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筠
“我刚才买馄饨的时候,还帮你打听了一下工作,那家店的老板说他们还缺一个人兼职,每天只用工作五个小时一个月就会有三千块钱的工资,你从这里出来后记得去面试。”
天天住在拘留室里多不合适啊。
周奕辰不动声色的将宋兼语上下前后都打量了一遍,估摸着他这个样子也是找不到女朋友或者什么好的对象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学历,什么都不行的话就只能自己多操点心。
反正,绝对不让他一直住在拘留室,这一点他非常肯定以及确定。
周奕辰又走了,扔下宋兼语一个人隔着栏杆用筷子,小心翼翼的伸到碗里,夹住一枚馄饨穿过栏杆再放入自己的口中。
周而复返利用筷子,将那份完全拿不进来的馄饨,硬是隔着栏杆给吃完了。
那块肉夹馍他没舍得吃,刚吃完馒头跟馄饨暂时也吃不下去。
留着明天早上早饭的时候,四除五入等于还能吃一顿肉。
吃饱喝足的人重新躺在地上,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在想,铁盒子内的证据不知道警方要几天时间才能够确定那些东西跟宋宗明无关……
实际在整个办公室人员的催促下,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连续加班一夜的证据科就将所有的检查报告都拿了过来。
新鲜出炉的报告书上还带着打印纸的余温,秦时关第一时间拿着报告翻看起来。
周建明没抢到,只好示意证据科的警员直接说,“你就告诉我们吧,这些铁盒子还有那个餐盘到底是什么意思。”
熬夜加班的证据科警员打着哈欠给他们解释。
“铁盒子内的物品,经过我们逐一的检测后可以确定,这是一份保存非常完整的证物链,第七名受害者的衣服上我们检测到了一些液体残留跟微小生物碎片,经过化验结果得知这是一种鲜草料,通常被使用在人工养殖的鱼塘中,是一种饲养草鱼专用的草料,那个奇怪的铁钩一样的物品上面有多人的指纹跟鱼鳞液膜残留,这应该也是从一个装鱼的塑料桶上拆卸下来的物品。”
证据科的警员将秦时关手里的资料拿过来,翻开给他们看其中的化验结果,“整个铁盒子内所有的物品上面,都有这俩样物体的残留物,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时期甚至是同一个时段被人保存下来的物品。
我们还将铁盒子上面的铁锈跟泥土做了检测,这个盒子包装是一家只在97年跟98年生产过的曲奇饼干盒,上面的泥土带着一部分纤维植物根茎可以确认这个铁盒子,在二十几年前被人埋在泥土当中,附近应该有一颗正在生长当中的桃树。
桃树根茎的一部分包裹在铁盒子的上方,直到昨天才被人挖出来,因为那些根茎的断裂处还是非常新鲜,从泥土中挖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证据科的警员又翻开检查报告的下一页,指着那一块一同被检查的餐盘,“这个餐盘基本是没有什么价值,这种东西完全就是近些年的新工艺,任何一家超市你们都可以买的到同款,出厂销售量巨大,很难从这个餐盘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可疑的是那十个指纹。”
全办公室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听她讲到重点。
“那十个指纹经过鉴定,跟铁盒子内多样物品残留上的指纹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宋宗明当年被逮捕之前藏着的证物?”秦时关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口询问。
证据科警员摇摇头,“宋宗明被逮捕后,他的所有指纹DNA我们都有登记在案,跟铁盒子还有餐盘上的指纹都不符合,而且这道指纹至今都没有出现在我们官方的数据库内。”
警方内部的指纹数据库,是联网全国所有办理过新身份证的人员,如今都是强制性需要留下指纹。
可是餐盘上的这个新鲜指纹痕迹,却不在他们的数据库当中。
“什么意思?这个人没有办理过身份证?”周建明皱紧眉头,没有身份证就代表是个黑户,这种人基本都是居无定所,很难能够找出他们的下落。
