在说不出口。
邵斯衍觉得自己是禽兽。
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起反应了。
在心里刮自己一个耳光,他面无表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更何况还有一层不为外人知的亲密关系。在公司以外的地方,非商业场合,再听到“邵总”这种称呼,多少令他觉得有些生硬,不够亲切,不足以表现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邵总觉得,P友太轻浮了,不足以表达。
至于“男朋友”,也不可能,因为虽然池珺宴挺喜欢他的,但是他,只是可怜池珺宴罢了。
所以,叫“老公”好像有点太过头,那么,叫名字就可以了。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池珺宴在家里也叫他邵总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利用职权搞办公室恋情。
他眼含鼓励地看着池珺宴,等待着他叫自己的名字,想像着他清亮又醇和的嗓音叫自己名字时,会有多好听。
池珺宴脸更红了:“那,邵总,您叫什么名字?”
邵斯衍:……
邵斯衍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从天上浇下,将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淋了个透心凉。
他挣扎着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池珺宴睁着无辜的澄澈眼眸看着他:“对啊。你没有跟我说过,而且,也没人叫过你的名字。”
就连邵总,都是他从其他人嘴里听来的。
邵斯衍只觉得头疼。
他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按按额角,忽然想到,既然如此,那么“池珺宴是敌对方派到他身边有所图谋”的可能性就完全不存在了。
虽然很打击,但是间接洗清了对方的来意,勉强让邵斯衍有所安慰。
难怪庄秘书从商场这条线查不到线索,他动用了其他场面上的人,也毫无所获。
邵斯衍平了平心绪,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不是看过我签名的文件吗?”
池珺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签名太艺术了,我看不懂。”
邵斯衍又被扎了一刀。
想到他的签名乃名家设计,美观大气,艺术价值高。
只是“看不懂”这个理由太朴素了,他有些无力。
他的名片一张难求,也不会在办公桌上放个名片盒。
周围的人都只称呼他邵总,没人敢喊他名字。
可是,邵斯衍年轻,十几岁就跳读完了博士,二十岁接掌邵家产业,如今将要满二十五,短短人生,辉煌璀璨,无论哪一段,哪一部分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
少年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成年后,又是叱咤商海的青年才俊。
名满天下。
眼前的俊美青年,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想到他和对方都负距离了好多次,邵斯衍只觉得喉头有一口陈年老血吐不出来,堵得他心气不顺。
再让他像个小学生一样自我介绍,他实在干不出来。
邵期衍一言不发,黑着脸出去了,池珺宴心跳乱了一拍。
他果然生气了。
也是,像邵斯衍这样强大的人,不能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至少也是在业内外非常有名的人物。
他一开始不知道人家就算了,这段时间以来,居然也没主动问过,实在失礼。
池珺宴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追出去问问。
门外一响,邵斯衍又进来了。
他黑着脸,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名片,不太轻柔地塞进池珺宴手里:“拿着。”
池珺宴低头看的工夫,邵斯衍就又一阵风似地走了。
伤自尊了吧?
池珺宴觉得他有点好笑,又看了看名片。
应该是私人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其他什么头衔都没有。
他笑了笑,好生收好。
池珺宴身上的红疹在第二天就消了,为防万一,刘恒让他跟狗隔离一周。
他只能隔着围栏跟将军说话。
将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和自己经常一起玩的人要隔着栏杆跟自己互动,不过他是只训练有素的退役军犬,服从性非常好,更何况在原来那栋楼里,他只能在院子里玩,这里却可以进到里面,地盘更大,玩具也更多,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
池珺宴的皮肤果然好,红疹退去后,刘恒又来复诊了一次,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发作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皮肤起过红疹。
“易感,突发过敏。”刘恒一边录入病历一边笑着摇了摇头,“池先生,你的身体要多注意了,才二十岁,应该是最健康活力的时候。”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语重心长:“你也别怪我啰嗦,我好歹长你十来岁,能算你叔叔辈了。年轻人啊,别以为现在的病都很轻,没什么,好得快,就不爱惜自己,等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知道了。”
他现在一熬夜,就感觉力不从心。
刘恒又说了好多养生经,池珺宴都很乖巧地应了。
他提起包要走,池珺宴送他到门口,飞快小声地说:“刘医生,你能不能说现在就带我去买药?”
刘恒眸光一闪,看了看两边站着的彪形大汉,又看了眼因为过敏被关在房里三天没让走出家门的池珺宴俊美乖顺的脸,心蓦地一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池先生跟我去前头领一下药。你们派个人来跟着就行。”
保镖不敢擅自作决定,请示了邵斯衍后,才由上次跟池珺宴上街的那位陪同,放了池珺宴出来。
天气渐渐凉了,池珺宴前段时间才发过烧,不敢再穿少,帽子围巾大衣皮靴全副武装,跟着刘恒到了前头的药店。
他让保镖等在门口,也不管刘恒说药不在那个柜,直接扑到计生的专柜,将遮住半张脸的围巾略拉下来一点点,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您好,可以给我几支验孕棒吗?”
他生得好,却也实在太年轻了,专柜里的药剂师先礼貌地应了他,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两三个不同价位型号的验孕棒和试纸出来摆在柜台上给他,嘴里却劝道:“小帅哥,你们年轻人,还在上大学吧?意外怀孕对女孩子身体很伤的,要不要带点避孕套?”
池珺宴含糊道:“就是买来看看,不一定的事。”
药剂师大约四十多岁,上了点年纪,哪里不知道这些小年轻说是不确定,不知道,但是八成都有了。
只能叹气,问他要哪个。
“都包起来吧。”
刘恒追过来,看他买了一大袋这些,就觉得头晕。
在外头,他也不好拦,只追在池珺宴身后喋喋不休:“不是,池先生,你清醒一点啊!
“你们不是有将军了吗?”
池珺宴没有办医保,付了现,才转头笑了笑:“刘医生,我们就是玩个情趣。”
刘恒噎住。
你们GAY的事,我一个直男确实不清楚。
这有什么好玩的?
一个验了,然后大叫着“啊老公我怀孕了”,另一个大笑着把这一个抱起来转个圈?
跟电影里拍的那样?
多傻啊!
算了,反正也不伤身,买就买吧。
刘恒打定主意下次再不找借口带他出来了,回头就跟邵总自首。
坦白从宽,以求宽宥。
他配好了药,让保镖好生把人送回去,坐到自己的车上,就给邵斯衍发信息汇报了刚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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