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河
万一真有啥,你说他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整栋楼这个时候都很安静,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没有像他一样提前醒来。
这种安静让人心慌,丁睦看了看窗帘,心里挣扎着,还是没有上去拉开。
他马上都要对这个窗户边有心理阴影了,上回,他就是在这发现的那对“比翼鸟”。
一旦想到这个,他就感觉喉头一紧,产生了生理反应,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来,好半天平复,他才缓过劲来。
因此他更不敢去开窗帘,一看到窗帘就让他想起来那血腥的尸体,甚至让他产生一种开窗帘必有事的奇怪联想。
去洗漱……他想起卫生间曾经挂着的东西,打了个寒颤,便从昨天接水的桶里舀了一牙缸水。
他们在这里的洗漱问题不小,只能尽量减少大的清洗行为,像是洗头洗澡之类的大型用水运动,就只缩减为洗头。
原则上是:头非油不能洗也。关毅这个对自己的外貌不怎么上心的人这几天甚至连胡子都没刮,顶多怕丁睦嫌弃洗个头。
这一桶水,够他们用一天的。
丁睦慢吞吞地洗漱好了,乖乖坐在床上等关毅回来,不敢乱跑。
关毅推门进的时候一愣,他以为丁睦还睡着,谁知道他早就醒了,那小眼神儿一盯,搞得他有种偷情被捉奸的感觉。
“血腥味儿?”丁睦突然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就在关毅推门而入的时候。
“什么?”关毅有点愣,“你闻到的?”
丁睦再次感受了一下,又有些不确定了,他摇摇头说:“我感觉我闻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
关毅点点头,说:“我们回头看看吧。”
此时外面已经天亮了,但是天仍然阴蒙蒙的,不像山外,还能出个太阳照一照。
七点多了。
“这么暗,开窗帘吧。”关毅走到窗边就把窗帘开开了,习惯性一扫,发现了异常。
“你来看看,那边。”他指着楼边的树,拉丁睦过来看他手指的位置。
“怎么了?”丁睦有些疑惑,顺着那手指往外一看——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脖子耷拉着,手臂扭曲着,现在已经不动了。
一个人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阴山的时候,他多半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咱们去看看去。”关毅这次没有自己前去,而是拉着丁睦,并叫醒了程溯翔,他们一起悄么声地往那边走,放轻了脚步,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发觉他们。
看见这个人的脸的时候,丁睦简直浑身发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老师。
和上次不同,她这次是一个人。
她的两个胳膊被人整根折断,用钝刀切割下来,插进背后竖割出来的巨大伤口之中,那伤口的边缘豁牙獠齿,血液凝结,裹在白色的骨头茬子上,红红白白看着瘆人极了。她的舌头被人割了下来,大张着嘴,露着带口水的血口。血液混合着口水,一点一滴地滴落在她身上,留下黑色的印子。
所有生殖器官都被割掉了,膝盖骨也被人挖断了,腿部受到的对待和胳膊一样,也是像翅膀一样地插进她背后巨大狰狞的伤口之中。
像个没有性别的娃娃。
第207章 无所异常
像个娃娃。
布制,线缝,纽扣做眼睛,手脚都是粗制滥造的,由两团棉花组成,和胳膊连为一体,看不出区别,背后长着翅膀,歪歪扭扭,别别斜斜,好像哪家地下小作坊生产出来的劣质东西,能当巫毒娃娃用的那种。
“你离远点。”关毅余光看见丁睦一脸的抽搐,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来,怕他承受不了,于是关心了一句。
“没事儿。”丁睦看着地上那一团东西,嗓子眼儿里翻涌着一股气儿,他先前从来没有离新鲜的惨死现场这么近过,现在终于接近了,血腥味和画面冲击让他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呕吐的欲望,“我可以,我跟你一块,总不能永远被你护着。”
关毅担忧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叮嘱了一句:“要是真受不了,或者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就跑远点,啊。”
“好嘞。”丁睦点头。
关毅一边走一边从背后的刀匣里把两把刀拿出来,一把递给丁睦让他防身,一把拿在手里,俩人一起冲那尸体走过去。
尸体很新鲜,但血液却已经凝固,看上去不像是刚死。
关毅拔出刀,用刀背轻轻扒拉这被吊住脖颈的尸体,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用的是钢丝,这次是用麻绳吊住她的脖子。
这应该是她死亡的原因。
这里的喷射状血迹很少,更多的是滴落到地上的,哪怕她的胳膊被割断了,小腿被切掉了,哪怕她背后有个巨大的、几乎要贯穿她整个后背且硬生生地插进去几根残肢的伤口,那里流下的血也是顺着她的身体线条慢慢淌下来的。
这倒是个痛快死法。
没让她最后再受苦。
尽管这个女人死不足惜。
丁睦想起一直没听见这个女人死的时候手机提示,便掏出手机来看。
嚯,“一比一”。
没有其他死者,杨老师没死。
这和上次不一样。
他想不通,为什么上次他们死的时候是一起的,而这次却只死了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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