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堂放逐者
很好,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公式,还夹杂着各种古生物骨骼图。
陆笛无语,转过头对晏龙说:“你猜对了,真的是直壳鹦鹉螺。”
“嗯?”
“……他满脑子都是直壳鹦鹉螺化石与现实存体的区别,正在改图呢!”陆笛对于塞了自己一脑袋知识的人,都是这么无力。
晏龙:“挺好的。”
想着出来之后要做什么事,心态就好,而且知道怎么配合救援,理智清醒,救援队看到这种幸存者都感到轻松不少。
“何中校通过中山站联络上联邦紧急事务部了,辛萨科议长亲自发话,要全力救援斯卡蒂站的幸存者,附近另外两个科考站会在半小时之后派出车辆……”
“他们知道怪物来自冰下湖吗?”陆笛追问。
“联邦那边……估计一时不会相信,不过其他科考站给出的回复还是挺积极的。”
别说陈岩,就连何中校也有点意外,因为最近的两个科考站属于美利坚与俄罗斯。
没有质疑,还马上配合,不仅好说话还很好交流,让特意准备了一番的何中校打好的腹稿全部作废。
等到地面挖出一个一米见方,三米深的大坑时,又过去半小时了。
一个头发半湿,满脸烧得通红的老人被绳索拽了出来。
他运气好,建筑坍塌的时候裹着被子缩到了最坚固的承重墙旁边,三角区域让他手脚没被压住,还有一些空气可以呼吸,上面坍塌的部分很快又被冰封,没有再次崩落。
只是之前打湿的头发没办法,如果不是工作服防水可保暖,估计这会儿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陈岩迅速给人脱了衣服,裹上可以应急保温毯。
说是毯子,其实比纸还要薄,银色的看起来像是锡纸。
“高烧388度,血压也偏高。”
幸存者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体格却很强健,胳膊与身上的肌肉很明显。
因为被这场灾祸折腾得不轻,疲惫闭眼时,眼角与额头仿佛多生出了很多道皱纹,躺在那里只是喘气,直到插上氧气才稍微好一点,陆笛对着斯卡蒂站的资料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对应的脸。
就在他抓瞎地思索自己果然对外国人脸盲的时候,何中校进了帐篷,示意用仪器自动识别面孔。
“多伦教授?”
晏龙在旁边低声告诉陆笛,这是斯卡蒂站的站长。
多伦教授努力睁开眼,他的意识还算清楚,只是发烧没力气。
他看到特征明显的众人,马上用英语含糊地说:“你们是……预计今天抵达的华夏调查救援队?快,快定位斯卡蒂站的雪地车,可以接入联邦的通讯卫星信号,我给你们授权码……”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何中校上前一步把人扶住,现在挂的是生理盐水与葡萄糖,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诊断,但是斯卡蒂站长多伦教授这个情况显然不适合继续行动。
“有几辆雪地车逃出去了?”
“咳咳,应该是一辆……只有两个人逃出了科考站。”
多伦教授仍然坚持问,“有他们的消息吗?他们开出这片区域应该就能呼叫到救援了,那东西不能上岸,只能在水里活动,他们应该逃出去了。你们是收到他们的求援消息才来斯卡蒂站的吗?”
何中校沉默了。
很难向这位眼中含着期盼的教授说明他们在路上就遇到那辆雪地车,而且车上的人全部死了的事。
可是他不说,多伦教授还是在这不寻常气氛里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多伦教授嘴唇颤抖地问。
“您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也许不是怪物,因为除了那个从湖底冒出来的东西,还有人破坏了我们的通讯设施或者设备。”
多伦教授对当时的情形非常在意,他终于明白华夏桃源站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地变成了废墟,因为求援呼救信号根本发不出去。
一个又一个同事、学生死在了自己面前。
有被那个远古生物缠住淹死、或者摔伤撞伤之后无法动弹的。
多伦教授只记得自己最后带着两个人逃出去工作区,左边是生活区,右边是离开科考站的通道。
当时科考站里全都是水,如果不是那个怪物难以适应科考站里的气压,这边的积水也不够高,他们三人根本没机会逃出来。
但再之后他们就失散了。
多伦教授没有在自己身边发现其他认识的人,外面也没有机械挖掘的声音。
联系只有自己逃进生活区的情况,多伦教授不得不面对除了他,斯卡蒂站可能没有幸存者的事实。
“你们遇到了敌人?”
