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兰瓜
苍天救我!
陆衍抱着阿凉来到裴瞻的住处。
一尘道人、一问道人已经入座,裴瞻泡了一壶好茶,厅内茶香四溢,被不知道品尝为何物的拂衣一口闷掉:“师兄,再来一碗!”
裴瞻把茶壶甩给拂衣:“自己倒。”
陆衍恰在此时,踏入厅中,笑道:“好茶。”
“还是小师弟懂得欣赏,”裴瞻满意地给陆衍倒茶,似乎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刚刚听着茕顾峰有雷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衍落座,把阿凉放在自己旁边,平静说道:“无事。”
阿凉一手拿着两颗品质极高的珍珠,圆润光滑,一手把玩着两根漂亮但坚硬的羽毛,时不时用羽毛碰碰珍珠,发出几声闷响,玩得不亦乐乎。
陆衍喝了一口茶,茶水中的灵气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洗去长久以来的风尘,陆衍开口道:“我想推动魔界与中洲的往来事宜。”
在宗门内,陆衍不用去拐弯抹角,也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因为宗门总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一问道人心思细腻,早在后土城陆衍说起魔界现状时,他就知晓陆衍此次回来定与魔界有关,只不过后土城各方势力都有,不太好明说。一问道人吐出一个字:“难。”
一尘道人帮忙一起分析:“不破于医谷有恩,空青那孩子一定会站在不破这边;后土城和落雁城自不必多说;天衍宗一向中立,加之没有宗主,七位长老脾气各异,不破要最好准备。”
裴瞻点头:“最难办的倒不是天衍宗,毕竟小师弟跟文曲师伯有故交,相较而言,剑宗的情况复杂得多。”
当时在后土城陆衍跟贺长越叙旧,知道贺长越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宗门,说起剑宗时语气躲闪,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陆衍没有追问到底,现在想来,剑宗果然出了问题。
陆衍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裴瞻给陆衍续上茶,说道:“两年前,魔界之门封印破碎,修真界震惊,人人自危,各大宗门纷纷升起护山大阵,剑宗掌门为防患未然,果断闭关,冲击大乘。”
陆衍猜测:“他失败了。”
裴瞻肯定他的猜测:“没错,半年后,剑宗乌云密布,大乘劫雷只落下一道,把剑宗掌门劈回化神中期,神魂震荡,本命灵剑损毁一半,好在没有身死道消,只不过终生只能在化神,再无可能有所寸进。”
一位化神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步入大乘期的修士,被第一道劫雷劈回化神中期。
或许别人想到的是大乘劫雷的可怕,陆衍却不着痕迹向上看了一眼。
没有如神造化宗上任掌门师伯那样连神魂都找不到,说明不是紫冥雷劫。
天道手下留情了。
裴瞻补充道:“剑宗掌门受此大伤,闭关修养之前,怕自己撑不过这道坎,起了退位更换掌门之意。”
陆衍挑眉,理所当然想起一个人,所谓的剑宗首席:“段同风。”
“嘁,”拂衣正在逗阿凉玩,听到段同风的名字不屑啐了一声,她这两年有事没事往剑宗跑,剑宗的一应事务不说了解十分,五六分还是可以的,“剑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谁不服掌门继承人,便可当众与他挑战,原本剑宗掌门之位铁定落在段同风头上,巧了不是,剑宗掌门师伯宣布退位当日,宋扶摇突破元婴,带着轰隆隆的三九劫雷强悍出关。”
“劫雷过后,宋扶摇当众质疑段同风,并对其继承掌门之位提出挑战,剑宗掌门同意,并给出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剑宗会广发邀请函,请各大宗门观礼,见证二人决斗,胜者继承剑宗。”
陆衍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宋扶摇?”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从一句诗中取出两个名字,很耐人寻味啊。
“猜得没错,”拂衣看懂陆衍微妙的神情,解释道,“宋扶摇本是剑宗另一长老的弟子,本名不叫扶摇,剑道天赋比不上段同风,但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剑宗掌门起了撮合的心思,特意给改了名字。段同风那厮你也知道,他一直将扶摇比作自己的所属物,扶摇不服,她天赋略逊,便每日挥剑三千次,闭关将近十五年,才在关键时刻突破,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
拂衣话里话外都是对宋扶摇的欣赏:“一年之期将到,段同风早入元婴十年又能如何。”
陆衍瞬间明白了拂衣的意思。
剑宗尘埃落定,陆衍就有办法在剑宗掌门更替之时,与各大宗门商讨魔界之事。
当然,前提是宋扶摇登上掌门之位。
剑宗家事陆衍本不该管,可以段同风自负的性格,连贺长越经商都看不起,必定不会同意与魔界往来,陆衍心下有了主意:“麻烦拂衣师姐,我想提前去剑宗一趟。”
第48章
剑宗。
太阳初升不久,贺长越照常练完一套剑法,松松筋骨,从一旁的烤炉上拿起一张早就烤好的肉饼,轻轻一咬,肉汁顺着饼皮差点流到地上。贺长越十分有经验,不嫌烫嘴,把肉汁吸吮完,一口一口吃掉肉饼,其中蕴含的灵力补充到经脉中,算是完成一顿早餐。
这样一个肉饼看起来小,耗费灵石可不少,饼皮是灵植空间出来的小麦磨成粉,肉馅是用灵宠空间饲养的肉猪身上最好的部位剁碎调和,全是灵石养殖,每一口都充满了钱的气息。
就连用来烤饼的烤炉,也是贺长越很多年前厚着脸皮问陆衍要的,有阵法加持,烤制时一直保持在合适的火候,无论如何都不会烤糊,简直厨房杀手必备神器。
修士大多辟谷,贺长越如今堪堪筑基大圆满,仍旧保留作为凡人时的习惯,他天赋一般,不努力,一门心思只想赚钱,从后土城回来后,他就待在自己的独门独院中,剑宗宗主闭关,几位长老主事,下面师兄师姐争夺掌门之位,贺长越无心参与,干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偶尔接待接待过来蹭饭的师弟师妹和师父。
不过今日情况特殊。
贺长越拎上自己的本命佩剑,他这人纨绔且浮夸,本命剑也继承了他的特点,在后土城那一年多,贺长越天天缠着一岳道人给自己的佩剑加了不少低调奢华的宝石,到最后一岳道人蒙着眼盲目镶嵌,就怕闪瞎眼睛。贺长越不觉得辣眼,宝贝得很,天天擦得锃光瓦亮,一滴汗都不舍得落上去,剑鞘和剑柄在阳光下泛着特殊的流光,一看就知道很贵。
非常贵。
跟剑宗格格不入的贵。
贺长越一路走来,周围师弟师妹师侄们跟他打招呼,贺长越也回礼,一路走一路撒钱。
给师弟一小块陨铁,给师妹一柄淘来的匕首,给年纪小的师侄一个摸头杀外加一副护腕。
身后落下一串“贺师兄师伯师叔真好啊”的赞美。
直说了,贺长越真的很喜欢被人夸奖。
贺长越来到天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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