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无心
他指向林槐。
“可以。”侍女面无表情地说着。
两人于是便住到了西边的隔间去。在楚天舒铺被叠床,林槐盯着电击枪发呆时,瘦子也探头探脑地跑了过来。
“那个,兄弟,要不我们三个人住一间?”他挠了挠脑袋,“我也有点害怕……反正多一个人也是住,多两个人也是住……”
楚天舒:……
林槐:……
“你看这个床,挤得下三个人吗?”楚天舒指了指狭窄的小床。
“这……你们两个人不是也挤下了吗?”
林槐“噗嗤”地笑出了声。他用余光瞟向黑着脸的楚天舒,故意翘了翘嘴角:“让他一起住?”
楚天舒回了他一个“你认真的吗”的眼神。
林槐摊开双手,非常善解人意:“我可以打地铺,你们两个睡床。”
瘦子看着两个人眼神交汇,瞬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二人排除在了外。受到侮辱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狠狠地向着地上啐了一口痰:“妈妈的,谁看不起谁呢?”
说完,他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临走前还不忘摔了一把门,将其摔得咔咔作响。楚天舒盯了一眼林槐,无奈地找了拖把来拖地:“你再浪?”
林槐起身:“我找他回来,让他舔干净?”
“倒也完全不必……你还是给我乖乖地坐在这里吧。”楚天舒虚起眼,“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略有些肆无忌惮啊。”
林槐吐出一点舌尖。楚天舒扳过他的脸,用力地亲上。末了,他咬了一口对方的舌头,才恨恨地放开,并警告道:“中级场还挺危险的,不要给我搞事情。”
林槐捂着嘴巴:“哦。”
“听到没?”
“知道了。”
林槐蜷到床上。楚天舒拉开窗户,看了看外面:“雪停了。”
院子里依旧是枯萎的梅树,除了白雪,就是黑枝。楚天舒看了一会儿这令人犯困的场景后,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可这里的梅花都枯死了,哪里还会有梅香呢?”
“说起来这里是那个庄主和他的夫人定情的地方?”林槐也趴在他的身边看窗外,“院子里倒是有很多梅树,要是梅花开了,一定挺好看。”
“主殿应该是那个夫人居住的地方。”楚天舒说,“先翻翻这个房间,一会儿没事的话去主殿翻翻,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我怀疑这个夫人有问题。”
“你觉得那个庄主和他的夫人不对劲?”林槐问他,“为什么?”
楚天舒抱住他的腰,随口道:“婚后还分居这么远……不是出轨就是○痿。”
林槐虚起眼:“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每天都想着搞黄色。”
“这是很自然的现象。”楚天舒回答得坦坦荡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会想要做亲密的事,恨不得天天都黏在一起。”
林槐:……
楚天舒:“难道你不是?”
林槐:……
他咬了一口对方的手臂,与此同时,院子里又出现了人影。
“梅庄子时上夜,子时后,请勿随意外出。”侍女将晚饭分发到两阁内,“天干物燥,小心……”
“梅影。”
第184章 断情剑谱
在留下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后,侍女很快离开了梅影阁。
“梅影?”楚天舒咀嚼了一口饺子,呸的一声把它吐了出来,“艹,是冰的。”
饺子不仅冰,还带着一点生肉的腥气。他呸呸呸地吐了半天后,从包裹里掏出了压缩饼干,给林槐和自己一人分了一个。
两个人缩在床上啃着压缩饼干,林槐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这次的副本异常的凄凉……”
他看了一眼窗外:“又冷。”
又看了一眼碗里的生饺子:“又饿。”
楚天舒看了眼惨白惨白的床单和被褥,评价道:“糗眉糗眼的干哈呢,哥给你整个得劲点儿的。”
说着,他打开系统面板,在自己的包裹栏里面掏掏掏,最终给拉出来了一张——、
东——北——大——花——被。
楚天舒:“得劲不?”
林槐:“……中。”
楚天舒把床铺了个热热闹闹,感慨道:“之前从转盘里抽出这个时我还骂了主神一顿,没想到现在还有点用。”
接着,他又道:“明早咱们到主殿探秘去?晚上这边说不定热闹着呢,还能有二人转听。”
林槐缩在大花被上虚起了眼:“啥?”
楚天舒说:“‘小心梅影’,梅影听起来就很能唱歌剧的样子。”
林槐:……
林槐被这个歌剧魅影的笑话深深地冷到了。楚天舒又说:“你说那庄主逮着个人儿就啃,是不是被庄里的冷食把胃给冷着了?”
“不要再模仿东北话了!”林槐发出吐槽,“睡觉!”
