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张漾低声说:“后来事情翻篇了,妈妈和爸爸的关系又好了。之前和爸爸发生矛盾的叔叔也不计前嫌,愿意原谅爸爸。”
陈队问了那个人的名字后,带人去了隔壁单元。
好在,那人今天就在家里。
他已经知道了张老大的死,正坐在家里长吁短叹,突然就听见敲门声。
开门后,陈队亮明了自己和下属的身份,“能进去说话吗?”
“当然可以,里面请。”
见到警察后没多久就,他就反应过来,警察可能在怀疑自己,毕竟当初和张老大那一架打得还算轰动。
来之前张漾告诉陈队,这人姓王,陈队:“王先生,今天早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老王说:“茶馆,有很多人可以作证。”
说完急急喝了口水,忽然被警察找上门,他很紧张。
陈队点点头:“听说你当初和张老大发生过严重口角。”
“你们会找到我,想必已经知道我跟他打过架的事,但是警官,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杀人。”
陈队道:“能详细说说当初的事吗?”
老王:“张老大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尤其是近两个月,嘴巴越来越欠揍。大约一个半月前,我们单位有女同事来我家取东西。我跟她是老乡,父母同住在一个小县城,我爸妈给我捎东西的时候,他爸妈也跟捎了一份,让我转交给她。”
“当时除了她,其实还有她的丈夫。只是她丈夫走得快,很快进就进了单元楼。也是我倒霉,恰好碰到张老大从他们单元出来,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看见我和同事一起进门,就造谣说我带女人回家。你们说,我冤不冤?”
王家和清了下嗓子,心里同情。
遇到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乱造谣的人,确实倒霉。笔尖在纸上点了点,对老王道:“继续说。”
老王连连点头,觑着陈队的表情道:“那天我妻子加班,回来后路过小区亭子,恰好听见张老大在那里搬弄是非,回来就找我闹了好大一通。警官,你们是不知道,我那媳妇厉害得很,差点没把我给挠死。”
陈队看了眼老王下意识捂住的脖子,想必当时就是被挠的这里。
老王说:“后来,我实在气不过,就冲去找张老大理论。他不但不认错,还说我敢做不敢当。再然后,我就忍不住揍了他一顿。”
张老大平日里性子软弱,打起人来不怎么厉害,大约是被打怕了,好长一段时间见到老王就绕道走。
陈队问:“张老大平时经常做这种事?”
老王:“可不是,得罪了不少人。”
陈队:“既然这样,为什么他邻居和他弟弟都说他人缘好?”
“他那个人吧,嘴巴是讨厌,可是又很助人为乐。”老王叹了口气,“说起来,也算是个好人。”
见陈队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下意识回顾自己有没有说漏的地方,“警官,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吗?”
陈队摇摇头,招呼王家和一起起身,“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再找你。”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王家和将本子合上,对前方的陈队说:“老大,你觉得这件事跟王先生有关系吗?”
陈队没有出声,刚到楼下,去打听老王不在场证明的张平安回来了。
张平安匆忙跑过来,喘了两口气后疾声说道:“王先生没有骗人,他上午的确一直呆在小区外的茶馆里跟人搓麻将,三个牌友和茶馆老板都能证明。”
王家和蹙眉:“所以到底是谁杀了张老大和她妻子?”
陈队敛目看着地面,想起夫妻两横尸的模样,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或许,整起事件和第三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家和:“老大,你的意思是张老大自己,或者是他妻子拔掉了他的舌头?然后他妻子再突然暴毙?”
整个小区和张家有关系人家都被盘问过了,现今,只能等尸检报告出来后再做出进一步判断。
在获得张漾同意后,下午三点,两具尸体做了解剖,下班前,尸检报告出来了。
陈队看着手里的文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老大缺了的舌头,竟然在他妻子的肚子里,而他的妻子的死因是突发心梗,可是根据调查,张太太没有相关病史。
邱实和王家和站在一起,报告是他们一起去法医室拿的,法医交给他们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吞进肚子里的舌头几乎没有被消化,也就是说,在吞下后不久张老大的妻子就死了。”
报告中还显示,张老大的妻子瞳孔扩散,血乳酸水平异常,有脑溢血的现象,生前应该受到过极大地刺激。简单点说,她像被活活吓死,或者是其他过度的外部刺激而亡。
陈队捏着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知道张家夫妻俩死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而手里这份报告,也仅仅只是排除了第三人凶杀的可能。
王家和想了想道:“老大,要现在结案吗?”
“刚刚上头还打电话来问过,结案吧。”陈队将报告放到桌上,十指交叉放于上面。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王家和跟邱实都没有马上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陈队凝着脸问:“你们说,这件案子玄吗?”
“当然玄啦!”邱实道,“其他的不说,单是张太太拔掉丈夫的舌头,还把舌头吞下去这点就很奇怪,正常人哪能干出这种事情。”
陈队身子往后一靠,看着两人,“那遇到这种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邱实说:“上面催的急,各项证据也很明确,我们该结案就结案。不过可以继续查,老大,我不介意加班。”
“合理的加班利于身心健康。”王家和搓了搓手,作为老大的下属,他很懂陈队的意思。
既然老大不好意思直接说,那就由他来说,“虽然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必要时候,我们得找专业人士。”
邱实已经很久没见过陆汀了,有点想他了,急忙道:“我这就给陆先生打电话!”
