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怎么办,要去告诉刘章云吗?”金沫愤愤不平,刘章云的女儿才刚十岁左右。
“告诉她,怎么说,难道跟她说我们看见那老头家里有她女儿的照片?那她要是问我们怎么知道的怎么办?”紫静反问。
“我看见四楼那对夫妻也出去了,看着应该是去上班,估计没这么快回来。”兰昊逸道。
不作犹豫,果东一群人立刻又向着门口而去。
上楼时,几人遇见上楼的苗芳,聊了几句。
二楼那老头名叫陈讼,他已经在这栋楼里住了快十年。
他以前好像在附近开了个录像店,后来没人租录像带了他就又改开了个照相馆,不过这年头照相馆也没什么生意,所以他除了帮人拍个证件照就靠着复印资料赚点钱。
苗芳很善谈,说完二楼的陈讼,不等果东他们再问,苗芳就又把话题扯到四楼那对年轻夫妻身上。
那对夫妻平时不住在公寓,一个月就来那么五六天,每次都是夜里一前一后进门,而且每次来都只是过夜,第二天就走,所以公寓里的人都猜测两人并不是夫妻,而是有家室出来偷情的。
三楼到四楼的距离并不远,果东一群人倒是愿意听苗芳八卦,不过苗芳家里有事,又八卦两句之后她就上了楼。
四楼就只有一户人家,把紫静三人留在楼梯口,让陈然穿墙挨着寻找,找到房间开了门,李卓风几人才找借口又把紫静三人叫过来。
进了门,一群人几乎是立刻就肯定苗芳关于偷情的猜测,因为整个房间确实不像居家情侣或者夫妻会住的房间。
空空荡荡连个垃圾桶都没有的大厅,大厅里的空调以及电视都没插电,整个屋子就只有卧室布置得挺温馨,看着就像是个旅馆,还是情人旅馆。
波斯地毯,大红的被褥被套,衣柜中露骨的衣服,满抽屉的各种避孕用具,看得众人都直挑眉。
果东一脸认真的把所有抽屉都检查一遍后,又凑到衣柜旁检查。
陈然正在检查衣柜中那些东西,见果东凑过来,他忍不住侧头看去。
果东目不斜视,一心只有圆珠笔。
注意着果东,陈然漫不经心地拿了挂在衣柜当中的一堆黑色皮带检查。
那皮条全黑,拇指宽,由一条颈链、两条臂链和一条贯穿整个胸口的束胸带组成,是情趣用具。
陈然正望着那皮带发呆,就注意到果东不知何时已经看来,果东不知想到什么,黑白分明的眼眼神兴奋而跃跃欲试。
看见那样的果东,陈然心口狠狠跳了下,他看了眼自己手里变得烫手的黑色皮带,面无表情的把皮带塞回柜子然后关上。
“怎么样?”告近询问。
众人均摇头,这屋里就没有笔,那两人显然就没想过要在这屋子里写东西。
“这公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净是些乱七八糟的人?”金沫忍不住吐槽。
“这公寓再过半年就要拆了,算起来已经是危楼,你觉得这种时候了还坚持住这种地方的人能是些什么人?”告近冷着脸反问。
金沫讶然。
“而且这公寓还不用登记真实名字。”李卓风也赞同。
他们之前虽然被朱玛要求过登记信息,但他们登记的信息都是自己手写的。管理室内连台连网的电脑都没有,就算他们乱写,朱玛也没办法核实。
至于朱玛再上面的人,公寓的其他管理,看这态度估计就是能赚点钱就赚点的放养心态。
“那苗芳和刘章云呢?”紫静问。
朱玛可以猜测是因为有个植物人的儿子,医药费生活费让她手头拮据,再加上这公寓提供给了她一间房间,所以才选择留在公寓。
陈讼恋童,搞不好年轻时还犯过事,四楼这一对情侣则是偷情,这些都能理解,但刘章云和苗芳呢?
刘章云和朱玛有过矛盾,而且公寓里的人都知道她曾经害得朱玛的儿子摔成植物人的事,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早就已经搬走,不可能还在这里一住几年。
苗芳更是如此,她除了八卦点几乎没毛病,对谁都热情能聊得上,她又是为什么还要住在这?