两个人在花被上睡了一晚,临睡前,楚天舒还好心地跑到隔壁去提醒了瘦子不要乱跑,被对方骂了回来。
楚天舒碰了一鼻子灰,林槐笑他:“热脸贴冷屁股。”
贴了冷屁股的楚天舒耸了耸肩:“不算,我就是怕他半夜被鬼抓,鬼叫唤,吵到我们睡觉。”
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了一宿。林槐在副本里待机(睡觉)时会自动开启厉鬼模式,楚天舒抱着他睡觉,越抱越冷。
半夜他迷迷糊糊给冻醒了,抽了抽鼻子正想打喷嚏,鼻子里却飘来一阵香气。
“梅香?”他不是很清醒地想着。
那股梅香像是有种勾人的魔力,直直地往他的肚子里钻。半夜的梅庄没有下雪,月光清寒,一个女人的倩影,便被映在了纸窗之上。
女人侧着身,站在纸窗旁,似乎在看着正在窗子里睡觉的两个人。
香味,越来越浓了。
浓烈的香味飘进鼻子,飘进肺部,最终,进入五脏六腑。楚天舒便在如有魔力般的、勾起他人馋虫的香味中,轻轻地咬了林槐的肩膀一口。
‘真香。’他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纸窗上。她缥缈地离去,窗边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就像她从来不曾来过。
那阵梅香,也如她来时一般,消失于无踪无影处。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又下起了小雪。两人从花被上醒来时,侍女又送来了新的早餐。
楚天舒咬了一口,又把它吐了出来:“还是生的。”
摆在盘子里的,依然是生的饺子。两人只好再次啃起了压缩饼干。
侍女说,今日照例是下午问诊。在问诊之前,他们可以在梅庄里自由地逛上一阵。
另一侧屋子里的瘦子还没醒。楚林二人也没有再去贴冷屁股的心情。他们先是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便进了主殿。
“这个院子里梅树真多。”楚天舒感慨,“开花时一定很漂亮。”
和西阁东阁相比,主殿的规模确实大上许多。其中呈现出的,是一个极有素养与生活情趣的女子闺房的模样。
进了这间屋子,一向狂放不羁的二人就连步调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他们在屋子里翻了翻,最终找到了一方书桌。
“这个女子看起来经常作画。”楚天舒在端详了一番书桌上的毛笔与颜料后,得出结论,“不过这间书房里,就连一幅画也没有。”
说起来也是极为奇怪。在这间文房四宝都极为完备的房间里,竟然一张画也无。不仅是画,就连书法作品也没有几张。然而房间里的确收纳着极名贵的墨与成色上好的朱砂等。房间似乎时常打扫,主人似乎有意让这里维持着妻子还在世时的模样。
在靠近床榻时,林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昨日他电击梅庄庄主时……他也闻到了相似的香气。
他低下身,香味随着他靠近床褥,而更加浓郁。这些床褥非常陈旧,似乎是自十年前开始,就未曾换过。
“这个褥子下,有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凸起的一块。
将床褥掀开后,一个盒子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这是一个乌木制的盒子,其上有淡淡的香气。
“上了锁。”楚天舒在研究过一阵后,回答道。
“哦,我们再找找密码……”
“咔。”
林槐:……
楚天舒举着一根铁丝:“但可以撬开。”
物理解谜的两人头挨着头,盯着里面被取出的几十封书信。
书信被保管得很好,然而也因时光的流逝而陈旧,发黄发脆。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打开最上面一封书信,信上,有人用清隽的字迹写着:
“夭夭吾妻,
近日来,吾常阅家传剑谱,揣摩‘无情’之要义。凡无情者,端其心、断其情、绝其欲,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然后参透天地之法、登峰造极,能为常人之所不能为。
悲乎!吾参透剑谱二十余年,却始终不能触及‘绝欲无私’之境界。剑谱玄妙,非吾等凡人之所能及。
近日梅庄又雪,凄清僻静,于吾之修行,大有裨益。年关将至,仆从当归,梅庄便只有你我二人,也算得上是一处适宜闭关修行的世外桃源。”
“信里讲了什么?”林槐凑过来看。
“这封信好像是庄主写给他的妻子的。他的妻子名叫夭夭。”楚天舒总结道,“这个人似乎是个武痴,信里都在谈他对剑道的理解。”
他将第一封信小心地放在桌上,并打开了第二封、第三封、与第四封。
收纳这些信的女主人称得上是条理分明。这些信件都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着,由最新,至最初。由两人婚后,到两人婚前。
随着一封封信往前翻,信件主人的变化,也尽数被展现在两人面前。初时,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而信的女主人“夭夭”,则是他在与父亲出门会武时,于其他门派中一见钟情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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