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矜
真可爱。
他眉眼含着笑,捏了捏苏玄的鼻尖:“好,那我做给你吃。”
苏玄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再没忍住,上前一步就主动扎进了顾朔怀里,抱得结结实实。
顾朔轻笑出声,温柔拥住他,随后就着这个姿势,一路带着他进了客厅,关上了阳台的门。
*
另一头,别墅玄关。
中年男人看到傅桓郁之后有片刻的愕然与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往日里的模样。
不待傅桓郁回答,他对电话那头的人低声说了句“那就先这样”,便挂了电话,走过来对傅桓郁温声道:“你要回来也该提前说一声,家里都没准备吃的。说起来……你今天不是要参加一个什么节目的录制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傅桓郁看了他一会儿。
他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直到看得中年男人慢慢僵硬了,才换鞋进门,道:“录制的地方出了点事,临时把我们全部疏散了,打算延期重录。”
中年男人愣了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上前查看傅桓郁上下,关心道:“录制的地方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爸你不用担心,”傅桓郁换上拖鞋,问了句,“你要出门?”
中年男人一愣:“没有,我……没打算出门。”
“那么不是正好?”傅桓郁淡淡道,“晚饭一起吃吧。”
中年男人——傅俨,也就是傅桓郁的父亲,僵了僵,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傅桓郁似乎没有看到,低下头的瞬间,眼底却是一片乌沉沉。
他拎着西装外套进了客厅,傅俨转身跟在他的身后,再次说了遍:“……爸爸晚上有一些朋友要来,你回家吃饭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
傅桓郁自从出道后,就很少会回来这座从小长大的别墅,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外头的公寓里。
傅桓郁头也不回,语气淡漠道:“所以以后我回自己家还要报备过?”
傅俨颤了颤,道:“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傅桓郁停下,侧过身,盯着他:“还是你有什么不方便?”
傅俨更加僵硬:“不、不是,我能有什么不方便……”
他的话音落地,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砸在了地板上。
傅俨一滞,傅桓郁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眯眼道:“什么东西?”
傅俨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动:“就是老鼠……你也知道的,三年前开始就有了,这个房子里常年就我一个人住着,不知道是不是人少的缘故,老鼠始终灭不完。”
“之前不是让你去找专业公司的人帮忙吗?”傅桓郁语气平静地问。
“嗯……主要是没时间,”傅俨支支吾吾着,沉默片刻,好声好气地问,“这样,爸爸等会儿要来的那帮朋友比较重要,如果你一定要留在家里的话,等会儿就在一楼你以前用的那个书房里呆一会儿,等爸爸把客人送走了,再陪陪你,可以吗?”
傅桓郁小时候读书用的那间书房就在一楼右侧走廊的尽头,离客厅有着一定的距离,只要不开门,就互相不打扰。
傅桓郁瞥了那角落里的房间一眼,又看了看傅俨。
傅俨笑得很僵硬。
傅桓郁扯了扯唇角,没说话,转身就朝那边走去。
而他身后,傅俨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略微有些怔忪,也略微有些失落。
傅俨转过头,看向壁龛上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眼神复杂。
……
傅桓郁进了书房。
这间书房似乎十几年没变过样,连他小学时得过的奖状都原封不动地摆在橱窗里。
傅桓郁没怎么看,进去后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确认他没受什么伤之后,就问起他录制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节目组官方微博的公告虽然说了是演播厅天花板塌陷,但作为资深圈内人,直觉告诉他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不然A势不会密不透风,除了公告上的内容,其他消息竟一点都打探不出。
但是对于经纪人的试探,傅桓郁只语气淡淡地应付了过去。
听出傅桓郁不想多谈,经纪人只能作罢:“好吧,那你现在在哪里?回公寓了?”
“没有,回家了。”
“回家?”经纪人一愣,“怎么突然想到回家了,那……你爸也在?”
“嗯,”不待经纪人多问,傅桓郁忽然道,“明天的工作推迟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一晚上应该时间不够用。”
经纪人更加迷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一下吗,这样我也好心里有个数。明天也不是你妈的忌日吧?”