因为这公寓便宜?可这公寓并不比其它地方便宜多少。
无人能回答紫静这个问题,一群人又在屋里找了一遍,依旧没找到笔后,只得默默离开。
下午一群人一直在找机会进朱玛、刘章云和苗芳三人的房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朱玛就在公寓上班,一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房间,随时可能回房间。
刘章云不光自己在家,她女儿也时不时的就出来进去一次,他们根本没机会。
苗芳回家之后就一直在房间没出来过。
找不到机会,果东一群人只好早早休息,要把注意力放到晚上。
下午,趁着李卓风他们睡觉的功夫,陈然把公寓其它空着的房间逛了一遍。
虽然整栋公寓又老又脏,很多地方都是陈年污渍,但看得出来朱玛对这公寓确实下了心,就算那些空着的房间她也经常打扫,所以灰尘不厚。
逛完所有空房,陈然回到房间时,果东正盘腿坐在地上忙着。
看见从果东手边露出的黑色皮带,陈然有瞬间地愣神,旋即黑了脸。
“怎么样?”察觉陈然回来,果东把东西挽成一团塞进自己兜里。
看着果东那鼓囊囊的兜,陈然明明已经没有血液流淌的体内,血液却仿佛开始沸腾。
陈然深呼吸,不再看果东,他到一旁坐下,“没有。”
果东并不惊讶。
夜色降临,一群人早早吃完晚饭,在屋内聚集。
有了昨夜的经验,紫静三人这次没再掉链子,早早的就跟着到果东他们房间里呆着。
众人作足了心理准备,但整个夜里却格外安静,他们并未被袭击,甚至连一丝阴气都没察觉到。
熬过夜,眼见着天色渐亮,紧张了一夜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李卓风不解,昨夜夏升惨死,他们还以为今夜肯定也会出事。
“前夜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告近看向紫静三人。
“所有事我们都已经和你们说了,真的没其它了。”紫静苦笑着解释。
几人又猜测了几种可能,但因为没有其它事例作对比,就算是果东和告近也是一头雾水。
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果东一群人上午在屋里睡了一觉后,下午继续琢磨要怎么溜进刘章云、苗芳和朱玛三人的房间检查。
三人里最难搞的是刘章云家,朱玛虽然也麻烦但她到底经常待在管理室,所以他们还是有机会。但刘章云不同,她好像不上班,她女儿虽然白天会去学校,但中午和下午很早就会回来。
相对来说,苗芳那边最容易。
打定主意,一群人便准备两人一组去楼下盯梢,要等苗芳出门,无论如何他们今天必须进苗芳的房间看看。
第一班轮班的人是果东和李卓风,商量完,李卓风立刻就向着门外而去,果东却是低着头在屋里找了一圈才跟上。
“丢什么东西了?”下楼时李卓风问。
果东摸摸自己一觉醒来之后空荡荡的兜,又和自己怀里抱着的兔子对视一眼,摇摇头。
下楼之后,李卓风在楼下找了地方坐下假装玩手机,果东趁着这机会去了一趟厕所,再回来时兜里已经又鼓起来。
他在李卓风身边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条黑色带卡带的皮带,开始对着兔子比划。兔子乖乖坐好,时不时还配合着果东偷偷抬抬爪子。
看着那皮带,李卓风有瞬间觉得眼熟,但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苗芳要上班,她好像是在附近超市收银,下午两点的时候才出门。
苗芳提着自己的包一出公寓,果东和李卓风两人立刻就向楼上而去。
进了门,果东和李卓风跟众人说了情况,一群人立刻向着五楼而去。
走在上楼的楼梯中时,陈然看见果东那居然又鼓起来的兜,身体不由顿了顿。
把紫静三人留在楼梯口,果东几人上了五楼后,陈然更是在苗芳家门外愣了半晌,直到告近提醒他才想起他要先进去开门。
见陈然居然发呆,李卓风三人眼中都是无法掩饰的惊讶,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陈然因为什么而在副本中走神。
三人还来不及去思考陈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走神,陈然就一脸面无表情地开了门。
看见陈然那表情,李卓风几人就猜测苗芳屋里可能和陈讼以及那对情侣一样,然而进门,几人却没看见各种夸张的海报或者情趣用品,而是在屋内看见一个躺着的男人。
那男人全身瘫痪,身体瘦得已经不成人形,床边吊着吊瓶,身上的被褥一片漆黑,隐隐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屎、尿臭。
面对这预料之外的情况,几人都不由惊讶。
惊讶的不只是他们,也还有躺在床上除了眼睛其它地方都不能动的那男人。
那男人好像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看着他们的眼神很是奇怪,不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几人在那男人惊讶地注视下,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她家还有个男人。”告近揉捏鼻梁,这公寓的人一家比一家怪异。
“可能是不想让人知道。”李卓风猜测。
一群人勉强接受这猜测,毕竟除了这可能,他们也实在想不出苗芳在自己房间藏个浑身瘫痪的男人的原因。
“先找笔。”兰昊逸提醒。
苗芳家和其他人家不同,虽然建筑面积大小布局都一样,但是零零碎碎的东西却要多出不少。
大部分多出来的东西都是那男人挂过的空药瓶,瓶子用麻袋装着堆在客厅,地上都是从瓶子里溢出的液体,空气中是一股说不来的怪味。
一群人小心避过那些液体和瓶子,仔仔细细把整个屋子都翻了遍,但一番忙碌下来一群人却再次失望。
搜索完,一群人不敢久留,立刻下楼。
下到三楼,看见正迎面上来的两个警察时,一群人身体都不由僵了僵,他们闯空门被发现,有人报警了?
“他们就是昨天新来的住户。”带着警察上楼来的朱玛和警察介绍的同时,转头向果东几人解释,“刘章云消失了,他们有话要问你们。”
“刘章云消失了?”果东几人皆是一惊。
“说是昨夜就不见了人影,她女儿找不到人后就来找我,我就帮着报了警。”朱玛道。
果东几人愈发惊讶,同时心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夜他们严正以待却什么都没发生,刘章云却在昨夜消失……
“我们就问几句话,你们老实回答就好。”警察道。
面对警察,果东几人自然积极配合,纷纷坚持昨夜早早就睡下并不知情,刘章云的消失也确实和他们无关。
交代完,目送警察离开,几人立刻回头去询问朱玛怎么回事。
苗芳去上班,二楼的陈讼和刘章云的女儿都在楼下大厅,他们在加上果东一群人以及附近店里围过来看热闹的,整个大厅几乎围满人。
随着果东一群人地询问打探,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从他们的话中,果东几人很快弄明白怎么回事。
刘章云的女儿叫刘庆晴,平时母女俩都是一起睡,昨天半夜刘庆晴睡到一半时被冷醒,大半个被子掉在了地上,她妈妈也不见了。她当时以为她妈妈是出去见她爸了,所以没在意就继续睡了。
结果早上起来之后她妈妈还是没回来,而且也没在家里放钱,平时她妈出去见她爸的时候,都会提前给她留早餐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