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河
这个老人一听这话就皱眉,连番推拒,最后还是架不住丁睦言辞恳切,听说他不要工钱,不占地方,只需要帮忙跑跑腿就行,这才答应下来。
丁睦被作为派送员留了下来,主要工作是帮各家各户取送衣物。
派送员这个工作挺好,有固定停留地方为手电筒充电,也可以借外出机会调查,还能够接触小镇上的居民获取信息,不用自己瞎转,也不容易被人怀疑,一举三得。
整挺好。
“不需要签合同吗?”丁睦问道。
那老爷子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说道:“不用。”
他想了想,又说道:“对外你就说是我侄子,来替我分担工作的,反正你也没有工钱,不必多待,过两天就回你家去吧。”
他看起来不是很想让丁睦多留的样子。
或许是出于知情者的好意提醒,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和外乡人打交道。
总之,丁睦顺利地留在了这里,他刚进院,还没开口问些东西,就有一份工作等着他做。
“你去把这个送给西2号的杨太太。”老爷子指指放在衣架子上的衣物,那是一件晚礼服,看起来端庄肃穆,像是出席一些类似葬礼的、不适宜穿着过于华贵的场合上穿的,“告诉她衣服的领口那里已经补好了,以后,不接修补衣服的活儿了。”
丁睦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包好了衣服带走。
他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不再接修补衣服的活儿了?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原本修补衣物的工人不再能胜任这样精细的活计,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得心应手,必须得退休了,二,是原本修补衣服的人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了?赚点外快不好吗?
他想着,或许这个修补衣物的工人是甲的母亲,他对这个想法感到荒谬的同时,也在潜意识里肯定着。
这个猜想在杨太太那里得到了证实。
当丁睦把这个消息告诉杨太太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似悲伤似庆幸的诡异表情,那个样子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哭也不像是笑。
“唉,梅那么好的手艺,可惜了。”杨太太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我姨妈的手艺最好了,以前的时候我还见过她绣的小花,绣在衣服上一点硌人的感觉都没有,又漂亮又轻薄。”丁睦笑着说道,“杨太太,我能进您家和口水吗?哎算了,这不太好,我在门口喝也行。实在对不住,我昨天睡得太晚了,早上起得早,就有点迷糊。”
杨太太本来是不太想把人请进家里的,但一听对方这样的说法,心又软了,说道:“没事儿,您进来坐坐吧。”
丁睦进了客厅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往沙发上一坐,不乱看也不乱走,让杨太太放了放心。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听说过她有个姊妹,你是她表姐妹家的孩子吧?”杨太太问道。
丁睦想了想,说道:“也不是表姐妹,这么一想,我和我姨的关系算是比较远的了,我妈妈的妈妈和她有点亲缘关系,我小的时候听他们说我姥姥那一代的时候他们关系很好,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搬走了,所以现在一看不是很亲密,要不是我妈……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我姨妈。”
他编得自己都快信了。
杨太太听了这话,一时有些糊涂,点了点头,说:“哦,那怪不得,你姨姨是十几年前搬进来的,这小镇子封闭,以前的关系疏远了也正常。”
她想了想,问道:“你姨给你寄的信上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叙旧?你表弟给你寄的信呢?这么多年没见了,想说的话一定挺多的了吧?”
她在试探。
丁睦判断出来了,所以他只是迷惑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姨寄给我的信上只有她回忆和我母亲小的时候的事情,没有别的,但是我表弟寄给我的信好像……”
“好像什么?”杨太太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问话,但她的手已经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下衣角,身体也跟着微微前倾,有些紧张的样子。
“好像说,他发现了什么东西,具体的我也没看懂,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丁睦暗暗留意着她的状态,全无察觉似的自然地说道。
“比如什么呢?”杨太太问道,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她表现得太过在意这件事了,于是她便补救了一句:“我记得我也曾经收到过你姨的传话,但是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状态——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估计那个时候就有些发病了——她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哈哈哈,突然碰见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丁睦笑了,看起来似乎相信了她的话,他看了眼钟,说道:“哟,这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杨姐姐,咱们不聊了吧,我该回去干活了。”
他咂了咂嘴,好像不是很想去上班的样子。
杨太太想从他这问出话来,怎么能放他离开,忙拉住他,说道:“哎,你别急,茶还没喝完呢,小伙子,你陪姐姐说说话,我刚刚做的饼干马上就烤好了,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这正合丁睦的心意,他推托了两次,就面含无奈地又坐了回去,说道:“杨姐,我这可不是旷工啊。”
看起来倒真是个跟人打工怕被老板扣工资的社畜。
“放心,我回头跟你老板说。”杨太太说道,“你表弟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她似乎认定甲和甲的母亲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写了挺多字的,很多东西我不是很能看得懂,好像是和数学与宗教有关的,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丁睦试着把话往里引。
果然,这话一出,杨太太的脸在那话进耳朵的一刹那微微变了变。
丁睦当即判断,这件事和镇子边缘的那块石碑有关。
第396章 得罪水神
他现在知道的信息并不很多,只能依靠自己的推测和猜想去试探杨太太,从她的每一个反应中决定下一次的问话应该是什么样的,应该问一些什么样的问题。
这个镇子上为数不多的被丁睦探出来和数学有关系的就是那个镇子边缘的石碑。
但是能够体现出来的线索不是很多,所以他只能说一半藏一半,小心试探,防止被看出自己其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更需要小心的是,从洗衣店店主的态度来看,这个镇子上的人似乎对外来者很排斥,他不能暴露出自己和镇子上的人其实异常点关系也没有的真实身份。
那块石碑代表了什么呢?为什么杨太太明明对丁睦是否知道甲和甲的母亲是不是告诉了他一些信息感兴趣,却要反复试探呢?
甲的母亲和甲一定知道一点内幕。
但是甲的母亲死了,不能排除她是被灭了口这一可能性。
现在甲也消失了,这就说明他们知道的东西,很重要,即使不是很最主要的信息,也会是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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