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不入未应门 第146章

作者:冯河 标签: 无限流 玄幻灵异

没往这看他们一眼。

作者有话说:

2019年12月19日,两个薛定谔的直男第一次明显地表现出了他们的倾向。

第178章 吊桥效应

俩人没敢彻底放下心来,只是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那屋里的人一直没有再伸出头来,两人这才轻手轻脚地擦着灌木丛走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屋里的人在关了窗之后就没有动过,他只是坐在地上,死死盯着地上那块藏了东西的地砖。

他盯了很久很久,才一点一点地爬过去,好像把自己当做一条狗,一只猫。裤子在地上磨来磨去,膝盖部分擦得剔亮,好像经常趴下这样行动。

他自如得好像一只猴子,那动作甚至比他走路的速度还快些。

他就是这日记的主人——孔嘉树。

他用指甲抠出地砖,露出底下的日记本,那本子看起来好像和平时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孔嘉树珍惜地摸了摸本子已经破损了部分的封皮儿,虔诚地将它拿起来,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好像这是耶稣的脚面,而他是基督徒。

刚刚亲完,他就笑了起来,好像被自己这一行为逗笑。他慢慢翻开日记本,动作随意得和刚刚那虔诚的样子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翻了两页,挑了挑眉,手指敲了敲本子,笑了出声。

开始只是憋不住似的轻笑,后来那笑容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扭曲,好像一个恶作剧得以成功实施的孩子,可那笑容中所带着的恶意,又让人感到无与伦比的恐惧,犹如歹毒得连自己都设计到局中的毒士。

那笑容扭曲到脸部几乎无法看出原本的样貌,嘴巴咧开到牙齿像是被牙医的牙齿固定器撑开而全露,又从眼角慢慢滑落了一滴泪下来,轻巧地,就滴在了他的心口,点出一个圆印子,就像一处无法愈合的伤口。

快了,他想着,终于,快要来了。

阴山的天总是黑得很快,似乎无法容忍太阳的光辉在它脸上停留一刻。

为此,它不惜在月亮没有升出之前就把那微乎其微的光芒遮住,以全身心专一地等候月亮的大驾光临。

因此进山的路常常是“夜路”,像这种“白路”也是很少了。

丁睦在和关毅默不作声地回宿舍的途中远远望见了从主楼里鬼鬼祟祟出来的李保恩,这个人从主楼里出来的时候就在不停地左顾右盼,跟偷了谁的肾似的。丁睦正想仔细看看这个老东西想上哪去的时候,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好像犁鼻器在偶然间嗅到了危险的费洛蒙。

他想都没想抓着关毅就是一蹲,躲在了重重树影之中。

只见,李保恩在左顾右盼辗转数次之后,猛然转头,直直锁定了他们所躲藏的位置!

那眼神,夹杂着狠毒、怀疑和怨憎。

丁睦被那眼神中的狠毒一惊,手里攥得紧紧的,压住了哪怕对方挣扎也不松手——其实关毅也没有那个挣扎的意思,他只是怕丁睦攥的方式不舒服,想要调整一下。

李保恩仔细往这里看了好几眼,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东西。

甚至还往这里走了两步。

关毅其实也看到了这个老东西,但是如果不是丁睦拉着他,他一点躲避的心思都没有,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并没有教给他让他惧怕于一个比他弱小的人,他不必躲藏,因为他的实力允许他的嚣张。

但是他现在觉得跟丁睦一块躲着挺有意思,尤其是当他看见这人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安全而紧张的时候。好像整个心脏都被这个人填满了。

在之前,要是谁告诉他,他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做出他根本不必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相信。

一个没有见过长颈鹿的人是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一种比树还高的鹿的。

可现在,他见到了长颈鹿。

就在他的手里,他的旁边,和他比肩。

“小……”他刚想说没必要这么紧张,因为这么远的距离李保恩不会听见他们的交谈声,而即使李保恩听见了,并且向他们发难,他也有信心击败这个老东西。

只是他还没说出口,就被丁睦制止了。

“嘘!”丁睦很紧张,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吊桥效应有时会让身处险境的两人产生心动的错觉,而没有谁能分辨出这种心动是否真的是因为吊桥效应,而不是因为彼此的存在。

“没事……”关毅看着丁睦放在唇上的一根手指,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又试探着开了口。

丁睦看着那边越来越靠近的李保恩,心脏几乎要折断肋骨,冲出胸腔,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想要制止关毅的声音出口,却在转头的那一刻震惊得瞪大了眼,再也没法全身心注意李保恩在哪里。

因为关毅的双唇紧紧贴上了那两片微微颤抖、想要说话的嘴唇,暂时剥夺了丁睦说话的能力。

第179章 我们试试

丁睦所有要说的话全被那两片嘴唇给堵进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又分心怕李保恩发现了他们,不敢挣扎——也不想挣扎。

他只是有些惊讶,有些傻眼,更多的是夙愿得偿的狂喜,好像心脏要冲破了胸腔直接从喉咙眼儿里蹦出来,撤断一切血管。

这个吻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他也没有想要探寻的想法,如果这是梦,就不要叫醒他。

关毅感受到这人除了他刚凑上去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除此之外并无明显的抗拒,心里逐渐安定下来。

他赌对了,他喜欢的人也真的喜欢他。

从他们出了孩子们的宿舍开始,关毅和这青年一同躲在树影里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似乎不受控制了,没由来的,就是想亲亲他。

家世、行业和实力注定了他不需要看人脸色,在不需要的时候更不必掩藏自己的心思,他只需像一把利刃一样,一往无前,斩断所有阻隔。

可在面对丁睦的时候,他开始不自觉地掩饰自己的心思,好像生怕对方会拒绝,会抵触。可他……他想起在这里看见的东西,那不是假的。

他似乎和这人的牵扯似乎深如渊,广如海,难以剪断,无法割离。

好像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