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不入未应门 第153章

作者:冯河 标签: 无限流 玄幻灵异

“嗯,没有了?”关毅问道。

“我不记得了。”丁睦摇头。

关毅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头一偏,轻巧地把那柔软双唇舔舐了一遍。

没事儿,还早,他想着。

第186章 玫瑰再现

早餐时间,还是马陆来叫的他们。

“秦老师,丁老师,你们起的挺早啊。”马陆的眼睛在丁睦身上打了个转,又状似无意地笑了笑,好像真是个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坏心思的老师。

“我天天早上起来锻炼。”关毅答道,“我另一个弟弟还不知道在哪玩儿呢,咱们就不等他了,走吧。”

马陆稍偏了偏头,视线却始终被关毅严严实实地挡住,屋里啥也看不见,他只得默默收回了视线,却看见了面前两人交握着的手。

他什么异样都没表现出来,只是笑得更热情,说道:“咱们走吧。”

关毅点点头,没带避讳地拉着丁睦出了门。

俩人心思一样,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忌讳的,这么坦荡,倒是让其他看见的人觉得这是正儿八经的兄弟感情,不带任何瑕疵。

嚯,倒是少了解释的时间。

天一亮,关毅就把程溯翔派出去了,这会儿他倒是比俩人到得快,坐在那角落里就大口吃,那样子,活像是饿鬼投胎。

“他打哪来的?”关毅瞅瞅那边正襟危坐的李保恩,示意道。

“西边。”程溯翔咽下一口馒头,有点艰难,“我猜他昨天晚上去禁楼了,而且还带着那个女的。”

男院长和女老师清早同时从一栋楼里出来,可能是因为他们是清早才碰面,即使他们昨天晚上在一起,也有可能是因为昨晚他俩不在一个楼层,哪怕他们昨天在一个楼层,也不一定就在一个房间,即使在一个房间里,也不一定就是睡在一个床上,就算是昨天晚上俩人睡在了一个一个床上,也可能是李保恩在给张老师炫耀他新买的夜光手表。

这话,兴许就只能哄哄学龄前儿童了,稍微多上两年学,学过点生理常识的人都不得相信这样的屁话。

“他俩出来的时候什么状态?”关毅问道。

程溯翔回想了一下,说:“李保恩好像很怕那个女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但是那个女的……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连姿色都不算上乘,还有一股子倨傲劲儿。

这样的女的,到底在哪里招李保恩喜欢了?还恨不得每天都在一块。

只是,这样就说不通了,丁睦皱了皱眉,张老师和那个保卫科的杨老师似乎有点什么,那天她和他悲惨的死状、杨老师媳妇的态度也似乎在暗示这一点,但现在他们又知道了,李保恩和她有一点关系——她死的时候,李保恩的表现可没显现出来任何跟她有情的感觉。

那态度不像是装出来的,但那样的表情,又说不出的违和。

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丁睦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而是认真吃饭,待会儿他们还要去东区,再扫一圈孩子们的宿舍,当然,重点是孔嘉树的房间。可他在昨晚那样的梦境过后,他尤其好奇小波曾经的经历。

小波似乎在被领养的时候还是好的,可在她回到孤儿院后,在他所看见的那样的景象中,她的腿已经断了,脸部也已经烧伤了。那么她身上的伤口都是从何而来?或许在她回到孤儿院后她才被锯断腿……不,她那伤口看起来很久了,而且伤口切口平整,断面柔润,好像经历过很好的养护。

她一直在寻找她的娃娃,那个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娃娃——连两者最终的惨状都几乎相同。

这样极高的相似度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无法让人不去联想其中的关联性。

小波的命运似乎早就和娃娃绑定了。

一个人的命运和一件死物相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悲。

吃过饭,三人准备和昨晚一样再去各自分配的区域观测一番。丁睦却突然被张老师拦住了。

张老师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化的妆一丝不苟,嘴边挂着的笑礼貌又格式化,她步态优雅,衣着干练,赫然就是她被做成比翼鸟那时身上穿着的衣服。

可惜杨老师不在这里,他们也无从判断两人是否都是这样穿着的。

“丁老师,借一步说话。”张老师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含着倨傲,显得难缠极了。

在她接近的那一瞬间,丁睦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他的眼前突然蒙上了一层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不过这只是一刹那的事儿,那种感觉快得好像幻觉。

“就在这说吧。”关毅截住话头,代丁睦回答,他不想让青年跟着这个女人去哪个角落讲话。

张老师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冷,见餐厅里那些人若有若无向这里投来目光,眼里似乎有些不屑,又笑着道:“也不是不可以。”

好像她满意极了。

“丁老师,我不知道您昨天在上课的时候跟孩子们说了什么,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扫过靠得极近的两人,“我想您应该不知道吧,在这里,是不能乱说话的。”

丁睦心说可巧,我不光知道,我对象也知道。

但他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说道:“是这样,身为老师就应该以身作则,不能随便说话,以免教坏了孩子。”

见三人没有什么她想要的反应,她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昨天您和孩子们说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您,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也要用对对象才行。”张老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表情有些冷,“教育孩子这方面,我比您有经验,我相信您也没有从二十来岁就和孩子打交道的经历吧?”

“孩子们小,心里没数,分不清想象和现实,胡乱说了两句瞎话,您就教他们应该怎么做就行了,怎么还把那些孩子的想象力当回事儿了呢?”张老师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迷途的孩子,“您该不会忘了昨天那位余老师了吧?在这里,随便说话可是要命的。”

丁睦见这人非常有表现欲,又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于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您是怎么知道那位余老师就是因为随便乱说话才被要了命的呢?”

“您是外面来的老师,不知道这儿的厉害,”张老师笑了笑,“凡是惨死的,都是因为做了错事,说了错话。我们这儿近年不太平,老师接连惨死,说是闹鬼——也难怪,院长挑了好地儿,连累的不就是老师吗?但有一条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只要您安稳教孩子,看见什么就当看不见,就没事儿。只不过教个孩子嘛,能出什么事儿呢?”

丁睦看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当初见她那惨状由然而生的怜悯都消散了个干净。

她死了不亏,兴许多死几次才是她最好的下场。

丁睦满心满脑子都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