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 第50章

作者:承越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玄幻灵异

  “是不把我凤族放眼中?还是忘了他自己鳏夫的身份了?!”

  公主酒也不要了,转头就走,没多久,小周殿官便被抓了。

  只因那酒造出时,一道道流程和批文上,并未有岑羽的殿主印,没有殿主印,便是在天界造私酒,造了私酒胆敢在门市当玉露台的酒卖?还打了龙神的噱头?

  岑羽听到这里,克制住了自己吃“鳏夫”瓜的心,冷静地想,什么私酒?天君怕是忘了,玉露台在他执掌前,没有殿主的那许多年,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务,哪一件不是小周殿官在管?

  造新酒的流程与批文,原本小周便可以独掌,何况桃花酒这一类,在天界原本便是售卖得不多的小众酒。

  都已经是小众酒了,殿主哪里能管得过来,小周能办自然他去办了,反正最后赚的天珠都是流入玉露台的公账,进的也不是小周的私账。

  天君押人的旨意上含含糊糊一笔,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小周自己造了酒打着玉露台的名号卖,卖完的天珠回头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岑羽心底也门儿清:说到底,天君不过借个正儿八经的由头,关个人。

  一方面,可以安抚凤族公主,再借此在整个凤族面前做做样子,另一方面,关别人都不如关小周,因为小周既是玉露台管事的,又是他手下的,如此便可一石二鸟,既打他这个争夺龙神宠爱的岑羽君的脸,给凤族公主出出气,再顺势敲打敲打他这个背靠龙神的“新贵”。

  岑羽:唉,江湖~

  岑羽安抚账房,让他别急,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又好歹是小周的头儿,他就不会置之不管。

  账房连连称是,躬身拜下。

  账房走了,岑羽忽然想起朔悦,奇怪这事不算小,往常朔悦要是知道,肯定赶在账房前,早便传音同他说了,怎么至今没半点动静。

  一直留在幽明殿看家的殿官告诉岑羽,原来朔悦近来因病告假了,整个人籍殿如今大门紧闭,别说探病的都进不去那道门,朔悦也早已以寻医问药之名,不知道去了九重天哪个地方。

  岑羽心道:别不是上次白虎神寻上门,他觉得装死不够彻底,索性连夜跑路了。

  难怪从不拒山出来后,说要来做客的白虎神也不见了。

  怕不是此时正在上演“一个跑,一个追”。

  岑羽不管他们,先管眼下。

  哪知道一扭头,原本在账房跪拜哭诉时,坐在旁边把小花接手过去的沧沉,此刻连龙带崽的全不见了。

  岑羽:?

  ——

  仙台瑶池边,十天十日的周岁宴还在继续。

  铁打的宴席,流水的仙官。

  一波波的人来了去、去了来,为庆贺欧阳天妃的小公主满一周岁,更为给足主办这场宴席的天君的面子。

  此时恰逢午时,为办宴席而装点一新的瑶池仙气腾腾,花枝摇曳,歌乐不绝。

  天君为贺女儿周岁,除了大办酒宴外,还赏了欧阳天妃百只彩鲤。

  这些彩鲤各个有一臂之长,同时身披锦带,尾坠七彩。游弋时如彩霞在水中荡漾,跃起时仿佛半空绽开的焰火。

  欧阳天妃许是为了同天界诸君分享好物,亦或者多少有些炫耀的意图,总之,她令这百尾彩鲤日日午时在仙台瑶池跃跳。

  每次彩鲤跃跳,都能吸引许多人围观,尤其是女官、仙娥、宫妃。

  每每此时,她们都要恭贺欧阳天妃,说公主俏皮、可爱,天君喜欢、在意,如今一个生日便能得

  彩鲤百条,未来定不比她其他哥姐得来的恩宠多。

  欧阳天妃总是默默含笑。

  直到那日玉露台的小周殿官被天君的旨意押进缥缈殿了,大家看着彩鲤的腾跃,聊得漫不经心——

  一位女仙:“眼下玉露台一个殿官都下了大狱了,也不知那位岑羽君回来,会是怎样的脸色?”

  欧阳天妃哼道:“他怎样的脸色,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那日凤族的小公主从第三天回来后,脸色着实够差。”

  另一个女仙:“也是。凤族那位神女死后,凤族可一向觉得整个龙族欠了他们凤族许多。眼下小公主上天,那位岑羽君赶巧不在,原本运气也挺好,哪里想他胆子着实大,掌着玉露台,还敢弄什么‘榕树下’,这是怕全仙界不知他得了龙神宠爱,还是怕凤族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过说起那个‘榕树下’……”一位女仙忽然低声,“……那酒或许确实沾了岑羽君的气运,我某次赶巧,被姐妹送了一瓶,喝了一些,喝完第二天,桃花运便来了。”

  “你竟也喝了?”

  “你没喝?”

  “咳……小姐妹喝的时候,我顺带尝了几口。”

  “天妃喝过吗?”

  欧阳天妃眼神避让,理直气壮:“我本就有天君的宠爱,怎可能去喝那种上不了台面的酒。”

  “可是好像真的沾了岑羽君的气运唉!是吧?”

  “是啊是啊。”

  聊到后面,终于有人说了实话——

  “凤族公主那一闹,大家都知道有那酒了,如今都已经脱销了!”

  扼腕不已,“买都买不着了!”

