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河
俩人进了屋,完全没有注意站在楼梯口一脸“好好干小伙子”的常乐芙。
“二姑娘,你洗完了吗?”范辉在底下拖完了地还擦好了桌子,上来的时候见常乐芙彷如癫痫似的疯狂微笑,不知道怎么了。
“你走,你走,别在这站着。”常乐芙摆手,捏着俩手进了屋。
关毅在踏进那屋的一瞬间,感觉浑身上下都开始不可抑止地发烫、发热、颤抖,他不知道眼睛要往哪看,不清楚手怎么摆动才更合适,甚至走成了顺拐。
他以为在阴山的情绪削弱效果下,出山之后他对青年的情感会被削弱,可是,那感情非但没有被阴山雾障消减,反而愈演愈烈,越发蓬勃。
几乎要从心底里的种子里长出一棵树,生根发芽,树根缠绕,捏紧了他的心脏,每一根枝条都刻着青年的名字,印着青年的样貌。
似乎要把他在阴山克制的那些感情全部释放出来。
“咱坐床上。”丁睦指指床,“你们家床垫子不孬,软乎,不是那么硬绑。”
“这是上一个住这的人睡的。”关毅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回答。
青年住在这个屋子里之后,整个屋子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也许不只是这间屋子,就连他整个人,都因为遇见了这青年而显得与众不同。
“上一个?”丁睦转头问他,看见了关毅眼底丝毫不经遮掩的感情,心头一颤,也被那情绪感染,觉得空气有些燥热,只好找些话说说,“那他现在呢?”
“嗯,”关毅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留在阴山了。”
这句话一出来,关毅突然觉得不对,他本能地觉得这有些不吉利。最初安排房间的时候,他也没想太多,这房子房间很多,住过很多队员,几年前,还出现过人满为患,两个人挤一间的情况,可现在,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人,有的死,有的走,整个房子住的人只剩了几个,他在剩下的空房间里选了个离他最近,又比较宽敞的房间给丁睦,可临了了才想到这个问题。
他本身不在意生死,可他在意丁睦。
屋里的氛围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去世了吗?”丁睦问道。
“嗯。”男人回答道,“我给你换一间房子,你换间住吧?”
他说着,就要拿起手里的药粉拉着丁睦走。
丁睦拉住了他,摇头:“别那么麻烦,你怎么还迷信呢?”
关毅抿了抿嘴,看起来还是有点忧心,他说:“我没想到这茬,我只想……”离你近一点。
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死了,死在阴山。
这怎么听都有些不祥。
丁睦笑了,拉他坐下,说:“没事儿,谁没个走的时候。”
见男人看着他的眼神还是有点担心,他想了想,一探头,亲在对方额头上,用没伤的那只胳膊搂了搂男人,说:“我以前还不知道你这么迷信呢。”
“那不一样。”关毅抿着嘴,想了想,说:“你去我屋睡吧,走,跟我一起。”
呼出的热气洒满了丁睦的胸口,丁睦觉得痒,就笑,气儿都不稳了,说:“我胳膊伤着呢。”
他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就是故意往这方面靠,他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唉……”关毅也笑了,“等你胳膊好了再去?”
“也行。”丁睦点头,“我睡这没事儿,你别瞎想,睡哪跟这没关系。”
关毅慢慢抬头,看这人,说:“上药吧。”
丁睦伸手就给自己褂子扒了。
第二天,四点多的时候,没等闹钟响,他就醒了。
外面传来了常乐芙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声和洗漱声,衬得屋里很静。
他慢慢拉过衣服穿上,注意着不碰到伤口,穿鞋下地。
“嘿,丁哥,你醒那么早啊,不多睡会儿?”常乐芙拎着杯子,一脸惊奇,她往丁睦身后边瞅,问道:“我哥呢?”
“他没在这睡。”丁睦回答。
“我以为你俩昨天睡一块了呢……看来我想多了。”常乐芙撇嘴,“丁哥我吃饭去了啊。”
丁睦点头,走到关毅的房间门口,敲门,说:“哥,你不送乐芙了吗?”
屋里传出关毅闷闷的声音,似乎埋在枕头里,“等会儿,这就出去。”
丁睦等了一会儿,听见屋里的走动声,眼前的门应声而开,男人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没睡好?”丁睦问,眼睛尽量不往底下看。
刚刚男人出来的时候,他随意一扫,看见了对方的裤裆,并在那一瞬间打消了自己占主导位的念头。
他想起了外头那个游泳池。
“嗯……”关毅哼哼,看了他一眼,随手一抬,揉乱了青年的头毛。
丁睦被那一眼看得浑身发麻,四肢发颤——好像那人下一刻就要把他剥了吃了似的。
这也太……那什么了,他想着。
东西是昨天晚上就装好了的,但常乐芙还是又清点了一遍,她点过了,关毅又长手一捞拿过来看了看,确认了三遍无误后,点了点头,还给了常乐芙。
“别莽撞,干什么事儿之前多想想。”关毅就像个忧心忡忡的老父亲,赶在儿子进京赶考之前进行最后的叮嘱。
“知道了。”常乐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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