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河
丁睦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把那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装进了塑料袋里。
“咱们走吧,尽快完成今天的探查。”关毅等那只白净修长的手把塑料袋叠得整整齐齐的放进了包里,随手抓住了那只被他盯了很久的手,没带半点犹豫地往前走。
丁睦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间有点惊吓,却并没有挣脱,而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被拉着往前一边走一边收刀。
这刀很漂亮,刃长约六十余厘米,和昆仑切相比较短,较为轻便,同样也是通体黑色,只有刀脊上刻了三个描金篆体小字:“月牙斩”,用短刀称呼它并不准确,因为,这把刀严格来看更像是一把胁差,只是制式和日本刀并不一样,更像是哪家野路子综合了众多刀具的长处打出来的东西。
“刀你就留着吧。”走在前面的关毅突然说,“我留着没用。”
丁睦有点愣,他觉得这么做挺不好意思的 下意识回绝道:“不行啊哥,这刀……”太贵重了,估计把他卖了都换不来这么一把刀。
“它不听我使唤。”关毅沉吟了一会儿,说了句话。
不知怎么的,听在丁睦耳朵里倒像是有些委屈,让他下意识就想要同意这人的所有要求。
“可是……”丁睦回绝道,却被关毅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关毅捏了捏手里比他的手小了一圈的手,“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就先替我收着,这刀不服我,我留着它也是累赘,给你拿着也是给你自保的东西。”
丁睦听了这话觉得也是,他自己已经是个菜鸡了,不能再连累关毅分神保护他。更何况,他在拿上这把刀的那一瞬间,就感觉灵魂之中有什么在他耳边喃喃:“找到了。”
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有种遗失的珍宝又回归的感受。
好像他很久以前也有一把刀,后来这把刀丢失了。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拿刀,总不能妨碍关毅牵着他就是了。
他俩出了教工宿舍,迎面就是包围着教工宿舍的小树林,本来这里栽种的应该是一圈茂盛的树,这样才能成林,可这圈树,茂盛的过分茂盛,好像偷了别人的化肥,矮小的极其矮小,似乎拒绝所有养分。
这种状态不由得让丁睦想起了以前看过的QQ空间文学:满池荷花为何鲜红如血,因为荷花池里全是溺水死亡的人。
丁睦:“……”突然想起来不能胡思乱想,撤回也撤回不了。
那种茂盛的树,不像是栽种了两三年,倒像是栽了二三十年。那种纤细的树,就像是一根插在地里的树枝子,还没一根烟粗。粗的树一个个膀大腰圆的,细的树恨不得被一根小拇手指头生生拗断。
这种两极分化的现象在最初他见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却只以为是校长在原来的基础上新栽的。可现在一看,却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昨晚他看见的也说明了,这些树一直在这里,不曾移动,也不曾新栽。
种内斗争吗这是?
“那树怎么了?”关毅感觉他脚步慢下来,还有往旁边走的倾向,问道。
“像不像胖瘦头陀?”丁睦抬起另一只手往那边指。
“像,像极了。”关毅的语气一听就很敷衍,“咱们今天可不是来看树的,今天咱们得先去孩子的宿舍瞅一瞅,这会儿他们还没下课,趁着这时候看最省心。”
他顿了顿,又低声说道:“重点看看那个住单间儿的小孩儿的房间。”
丁睦把关毅的手抓紧了些,下意识晃了晃,说:“知道了。”
两人又突然都不开腔了。
从教职工宿舍到那些孩子的宿舍有一段路,并不全是树,也有一些被踏出来的土路和杂草丛生的野地,配着那些低矮的房子,看着很有年代气息,甚至让丁睦产生了他和关毅在地头散步的错觉。
这种俩俩都不开腔又没人会感觉到尴尬的状态是最令人舒适的,有时候两人之间这种气氛,会被称之为“爱情”。
只是现在这两个人并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实际存在,只是一门心思地走,一个窃喜于对方没有拒绝和自己牵手,一个满足于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已经牵了很久。
大脑分泌的多巴胺会告诉你和谁在一起的时候最快乐,而这种东西会让你对时间的感受变得不太明显,因此,有时你会觉得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孩子们的宿舍。
这个老旧而干净的旧厂房。
一到附近,他们就感觉这个建筑正在散发一种令人不快的气息。
好像灵魂被灼烧。
第174章 木天花板
这栋楼让他们有种隐隐的灼痛感,却又不知道来自于哪个地方。
就像是从灵魂传来的感觉。
灵魂是否能感觉到肉体存在的危机感而发来警告,这个谁都不曾得知。这个建筑在他们接近的时候一刻也不停地散发出那种让人不快的气息,令人不虞到几乎当时就想着掉头离开。
“这个地儿,是不是有点问题?”关毅摸摸下巴,表情有点凝重,“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丁睦看着这楼,浑身充斥着抗拒,甚至起了生理反应,差点想要甩开关毅的手撂挑子不干了。
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压抑着翻腾的呕吐感,喘了好几口,说道:“这个楼,让我有点恶心,有股子糊味儿。”
他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那种焦糊的味道,再仔细去闻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种窜鼻子辣眼睛的味儿。
好像这种味道只适合被人恍惚之间嗅到。
这和它令人作呕的程度是不矛盾的。
小孩子们的宿舍楼是在东边的拐角,离主楼不是很远,中间只隔了一个篮球场对角线的距离同样,在孩子的宿舍和主楼之间也有一层树挡着,跟围栏似的。
却并不能阻挡那如影随行的窥探感,俩人甚至已经习惯了被盯着的感觉。
夹着尾巴做人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丁睦努力分散着注意力。
“进去?”关毅摇摇牵着人的手,问道。
“嗯,走吧。”丁睦克服了一下,安慰自己:不要瞎想,没啥好怕的。
这个楼的构造和教职工宿舍差不多,也是筒子楼,门对门,一共两层,只是没分男女两层,因为向日葵孤儿院里的女孩子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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