  往常到了午时,因彩鲤腾跃,围聚的仙人许多,闹闹哄哄,天君都不会在。

  今日,因知道凤族那位小殿下被欧阳天妃哄来看彩鲤,为彰显天威,亦为了在代表凤族的小公主面前做做他天君的样子,也好叫速来不太上天的凤族知道这代天君是谁,天君特意端着架子地来了。

  天君一来,宴席上大大小小的仙官纷纷起身相拜,只一个面孔稚嫩的红衣女孩儿坐在桌席后,岔着腿,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没甚形象地抖着。

  天君落座后看向她,女孩儿才止住抖,冲天君勾出一个假笑。

  天君转开目光,端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够威严,架子够大。

  欧阳天妃站在一旁,含着柔情的笑,将怀中的粉团子抱向天君,嘴里说着什么。

  天君逗着孩子,都还板着个脸。

  女孩儿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翻了一个表达鄙夷的白眼。

  正翻着,高位之上,天君的座椅旁,忽然现出一道青白色长袍的身影。

  甫一看到那身影,女孩儿凭着凤族血脉的本能,一眼认出那是谁,口中尚未咽下的酒噗地全喷了。

  要不是这场合太喜庆,地盘儿还是别人的,女孩儿必然要拍断面前的桌席,起身大喝:“呔!好你个薄情寡义、见色忘约的鳏夫!”

  “鳏夫”也在现身的那一瞬,抬眼看向了红衣女孩儿。

  但他神色淡淡,跟在看一个摆设没什么两样,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发现了沧沉。

  一时间瑶池边静得仿佛大家集体窒息,拜的拜、跪的跪。

  离得近、抱着孩子的欧阳天妃更是把眼珠子都瞪了起来,天君也忙不迭地从他屁股下的座椅上站起身。

  他一边起身,一边生生咽下了他往日根本不吃的葡萄皮——难吃得脸都跟着紫了。

  沧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许是刚从不拒山回来的关系,如今身上活人的人气儿更足了。

  他见天君当他的面不敢吐葡萄皮,不紧不慢道:“咽不下就吐出来。”

  天君有点艰难:已经咽下去了。那现在是吐,还是不吐。

  对了……

  天君赶忙恭敬地对沧沉拱手施礼:“听闻帝君不日前去了不拒……”

  还没说完,沧沉与天君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庆生宴上。

  众仙惊诧:帝君这是有什么天旨天意要传达,这才亲自过来,把天君带走了?

  下一刻,天君的身影又在原地出现了,只是形容颇不端重,发冠歪向一侧,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鬓角却又同时沾染了霜花。

  抱着粉团子的欧阳天妃惊讶不已,以为帝君意外反常地忽然现身、带人离开,天君又在眨眼间这般形容地回来,是真的被龙神亲自带去领悟什么天道天旨。

  她正要伸手去扶,天君脚下一软,桌习上一撑,发冠咚地掉在地上。

  欧阳天妃没赶碰他,下面的众仙也全屏息,等着听候天君转达他被龙神带走后领受的天旨天意。

  结果天君撑着胳膊,半晌没吭声,过了会儿,吸吸鼻子,兀自撑着皮肉僵硬的脸面,缓缓在桌后坐下。

  坐下后,他继续端出他天君的威严,朗声道:“不必停下,宴席继续,众卿随意。”

  众仙了悟:龙神带天君去领悟的,必然是极为深邃奥妙的道义。

  哪儿能想到,沧沉带着天君,哪儿都没去,直接去了缥缈殿的极寒极烈牢笼。

  到了之后,面对满头霜白、半死不活的睡趴在地上的小周殿官,沧沉伸手便拎住天君的后领,语气幽幽,不紧不慢道:“我实则并不在意一个殿官,但我今日刚从不拒山回来,正同阿羽有些重要的事要办,便听闻你给本君找了这许多的麻烦?”

  天君慌了,又慌又茫然,他关小周殿官虽然确实抱了点敲打岑羽的私心,但也算秉公办事,怎么能说是麻烦?

  给帝君找麻烦?

  沧沉见天君不解,把他的领子又往上提了提,微微眯眼道:“你与若白打过交道,也该知道,他扶你上位,是为了打理这琐碎一般的天界事务。”

  “你打理天界便好,何时用你打理到本君头上?”

  又道:“若再叫我知道你妨碍到本君,当年若白怎么料理上一代的天君的,我如今便怎么料理你。”

  此时,相容枯槁的天君坐在席位上猛灌酒、百思不得其解:他妨碍了龙神?

  他借凤族小公主的由头关了一个殿官,怎么还妨碍到龙神了?

  到底妨碍到龙神什么了?

  难道龙神这趟去不拒山,其实是与若白帝君一起,秘密接下了什么不得了的有关仙界未来的天旨天意?!

  天君还是想不通,但他速来最是谨慎,心道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他关了一个殿官,妨碍龙神与白虎神,不就如同蝴蝶于海上扇翅引起轩然大波那般吗?

  天君忙

  示意席坐下的侍官:“快!宣旨!”

  把玉露台的那个殿官赶紧放了!

  那厢,岑羽刚在主殿、寝殿找了个来回,还没找到沧沉的身影,账房又回来了。

  他迈着年迈的步子匆匆跑近,这次竟然还是个滑跪,跪下便对岑羽磕头道:“不愧是殿主大人!老身叩谢殿主大人!”

  扶人起来的岑羽:?

  再一听,原来天君不久前刚刚下旨,直接把小周殿官给放了。

  岑羽心道:不对啊,他还没出手搭救呢,这不连门儿都没出吗。

  回到之前见账房的偏殿,沧沉正好端端地坐在他原先的位子上撸龙崽。

  岑羽奇怪:“你刚刚是出了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