“是的,除此之外从那铁盒子内的物品上,我们一共提取到了四个指纹,其中一个经过确定是秦岚本人之外,另外一个人就是拿着餐盘的那位,还有俩个人其中一个也没有在指纹库内有任何的登记,最后一人是一名叫做宋书的青年,他是晋江市艺术学院的学生。”
所有检测报告都放在众人面前。
周建明看着那些资料,又看了一眼满脸沉重的秦时关,深思熟虑后决定,“小秦,你先暂时退出这个案子的调查,警局规定涉案人员家属,不得参与到案件当中,那宋书正被我们关在拘留室内,你从今天起就辅助叶城调查审讯他,其他人先跟我进会议室开会,我们一起来讨论下这份礼物送上门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大乔你去联系一下石库门监狱,打听打听宋宗明的情况。”
时隔24年,好端端的送过来这样的一份礼物,谁也不知道寄过来东西的宋书是什么意思。
不过进了他们公安局,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宋书也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被临时关在另一处拘留室内的易仁新,在早上醒来吃了跟宋兼语一样的馒头白开水之后,就发现今天好像没什么人要提审他的打算。
那些路过的警察,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
偶尔从空气当中飘过来的字眼,让坐在地上的易仁新几次想要听的更仔细一些,却被那些走廊还有往来的脚步声打断。
只能断断续续听到那些警察说着,“24年前的卷宗……863真凶……宋书,那个礼盒上的指纹……”
易仁新坐在地上,将这几个字眼拼凑在一起,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完整的头绪。
这帮警察怎么会突然查24年前的卷宗,863案件自从那个叫做宋宗明的男人被抓后,不是一切早就被世人忘记的干干净净。
宋书是谁?这个人跟今天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难道是那位敌人,昨天在电话里说他选择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更是连24个小时都不给他?
易仁新想到此,抬头看向眼前的栏杆,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任由对方审判他的罪名,他要想办法从这里离开。
坐在地上一直配合警方调查的人,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那边的栏杆处,当一名路过的警察从拘留室经过时,易仁新将人叫住。
“你好,请问我可以使用一下电话吗?我是一名医生昨天被带进来这里后,我之前预约的几个病患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一声。”
易仁新将自己的电话要了过来,他给一个不存在手机通讯录内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在中午第二顿馒头被送过来之前,一直留守在这里配合警方调查的人,从容离开拘留室从这里离开。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公民有权利跟义务配合警方的所有调查,但是不得连续传召当事人行成变相拘留当事人。
易仁新这不是第一次被传召配合调查。
可在警方至今没有找到任何跟他直接相关证据之前,他也可以不用长期住在拘留室内等待下一次的审讯。
从公安局出来的人,直接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回石柱路,身后两名警员也跟着上了警车跟在他的身后。
第245章 一更
回到石柱路一号的人,打开自家的房门看着客厅里那道坐着的老人。
易仁新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打开客厅内部所有的灯光,站在门后环顾这栋冷清的别墅。
数息之后才换上拖鞋,悄无声息走到闻堰跟前将电视关掉,蹲下身来仰头注视着轮椅上睁着眼睛注视着他的人,“他来过,对吗?”
