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河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出了这门咱们就能进到院子里了。”程溯翔拿着手电筒往前照,却只能照出一片黑暗,这里的尘埃似乎积了很多,建筑颜色也旧得不像白天他们看到的那样,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丁睦目视前方,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嗯。”
经过那厕所的时候,丁睦强迫自己不要看,可越是克制越是在意,当他们快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看向那里的欲望,用余光扫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看得他浑身都要僵硬了。
只见,厕所里公共区域的洗手台上,坐着一个烧焦了的人。
面部组织全部糊成一片,裸露的牙齿白森森的,是他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四肢断裂,伤口被烧焦,皮肉被粘连在一起,部分烧伤处已经破裂,正在流出淡黄色的脓汁和褐色的血液。
最恐怖的不是这个人的身体,而是,这个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金黄色假发的假发,上面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他的身上,原本有性别特征的地方也被扎上了二十厘米宽的粉色的蝴蝶结,还带着白色的蕾丝。假发和蝴蝶结上沾满了血迹和脓水,而这个人毫不在意,依然歪着头,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对所有经过的人点头致意。
丁睦不知道这东西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但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神志,只是坐在洗手台上左歪一下头,右点一点头,头部晃动的时候还会甩出耳朵里的积液。
这幅样子,配上蝴蝶结,除了惊悚真的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形容的词汇。
又是,娃娃。
第125章 入院长室
丁睦发现,自从进了山,很多东西都和娃娃有关。
娃娃,和这个站点有什么联系吗?
有的人就很恐惧洋娃娃,因为那种和人极度相似的东西在表现出它和真正的人类的细微不同点的时候,人类会在心里将这种不同之处放大,而对其产生恐惧心理。
在恐怖谷之前,越像人,越能激起人类的喜爱,而当达到恐怖谷所处的值后,越像人,越会让人感到畏惧。
苍白的脸,僵硬的肢体动作,空洞的眼神,无一不是恐惧的原因。
丁睦疾步上前几步,拉住了程溯翔的胳膊,嘴巴紧闭,也不说原因。程溯翔看他面色凝重,就知道他又看见什么脏东西了,于是也不问丁睦到底怎么回事,就闷头跟着他走。
俩人一前一后,搞得跟遛狗似的。
出了寝室楼的瞬间,丁睦才感到一丝轻松。
但随即他就愣住了。
院子里的树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几乎全都焦炭化,树枝上还挂着一两缕不知是什么的长条,发出一股焦糊而陈旧的味道。这种味道闻得丁睦犯恶心。
“卧槽。”程溯翔细细看去,发现那长长的、落满灰尘长满蛛网的东西不是别的,“这是肉吧?”
什么肉?动物的还是人的?无论哪个都让人浑身不舒服。
程溯翔摸摸下巴,觉得按这个站点的恶心程度,这东西应该不是动物的,有可能是人肉。但这么挂着,跟老腊肉似的,总是看着恶心。
教室宿舍被一圈树围住了,只有一条道是空的,其他的树不是焦黑就是滴油——滴的油还不知是什么鸡儿油,实在是没法过人,只有那一圈树中间的这一条道干干净净,没树也没油。
丁睦这时候反而在心里犯嘀咕了,怎么的,这是请君入瓮?
他正在这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那边程溯翔已经心大地走过去了,还拉着他的衣角,怕他害怕,边走边说:“丁哥你看这像不像腊肉,哎你们家以前做过腊肉没有,我哥会做,特别香,回头过年的时候你上我们家吃去。”
丁睦:……谢谢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腊肉了。
程溯翔拉着丁睦走着,心里却想着刚刚他看见的东西:蛇藤玫瑰。
在其中一块肉上,那块肉比其他的肉颜色要鲜艳些,色差不是很大,却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里看见这个标志。
他有种直觉:这事儿没完。
少见的,一路畅通无阻。
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院长办公室。
外露锁是关闭的,和其他锁头不一样,黄澄澄的,正面呈扁平状长方形,有点像电视里那种旧式锁,看起来很旧,像是用了十几年,隐约可以看到上面雕刻的花纹。
程溯翔拿着手电筒,把光线调到最低,往上头照。丁睦也微微偏了偏头,看着那花纹,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程溯翔四下扫了两眼,把手电筒递给丁睦,他则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和铅笔,笔头磨光,把那图案拓印了下来,匆匆看了看就装进了兜里,随即后退一步,歪头一比划,说道:“丁哥,该你了。”
丁睦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叫他把这锁给透开。
但那钥匙扣在第一次开锁失败后他就给扔了,这时候找啥透锁?手指甲吗?
“我现在没有工具,你有没有稍细点的铁丝?”丁睦问道。
程溯翔露出一脸迷茫,并表示嫌弃:“好麻烦啊!”
丁睦心说难不成这个你也给他砍开?随即,他就震惊地看见:程溯翔一个挥刀,只用一下就给那锁头破坏了。
拦都拦不住。
“你给他砍开了怎么办?!他回来了不就糟了?”丁睦低声斥道。
“没事儿丁哥,咱们快点进去,趁他没来赶紧跑。”程溯翔看着地上掉的锁头,心一横,把它也带着了。
丁睦没法没法儿的,毕竟这锁现在已经断了,他只有祈祷他们不会被院长发现。
他深吸一口气,附在门上听了听,没有任何异动,又不放心地开了眼看一看,确定屋内没有黑气才进入。
在那一瞬间,丁睦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孩子的笑声。
院长室和白天看起来是一样的,进门就能看见一张办公桌,桌子旁边就是个文件柜,另一边的侧门门口摆了个被蒙住的神龛,墙上没有任何挂饰,雪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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