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没人搭理,很是安静。
席乐心里好笑,很给面子地顺着他的话问:“所以呢?”
周锐立刻得出结论:“所以他是个光棍!”
听完,徐小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锐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我的猜测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当侦探的潜力?”
徐小圆表示:“我不知道。”
周锐压根就不想听她的,看向剩下的两个人,有点像是炫耀过后想要糖果的孩子。
殷白鹤说:“前半部分是对的。”
言下之意,最后是错的。
周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不是光棍是什么?”
徐小圆猜测:“可能是鳏夫?”
两个人越说越奇怪,殷白鹤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开口:“这家里之前住着两个人。”
橱窗已经破旧,发出咯吱的声音。
殷白鹤瞄了眼周锐,“你知道这药是男人用的,不知道用途?”
“……”不知道。
殷白鹤说:“壮阳的。”
席乐后知后觉,为什么他会对此这么了解?
周锐哪里想得到这个,脸上表情诡异:“说不定……和村子里哪个女人有关系呢。”
说完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殷白鹤伸手挪开了中堂上方的烛台,那后面贴着一个已经褪了色的囍字。
席乐说:“是夫妻。”
因为这个屋子就只有一个房间。
“夫妻俩都死了?”徐小圆忽然回过神来,“那也应该有个先后吧,不然就一起死的?”
这就很难分辨了。
堂屋里已经没有多余线索,席乐往卧室里走,这里面东西乱糟糟的,床上的东西都没收拾,被老鼠咬出了很多洞。
而且柜子里居然连女性穿的衣服都没有。
席乐感觉脑海里闪过什么,看了眼殷白鹤:“这里面女人用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
“还真可能是鳏夫。”徐小圆头一回感觉自己聪明。
“说不定是杀妻呢。”周锐撇嘴,“还有冥婚,你们没听过?”
徐小圆吐槽:“都冥婚了,还用什么壮阳药。”
床边放着一双落灰的布拖鞋,席乐肉眼观察了一下尺码,应该是男人穿的。
鞋头对着门的,说明上了床之后就没有再穿过,什么情况会下床都没有穿鞋?
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卧室里很小,除了柜子就是几个木制的箱子,早就破破烂烂,什么都没有。
几人打算离开。
席乐走在最后关门,木门吱吱呀呀。
空荡荡的屋子里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人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响起敲击的沉闷声。
咚。
咚,咚。
-
出来时,屋外已经没了太阳。
在这里白天的时间过得仿佛特别快,晚上又特别慢。
这间屋子周围没住什么人,但是出来之后,席乐发现来回经过了好几个村民。
徐小圆小声说:“他们刚刚都在偷看我们。”
席乐也发现了。
这些村民似乎对他们进入那间屋子很是惊讶,还带着点恐惧的眼神——
真的是鬼生前住的?
席乐更加确定这次的是一只女鬼了,至于死因,恐怕是被打死的,大概是一桩杀妻案。
傍晚时分,大家在村口那边的空地集合。
可能是今天已经死过人了,今天没有人死亡,众人都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交换一下信息吧。”鲁东海说。
“反正这里的女人都胆子挺小的,而且还不许孩子和我们接触,问起死人就说不知道。”
那人呸了声,愤怒起来:“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们会在这儿战战兢兢的?!”
“我问了祭山神,套出来一点话,他们的祭山神就是送点粮食和煮好的食物到山里面。”
“与山神无关?”
“如果没猜错,这只鬼的确是女鬼。”鲁东海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而且生不出孩子,农村重男轻女,可能是想要儿子。”
他继续说:“我们目前的猜测有两个——第一,因为这个女鬼被选中了拿去祭山神。第二,就是单纯被打死了。”
席乐听着和自己的猜测差不离。
他们这个分队,殷白鹤话不多,周锐和徐小圆胆子一个比一个小,压根就不指望出声。
“我们这边发现了一间屋子,里面有口棺材,以前屋子里住着一对夫妻,两个人应该都死了,妻子大概是先死的。”
鲁东海立刻联系起来,“说不定是被丈夫打死的!”
“生不出儿子就要被打死,也太残忍了。”
“所以报复男人,死的男人多?”有人问。
“很有可能,但是死的也有女人,所以并不能肯定。”鲁东海点头,又问:“你们看到镜子了吗?”
席乐摇头。
屋子里所有女人用的东西都没了,更何况镜子。
好在今天有点进展了,正说着,叫他们吃饭的男人又出现了,像个一日三餐打卡的npc。
虽然晚餐不丰富,但大家也没胃口。
看到殷白鹤时,村长脸色着实不太好,毕竟任谁被说没儿子送终也会这样。
席乐没什么胃口,吃了点就去了门口。
鲁东海随后出来。
席乐问:“你们上个世界活了多少人?”
鲁东海陷入回忆,“我记得进去的时候和这次的人数差不多吧,最后只出来了三个人。”
席乐表情不太好。
这么看,他们目前还有十个人,还有两天,起码还要再出事,这也太残酷了。
吃完饭,天就差不多黑了。
时间不等人,鲁东海就让大家赶紧回屋子里待着。
在以前,天黑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甚至有人不过半夜不回家里,但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谁知道在外面会不会碰上什么恐怖的事情。
周锐如愿以偿和徐小圆住一起,但是住谁的屋子是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这屋子不行,“高哥死在里面。”
徐小圆说:“李阿姨也不在了。”
周锐又拿出一个重磅理由:“昨晚那屋子鬼都去了,它说不定认识路,今晚又上门。”
徐小圆被说服了。
这回大家都注意把门口灯笼的蜡烛掏走扔了,席乐和殷白鹤踩着黑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点冷。
若是在自己家里,席乐这会儿就用上电热毯或者空调了,他是个自己捂不热的人,睡一夜被窝里也是凉的。
殷白鹤躺在他身边。
现在还早,席乐睡不着,睁着眼看屋顶,往常这时候他还能在家里看恐怖片。
“你们上次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就在他以为身边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一声“嗯”。
席乐又想起白天的事,虽然这么明白地问不太好:“那个药,你怎么知道作用的?”
殷白鹤说:“猜的。”
席乐心想我不信,不过这话题着实不太好,毕竟男人的那方面是自尊。
“如果你想,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用。”殷白鹤忽然开口。
席乐果断拒绝:“不用了。”
殷白鹤哦了声。
席乐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而且这之后对方睡得特别快,他都怀疑是不是吃了安眠药。
他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殷白鹤,对方也跟着动了动,然后把被子往他那边卷了卷。
席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