傅桓郁只道:“等结束了我再联系你。”
语罢,他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经纪人气结。
外人只道傅桓郁风度翩翩,是个很好相处的君子,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家伙根本一点都不好相处!
明天有事?明天他能有什么事?和他爸?
这对父子俩这么多年来统共说过几句话,能有什么事?
经纪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头,傅桓郁挂断电话后,看向窗外的院子。
这间房间当初在装修的时候,就做了隔音处理。
他妈妈希望他在这里学习的时候,能够安安静静,不受影响。
此时此刻,身在房间中,傅桓郁自然也听不到外头传来的任何声音。
他只静静等待了十分钟,便转身,轻轻打开房间的门,黑眸扫向客厅。
远处,傅俨背对着这个方向,在客厅角落打电话。
傅桓郁拎着西装外套,出房间,关上门,往前走了五米,来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咚”的一声。
又是从楼上传来的。
傅桓郁眸色微黯。
他踏上了楼梯。
一步、两步、三步……
楼梯有两段,中间一个转角。
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所以楼梯里没有开灯,但是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有限,因此此时楼梯深处也已经被阴影覆盖,显得有些黑暗诡谲。
转角处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那是他妈妈在世时亲手画的水彩画,画中的父亲高高举起手中的孩子,父亲一脸骄傲,孩子也笑得大张着嘴巴。
妈妈在画的右下角还提了名,正是《父子》。
傅桓郁盯着这幅画,脚下碰触到楼梯,只发出非常轻微的声音。
他在悄无声息中前行,而那副水彩画,亦变得越来越清晰。
就和记忆中那般,水彩画的背景里有一名女子,她穿着连衣裙,双手背在身后,笑看着父子俩的背影。
当初傅俨问过她,为什么不把她自己画到他们身边呢?
而她笑嘻嘻回答,她就是想画一副父子为主题的水彩画啊,至于一家三口,以后有机会她会再画的。
可惜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一家三口的画作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而这幅《父子》,却如同诅咒般,始终挂在这楼梯转角处的墙面上,像是在照映着这个家庭女主人离世,只剩一对父子的现实。
这对父子没有像画中那般笑口常开。
此时此刻,他们一个在客厅角落处,压低声音打着电话,另一个在黑暗中的楼梯,无声前行。
傅桓郁单手扶着墙面,盯着那幅画,一步一步走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妄图从这幅挂了十多年的画作中再看出点什么,还是只是单纯地不想去思考二楼有着什么。
他的思维仿佛也浸润到了这一片黑暗中,渐渐变得沉静,木然。
然后,“咚”的一声。
第三次传来。
在傅桓郁的视野中,有什么东西悄然出现,挡住了他看向那副水彩画的目光。
是一个男人。
穿着黑色体恤和破洞牛仔裤,身形纤瘦到就像是一抹鬼影。
这个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耳朵,鼻子,嘴唇上都穿着环,脸色白得跟抹了墙灰一般。
他从二楼下来,在转角处一转身,就看到了傅桓郁,挑起了眉毛。
傅桓郁停下了脚步,眼中毫无波澜地望向他。
这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笑了声:“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没听你爸说起啊?怎么,想去二楼?”
他一步一步走下来,慢条斯理道:“你爸没跟你说过,楼上现在老鼠多得很,不方便上去?”
傅桓郁没有说话,眼神晦暗不明。
男人似乎也不介意,大概是习惯了他这副漠然的模样。
在傅桓郁面前站定后,他似笑非笑道:“认识这么久了,跟你爸一样,叫我一声刘老师都不肯?”
他弯下腰,凑近过去,目光直勾勾地扫过傅桓郁脸上的每一处,舔了舔//唇,语气暧昧道:“或者,叫我一声刘哥哥也行。”
语罢,他突然间动了动鼻翼,似乎嗅到了什么,眯了眯眼:“嗯?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傅桓郁垂着眸。
男人咽了咽口水:“闻起来很好吃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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