第133章
手机响起的时候, 陆汀正在看帖子。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帖子里吐槽的主人公都是徐音音。
这篇帖子起初砸出的水花不大,但随着力挺徐音音粉丝的涌入, 帖子的热度反而提高不少。就连路人也跟着好奇,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徐音音一看就是白莲花啊,不是吧没有人看出来吗】
【普通人有了出名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笑死】
【蠢死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了不肯爱惜羽毛,那么牛逼跟小化妆师发什么火, 有本事去抗炸|药包炸x国啊】
【一面之词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多少钱一条, 拉我一个】
【水军够了吧, 我看就是有人嫉妒音音, 故意引导舆论】
刷得正起劲呢, 屏幕画面变成了来电提醒。陆汀盯着“邱警官”三个呆了很久,直到铃声快结束才接起来。
他一只手落在胸口上,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都还没休息够呢。
邱实憨厚的笑声传进耳朵里,“陆先生,最近还好吗?”
“不好。”陆汀率先道, “录完节目紧跟着就上班,我现在只想躺平当咸鱼。”
邱实哦一声, 没听到抱怨一般, “陆先生,我们手里有个案子很诡异。”不容对面打断, 飞快说了案子详情。
陆汀在沙发上瘫不下去了, 案子的奇异之处吸引得他坐直起来, “你说她把舌头吞了, 那除了舌头之外的其他部位呢?”
邱实:“这倒没有。”
“张太太之前的精神状况怎么样?”陆汀绝对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灵异事件,在他看来,这个世界还是以科学为主,迷信为辅,鬼怪还不至于猖獗到四处都是。
邱实:“调查过了,张太太是个很干练的女人,但他的丈夫平时有点碎嘴,喜欢说他人是非。”
“我现在就过去。”陆汀挂了电话,趿着拖鞋跑到小阳台,对隔壁阳台喊,“小叔叔,你现在有空吗?”
林归在客厅里看书,听见声音后没有立刻回应,故意磨蹭,假装自己很忙。他垂眸看着表盘,等到秒针走过几个刻度才姗姗走出去。
他站在阳台上,偏头看向隔壁,“怎么?”
陆汀:“赵队那边有点事情,我要过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等待回复的过程,陆汀有些忐忑,林归在幽灵古堡住了三夜,将古堡中淤积多年的怨气吸了个干净,陆汀不确定两人能不能分开行事。
见男人点头答应下来,陆汀心想,看来还要继续当连体婴。
一直悬着的心落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松口气,好像能和林归一起出门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从将花盆抱回家那天起,他们就没有分开过。
习惯果然很可怕,哪怕对方是个男人。
林归径直回到房间,从衣帽间中取出几套衣服摆在床上。
林一眼皮子一跳,习以为常。最近每次跟陆少爷出门,先生都要重复类似的行为。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好吗,反正都是衬衣西裤,只是颜色略有不同而已。
他静静地看着,在林归蹙眉的那一刻恭顺地走过去,帮忙提出意见,“先生,这套就很好,衬得您肤色更白。”
林归结束了纠结,利落的脱掉家居服换上。
林一紧紧跟上,在门口时被林归一手拦住,“我自己开车,你留下。”
林一顺从道:“好的,先生。”
陆汀换了身衣服,路过床头柜时将林归的小牌位拿上,一如既往地挂到脖子上。说来也奇怪,随着小叔叔力量增强,木牌的质地也跟着发生变化,越发的通体漆黑,隐隐散发着某种植物的气味。
具体无法描述,像是春日的青草,又像是夏日里红艳的花,更像雨后茂林。
警局门口,王家和、邱实、田芳三人一起守在门外,这个点除了加班的人,其 他人早就下班了。
感觉有点凉,田芳将衬衣口子系好,抬头望向路边飘着树叶的老梧桐树,“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又是秋天了。”
邱实:“是啊,我们田芳马上又要老一岁了。”
田芳举起拳头砸向邱实的肩膀,“你嘴欠是不是。”
“我错了田姐。”邱实抱着脑袋连连求饶,王家和看了他一眼,骂道:“活该。”
玩笑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
陆汀推门下车后,林归将车开进大门停好。
田芳迎上去:“陆汀好久不见啦。你的节目我看过,太棒了,整体感觉偏向电影《xxx档案》。”
“我也看了。”王家和道,“虽然和其他综艺风格不同,更偏向纪实类型,但正是这种才让人有带入感。就是镜头偶尔太晃,让人头晕。”
陆汀:“你们不觉得害怕吗?”
邱实上前道:“怕,我都没敢在晚上看。”
“他怂得要死。”田芳笑道,“只敢在白天看回放。”
说说笑笑的一起进了警局大楼,陈队因为其他案子带人出去了,暂时不在。临走前他跟尸检部打过招呼,法医只看了几人一眼,没多说直接放行。
两具尸体缝合完毕,静静躺在解剖台上,等张漾明天来签字办完手续就送往殡仪馆。
陆汀歪了下头,好让视线和张老大的脸保持水平相对,那是一张看上去憨厚老实的脸,因为突遭凶死,面上浮着新鲜的死气和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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