多伦教授死死地抓住何中校的手,眼睛里的光像是被燃烧后的灰烬,黯淡又有微弱的星火。
“……我们在路上发现了一辆雪地车,车体有些变形,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现在门还没被打开,可能要强行拆卸。”
何中校斟酌着用词,精神体的事太大,猛地说出来别人听起来会觉得太荒谬,得一步步来。
“斯卡蒂站究竟发生了什么?您看到了什么?”何中校看着无声流泪的多伦教授,眼中有一些不忍,但是该问的话必须问。
“直角石……从湖底出来的东西。”
多伦教授指向自己被脱下来的衣服,声音颤抖地说,“纽扣是个微型摄像头,防水的,我应该拍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直角石,就是直壳鹦鹉螺
第119章 问题
科考总需要准备多个仪器记录过程, 微型摄像头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倒不是什么以防万一,而是有时候没留心,培养皿或者机器出什么差错, 然后人眼还没注意到。
所以逃出斯卡蒂站的两个研究员身上也有。
正式拆卸雪地车的车门, 是附近两个科考站的人赶到之后一起见证的。
车上很干净,没有什么过于惨烈的画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驾驶座上, 裹着吸水保暖的毯子, 身体勒着安全带, 后来车前盖遭受重击之后又有气囊弹出将人裹住, 所以尸体很完整,没有遭受任何破坏。
其中一个人仰躺在座椅上,一个趴伏着方向盘,只有脸上残留着惊恐与痛苦混杂的扭曲表情,一眼就能看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很自然的,大家首先猜测这是次声波武器。
然后这个猜测就被否定了,次声波的波长很长,哪怕在南极大陆这么个荒芜的地方,也绝对能传到附近的科考站了, 既然什么都没发现,那就不是次声波武器。
然后就是查看尸体上的微型摄像头。
还没看, 陆笛就知道答案了。
那个精神体就藏在雪地车里,逃出来的幸存者不管怎么用通讯器呼救都没用,摄像头更是拍不出他们的死亡过程了。
果然这两个摄像头的储存记录被提取出来之后,只有一些在斯卡蒂站内部的零星镜头——得亏了这是地球联邦科考站,这里的人基本上也都是通情达理的科学家, 否则要看别国科考站内部机密,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大家很默契地只看了今天的记录,跳过正常片段,来到了出事时间。
随着视频里的人喊着仪器失灵,图像也出现了模糊、跳帧的现象。
虽然图像断断续续,镜头因为挂在人的身上总是摇晃,但是理清事情的结果并不难——问题就出在对冰下湖钻孔的工作区,明明已经停止工作,孔洞暂时堵上了,还是从底下出现了冰层开裂现象,紧接着大量积水伴随着压力对外喷涌。
“这股力量……”
俄罗斯站与美利坚站的人表情都变了。
那可是三千多米厚的冰层,纵然有压力的效果,但是最初导致冰层开裂的诱因不能小看啊!
“绝对不止是冰湖生物,还有别的东西!”
众人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果冰湖生物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沃斯托克湖上方的冰层也不会厚达三千多米,这是一道地球现有生物绝对无法逾越的坚固屏障,哪怕有钻孔的冰洞作为通道,想要挤上来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两个研究员一路在前面跑,加上莫名的干扰,拍到的图像糊得吓人,最后干脆什么都没有了。
反倒是多伦教授携带的摄像头,从某个角度的水下拍到了直角鹦鹉螺的全貌。
图像定格在这个远古生物身上,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
好半天才有人喘了口气,打破了死寂。
——袭击者的真面目并没有解开大家心里的谜题,相反,更多的疑问冒了出来。
“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副绝不可能的表情,好像看到了猫吃笋,狗捕猎狼一样?”陆笛不懂就问。
其他科考站的人一来,陆笛就躲回了金属球,跟晏龙一起伪装无人机摄像头。
陆笛满腹疑问但是碍于当时的情况,硬生生地挨到回到车上才问。
“这只直角鹦鹉螺体长虽然有七米左右,但大部分都是硬壳,体型较为细长,按照生物的捕食标准,人类并不在它的食谱上,这种远古生物不管是内脏的消化能力,还是大脑与神经系统,都没有现代的软体动物进化得那么发达……它应该捕猎容易撕碎的,方便进食的个头较小的生物。”
人,真的大了一点。
直壳鹦鹉螺的触须也不像现代的鱿鱼亲戚那样长有倒钩,可以切割猎物,触须更没有进化出复杂的神经系统,能吸收猎物的血液与碎肉。
它就是直接地撕、送进嘴里吞。
这也是科考站的遇难者是被撞伤、丢出去摔伤,或者缠住之后溺死的原因。
“就算湖水淹了科考站,其实也不适宜这种远古生物活动。”
冰下湖的水喷上来之后,压力发生改变,大量氧气与别的气体释放出来,这些水的成分都变了。
纵然直壳鹦鹉螺体型巨大,生命力顽强,一时半刻死不掉,但是海水鱼会蹿到淡水里撕咬不是自己猎物的存在,拼命搞破坏吗?
这可真是拼命了,折腾自己的小命搞破坏。
“可是之前的恐龙……”
“那不一样,不管是商都地铁站的双嵴龙,还是袭击船只的大眼鱼龙,都是实验室培养出来的。它们已经跟远古种有细微区别了,如果不能适应现在的空气与海水,它们都出不了实验室……可是这只直角鹦鹉螺呢,它确实来自冰下湖,那是一个跟现代海洋完全不同的环境。”
晏龙给陆笛大概讲了一下,冰下湖的环境更类似古生代,恐龙是中生代的生物,大家彼此都隔了好几亿年,谁跟谁都没打过照面,不仅如此,谁都没见过谁生存的环境,甚至可能觉得对方生活在外星。
就算按照代沟来算,直角鹦鹉螺生活的奥陶纪,地球上发生了第一次生物大灭绝,后面是泥盆纪大灭绝、二叠纪大灭绝,而恐龙的灭亡是第四次,又称三叠纪大灭绝。
不止大陆形状、空气成分、海水成分,反正哪哪都不一样。
虽说是同一颗地球,但重启了四遍。
“恐龙与我们只不过隔了一次生物大灭绝,直角鹦鹉螺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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