闻堰睁着那双老花的眼睛没有说话。
可他手指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油污。
那是宋兼语为了让他的指纹可以清晰印在餐盘上,特地帮他弄的。
易仁新仰头望着闻堰那双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变得激动的浑浊双目,“看来我们得换一个地方跟他玩玩才行,否则每一次都被他按着打,哪怕死也死的悄无声息。”
而他,偏偏这些年来什么样的生活都体验过,各式各样的危机也遇到不少,唯独没有悄无声息死掉这个下场在他的考虑当中。
易仁新给闻堰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再为他挂上营养液。
自己将白大褂脱下来卷起衬衫袖子,走进暗室看着那一面墙的监控屏幕。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闻堰一直坐在客厅没有任何的动弹。
唯一进入这里的人就是江家俩个兄弟。
易仁新看着监控镜头上,江武带着江旬从那部特殊的电梯走出,进入二楼。
易仁新将监控声音调整成最大,听着那对兄弟俩讨论的内容,随后江武离去,只剩下江旬一个人信步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
对方一直走到闻堰的跟前,俯身望着轮椅上残废的老人,跟对方提起了当年。
坐在监控室沙发上的易仁新,也随着那描述微微眯起眼睛,放松的让自己的记忆进入当年。
当年在别墅内所发生的一切,何止那名敌人无法忘记。
他同样是无法将这个特别的体验给忘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等着对方的再次出现,为此他愿意留着闻堰这条命。
那明明是他自己的身体啊,可是却被另外一个人占用。
当那道少年的身影穿着睡衣光着脚,一路顺着漫长的走廊观看那名死者的一生时,易仁新都好像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
看到对方在楼梯间看到沙发上的闻堰时,那股愤怒跟恨意甚至比他自身还要强烈,听话去厨房做饭的人,抬手拉开冰箱门的那一刻。
易仁新也在暗中期待对方会露出害怕哭泣或者尖叫的情绪。
可惜他想错了,占用了他身体的人只在一刹那有那么一秒的思想停止,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或者尖叫,随后对方就开始若无其事将手深入其中,穿过那些放着肢体的塑料袋子,径自拿出剩余的食材。
这个人所有的恨意都用在闻堰身上,他的情绪每一次变化都因为闻堰而起,也因为闻堰而彻底离开他。
监控视频放到了最后,那个人只用江旬身体在这里出现过一次,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餐盘,将闻堰的十枚指纹全部按压在上面。
沙发上的青年单手解开第一个衣扣,望着屏幕上江旬的身影喃喃自语,“能够跨越时空杀闻堰,想必再去一次拿到我们当年父子犯罪的证据不算难。”
所以这个人是想要将当年863的案件重新翻案吗?
易仁新将监控视频反复看了三遍,眼神逐渐坚定,内心已经勾勒出完整的计划。
起身离开监控室的人,走上二楼的卧室打开隐藏式抽屉,拿出那些许久没用的工具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脸型一点点修改变形变成熟。
一个小时后,提着行李包从二楼走下来的青年,长相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张脸五官分明,鼻梁高挺,薄唇冷眼一丝一毫都没有曾经娃娃脸的痕迹。
走到闻堰跟前的易仁新,不管从外貌还是身高穿着上,都给人一种三十五岁的精英成熟感,绝对不会跟那名牙科诊所内的易大夫混为一谈。
易仁新拍了拍闻堰的脸颊,当熟睡的人睁开眼睛注视他时,提着行李包的青年勾唇通知他,“爸爸,我们去选择一处死亡之地吧。”
闻堰不能说话,四肢断裂失去舌头的人,唯一的表达方式就是重新闭上眼睛,不去看向眼前要送他去死的青年。
当天蹲守在石柱路外面的俩名警察,就看到易仁新回到了一号别墅后一直都没有出来。
不过客厅里开着灯,偶尔可以看到在透光的窗帘背后那道走动的高大身影。
隔壁二号别墅的兄弟二人,在晚上七点钟下班。
江武直接将自己的车停在二号别墅门口,匆忙下车进去叫人出去吃饭。
不一会兄弟俩一起从里头走出来,石柱路的路灯是在晚上七点半才会打开,如今这里唯一的光亮就剩下那两盏车灯。
江旬提着行李包绕过车头,隐约挡住一部分车灯时,另一道身影才从室内走出来。
对方很快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而江旬提着那些东西绕过车头,自然而然的将行李放入后备箱中。
前后不到三分钟的功夫,那辆刚回来的车辆很快就被人重新开走。
开车人换成了江旬,之前才去过警局的人半开着车窗,彷如无意间的扫过远处六号别墅门口停留的车辆。
那里,俩名刑警正注视着他。
方向盘移动,车子安稳从小区里出来。
六号别墅门口车辆内蹲守的俩名刑警还在望着那辆离开的车尾灯。
“这个人,不是之前周队带着参观的那位心理学专家吗?没想到他家跟易仁新这么近。”
“是啊,上一次你没来不知道,江专家的弟弟跟他同父异母,上一次局里那个盗墓案也跟他弟弟有所关联,就因为这个本来局里是很坚定想要请他来帮忙分析那几名罪犯的情况,现在周队已经跟局长提议换人,不再邀请对方继续来局里工作。”
坐在副驾驶里的警察听闻,有些好奇后续,“然后呢?这位专家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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