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棠
邵斯衍坐起来,理好衣服,准备走了。
他向关博士道别:“那么,下次见。”
“啊,请等一下。”关博士叫住他,将刚才拿在手上不时做记录的资料夹放下,才转身微笑道,“如果可以,下次可以带那位池先生来吗?”
“带他来?”邵斯衍狐疑。
关博士点点头:“对,因为从你的叙述里发现,池先生似乎也正受着一些问题的困扰。”
三十多岁的女性,笑起来自有种自信的优雅大方:“你也知道,我刚回国,还没有什么名气,邵总要是有朋友想找人聊天,我随时欢迎。”
邵斯衍想到池珺宴的那个中二病,觉得确实需要治疗。
但现在不行。
他怀着孕。
“再说吧。”
他含糊道。
关博士从他的脸上读到了拒绝,也不以为意,就要送他出去。
邵斯衍的脚步停了停,奇怪地问:“药单,还没给我。”
关博士微笑不变:“最近可以停药了。不过,每月两次的聊天还是要来。”
邵斯衍:“可以停药了?”
关博士含笑颔首:“是啊,你最近的情绪改善了很多。自己没有发现吗?”
邵斯衍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送人走后,关博士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过道里,回到办公室中,将资料夹拿起来,叹道:“啊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和小可怜的狗血剧情。”
她红唇轻翘:“不过我喜欢。”
又欣赏了一下邵总的爱情故事,她将资料封存在最安全隐秘的地方。
可惜了,若她是个小说家,将邵总的故事写出来,一定比五十度灰还精彩。
不过她有她的职业操守,这些故事只能,也只会在资料夹里吃灰。
……
邵斯衍结束了本次的心理治疗,神态平常地坐到车里,发语音消息给负责照顾池珺宴的阿姨:“今天怎么样?”
阿姨那边先回了两个字:稍等。
然后似是找了个安静的所在,给他回复:“胃口还不错,多吃了一只鸡蛋。”
邵斯衍:“嗯。”
车再平稳也会轻微摇晃,说话比打字方便些。
自池珺宴和他提出反向协议之后,他们之间就陷入了冷战。
其实是邵斯衍单方面对他冷战。
至于池珺宴,有事跟他说的时候,还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没事人似的开口,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怒火值正在节节升高。
他在生气呢,他就不懂得服个软吗?
他为什么让律师起草给十亿啊?试问这世界上有哪个人像他这样大方。他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善意的?
简直不可救药。
池珺宴不来哄他不先低头,直接抬邵斯衍架在高处下不来了。
他气得连话都不和他说。
若是回去,便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是:今天怎么样?
意在问他孩子怎么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好。
第二句是:我去书房了。
尽管刘恒说了,亲父最好陪在孕夫身边,给人安心,也给孩子安心。
但他不愿意的事,也没人强迫得了他。
池珺宴也就这么扛着,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若是在外头,他就直接和阿姨联系。
反正,孕早期,反应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池珺宴的所有表现都和平常没有不同。
这几天,邵斯衍将二人的签证都准备好,准备出国结婚。
他要买婚戒,直接让造型团队准备了两个男款的素圈。
一个,是他的号码。
另一个,造型师提出,要给池珺宴量一量。
被他止住:“随便拿个小两号的就行。”
反正池珺宴比他个子小,只要不拿比他圈号大的就行。
造型师哪敢违背?听话地选了小两号的。
一号也不敢多,一号也不敢少。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的结婚之旅也称不上多愉快。
将所有证件准备好的那天,邵斯衍调开了所有工作,派人去接池珺宴。
庄秘书身为心腹,自然知道自家BOSS这次出国是去结婚,闻言怔了怔:“那您呢?”
邵斯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我先去机场。”
从公司回别墅再到机场,需要绕城半周,他直接去更方便。
庄秘书哪会不知道他俩有点问题。但老板的情感生活,不是他能置喙的。
邵斯衍和司机先走了,庄秘书亲自去别墅接池珺宴。
他不好意思地给自家老板找补:“邵总还有一点公事没有忙完,一会儿做完了直接过去。”
池珺宴笑了笑。
庄秘书觉得这个青年笑起来很好看,还有一种你不必解释了,我都明白的了然。
他不敢多看,生怕自己拙劣的演技扛不住对方澄澈的双眸。
一路安静。
庄秘书一开始还生怕池珺宴问些什么,没想到对方只是上车前说了声劳烦,就一直安静地坐在后座,没过一会儿甚至轻轻闭上了双眼假寐。
前段时间还是同事,现在人家摇身一变成为老板娘(男),若说庄秘书心里没嘀咕过是不可能的。
只是看这架势,也不知道池珺宴突然飞上枝头是幸或是不幸。
庄秘书将人一路送到贵宾室,跟早就在此等候的邵斯衍汇合后,他就功成身退了。
邵斯衍是商界名人,身边的保镖本就多,出国已经一切从简,却也带了八个人。
池珺宴因为有了他的孩子,他往对方身旁安排的人也是只多不少。
一行人浩浩荡荡,目标甚大。
好在他用的是私人飞机,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庄秘书走后,二人之间直接没了对话。
加上二人身后各站着身形高大的保镖们,各执一方,猛一看,还以为两位大佬有仇。
邵斯衍还在生气。
到这时候了,池珺宴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刚才还对着庄秘书有说有笑,微笑道别,等人走了,他居然就坐在那儿,连个笑容都不露给他。
拽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很特别吗?
愿意给他邵斯衍生小孩的女人,不说一千个了,五百个总是有的。
真以为自己肚子里揣的不知是男是女的是有多金贵。
好不容易到了他们的私人航线时间,几人被请上飞机。
邵斯衍想着,池珺宴上回坐飞机的时候,是回国,而且当时他年岁尚小,坐的又是客机,恐怕对专机不太熟悉。
正准备等他来问的时候,他好好教他一下,就见池珺宴几乎是不用他人协助地自己坐好了,甚至还翻出了一旁隐秘的小柜子,对镜将自己的头发散开,整理了一下,半靠在椅背上。
怎么会这么熟练?
他正皱眉审视坐在那里等候的池珺宴,却见对方轻轻皱眉,伸出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邵斯衍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能按穴位。你没听课吗?”
池珺宴的手顿了顿,改用手掌轻轻按了按。
邵斯衍整个背都挺直了:“你该不会感冒了吧?”
说完,他干咳了一声,解释:“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关心我的孩子。”
池珺宴抬头看他,声音很轻:“这几天没睡好,有点头疼。”
没睡好?
邵斯衍想讥讽他,是不是得睡上金玉做的床才能睡好,却见他目光坦荡地望着自己,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他虎着脸:“为什么睡不好?”
池珺宴软软答:“因为你没陪我睡。”
邵斯衍:……
邵斯衍深呼吸了三次,粗声粗气:“为什么昨天不说?为什么前几天不说?”
池珺宴善解人意地说:“你最近为了咱们结婚的事,不是都把工作往前调了吗?我看你太忙了,也不好晚上闹你——你白天这么忙,晚上再休息不好怎么办?”
邵斯衍:……
他暗自咬牙。
上一篇:穿成翻车的绿茶Omega海王以后
下一篇: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