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河
就像是没有任何光亮的夜晚。
似乎没有任何光线被它所反射。
不知怎么的,这种颜色总让丁睦想起月亮。
不是现在天上正在挂着又大又圆的月亮,而是真正的月亮。
真正的月亮?
这个词蹦出来的时候给丁睦搞的一怔,它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他脑海里,就像他曾经见到过“真正的月亮”似的。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急,等他再回头去想刚才的感觉的时候,却再也抓不住了。
“你是不是带什么了?”丁睦看着那绕着程溯翔的背包直打转的黑气,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黑气那么感兴趣。
“我?我能带啥啊,咱俩包里装的工具不都一样吗?!”程溯翔一脸冤枉。
丁睦觉得也是,他俩的包除了一些专用工具之外没有其他不同,而那些专用工具并没有吸引住灵体的经历——或者说即使有他们也不知道。
“你看,我带着吃的、喝的、军刺、绳子……哪个也没见有问题啊!”程溯翔马上就要掰着手数了,奈何胳膊太重,抬不起来,只好作罢。
程溯翔背后那东西除了盯着虚空看之外没有别的动作,看起来短时间对他们没有影响。但是,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难?这里不比山外,没有那么多防范措施,如果这个东西对程溯翔下了黑手——甚至附身在程溯翔身上,他都不一定能及时发现。
他再一次地期盼着关毅的到来,像是一种特殊的祈祷方式。
如果关毅在,他一定会有办法。
丁睦闭了闭眼,一面紧盯着程溯翔背后那东西,一面缓缓拉下自己的背包。他的背包里有一把匕首,还有一些进山之前他求的符咒,如果这个东西是传统意义上的鬼的话,这些符咒应该会对它产生作用……吧?
在唯物主义时代,他还真不好保证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用——又没法测试。
这东西,万一测试失败了,兴许就活不了了。
丁睦的举动似乎吸引了一些注意力,不止是程溯翔背后贴着的那东西的注意,还有另一个窥探者的目光。
那突然增加的窥视感让程溯翔都有所察觉,他不安地扭了扭脖子,试图让自己的肩膀舒坦点儿。
这说明背后那人不仅仅是在盯着他们,而可能盯着更多地方,所以才会在丁睦动作时引起他——或者他们——的注意。
丁睦掏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拿出来。那种窥探感正逐渐减轻,仿佛那人见丁睦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失去了兴趣,转而看向别的地方了。
丁睦的手摸到了一个袋子,那是他装符咒的袋子,他正要把它拉出来,手却突然碰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并在那同时,它发出了一阵脆响:“铃铃铃……”
丁睦被它吓了一跳,手一抖,不小心把它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那清脆的铃声让丁睦的神经猛然一颤,驱散了有些昏沉疲累的感觉,让大脑变得更为灵敏。
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丁睦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突然凝滞的窥视感,好像在那一瞬间,窥探着他们的人失去了意识,以致忘却了正在做的事情。
而在那窥探的眼神停滞的一霎,程溯翔背上的东西也跟着一怔,夹紧程溯翔身体的状态改变,默无声息地摔落在地上。
那东西一脸茫然,似乎没有感觉到痛,也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就那么半趴半卧地倒在地上。
跟碰瓷儿似的,丁睦腹诽道。
第119章 异于常人
程溯翔浑身突然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丁睦拉着手臂低声道了一句:“跑!”
俩人拾起地上的东西就跑,这次他们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丁睦在奔跑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那种身体变轻的感觉。
这说明他的背后可能也有什么。
而他一直都不知道。
这种被人蒙蔽的经历很不好,他有些挫败——为了如此愚蠢的自己。
跟刚才不一样,他们很快就跑到了第二扇门那里。
丁睦扶着墙伸手想要把门打开,却怎么都打不开。兴许是男生小时候都有些翻箱倒柜拆家的习惯,他也研究过锁头,因此一直在费心用拧直的钥匙扣开锁。那锁头锈了个结实,把锁眼都锈上了,却没腐朽到不堪一击的程度,要是想拧开它还真是要费不少功夫,再加上此时天色昏暗,月光惨淡,没有足够的照明条件,他很难看清那细小的锁眼。
那边地上掉落的东西已经反应过来了——或者说,控制它们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了,窥视感再一次袭来,带着恼羞成怒的怨毒,那被操控着那俩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他们爬来。
丁睦心里急得不行,铁丝怎么都透不开那锁,眼见着那俩东西快过来了,他更急了。
程溯翔虽然看不见那爬来的东西,却能感受到逐渐靠近的威胁,他见丁睦快要把铁丝掰折了,急忙出刀,叮嘱道:“丁哥,离远点。”
丁睦下意识后退一步,只见眼前凛凛白光一闪,“啪嗒”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程溯翔拉着他飞快地闪身进去了。
程溯翔靠着墙,丁睦靠着门,俩人平复着躁动不安的心脏,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好在,那俩东西没能进来。
“鬼神不入未应门”这条铁律还是有它的约束力的。
丁睦想起在最后一霎看见的那俩东西,一个是程溯翔背后的,另一个,可能就是他背后的了。
那东西除了还有个人形之外,简直不能称作人,它四肢的骨头好像被人恶意拧断、砸碎,手脚弯曲的弧度圆而平整,是正常人类做不到的地步。它的身上套着一个胶皮套子,贴合它的身体,使它看起来像一个假人,膝盖和肘关节被缝上了厚厚的板子,在地上爬动的时候似乎能发出“哒哒哒”的响动。面具的鼻子和嘴巴是被挖空的,而那露出来的嘴巴大张着,似乎被人掰脱了臼,得以让人看见它粉色的、没有牙齿的牙床。
丁睦把手里的铁丝扔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自嘲道:“我还想展示一下我作为理科生的实力呢。”
程溯翔挠挠头,安慰道:“没事儿丁哥,你早就展示给我看了。”
在阴山里的活动基本上都是抢时间,一分钟的拖延都可能造成生命的离去,所以在关键时刻,他们从来都不多费心思,一砍了事。以至于关毅他们养成了一个习惯:看见被锁着的门,能踹开的就踹开,不能踹开的就砍开。
反正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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