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又一张椅子砸在它手臂上。
殷白鹤的力气很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余明”砸成了肉泥,现场全是血,溅的隔板、人身上全都是。
现场看了一桩杀“人”案,徐小圆和白筝脸色极差。
殷白鹤的脸上沾了血,眼神里带着未消散的戾气,有种异样的美感,他伸手捻了下唇角。
“去洗手间。”
席乐被他拉着,都还没从刚才的血腥场面里反应过来,他怀疑鬼都没反应过来殷白鹤会直接动手。
虽然很危险,但很解气。
“干得漂亮!”
席乐甚至有点遗憾,自己刚刚应该加入才对的,他很早就想杀鬼了。
自己竟然错过了!
“啊啊鬼他――”
身后传来徐小圆的尖叫声,席乐扭头,看到地上的肉泥正在蠕动着,被砸扁的头颅混在血肉中。
一分钟时间,那颗头就扭曲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徐小圆瞪大眼,“是王、王思彤!”
它从余明变成了王思彤!
“快找镜子!还等什么?!”鲁东海脸色大变,“再过一会儿他就要重新复活了!”
“尸体砸成这样还能……太不符合……”孟慈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这里不能用他以前的常识来判断。
席乐冲进男厕,直接对着最里面的隔间门,踹了一脚。
男厕门剧烈地晃荡了几下,摇摇欲坠,殷白鹤补了一下,很快里面余明的尸体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杀了它!”鲁东海咬牙切齿。
“我去隔壁。”殷白鹤丢下一句,快步离开。
席乐顾不得其他,把余明的尸体搬出来,隔间里放的是打扫卫生的东西,并没有其他东西。
“这里没有镜子?”
在无人的大厅中,两只手随着血肉的蠕动逐渐向外面爬去,顶着头颅,速度极快。
席乐扬声:“殷白鹤!”
“过来!”殷白鹤回应。
幸好男厕距离女厕进,不过短短几秒时间,鲁东海把余明的尸体背在了身上。
殷白鹤已经破开了隔间的门。
里面的两具尸体挡不住,掉下来,长长的头发垂在地面上,湿漉漉的成团,很恶心。
他手指上垂着一个工作证。
工作证被一个透明塑料皮包着,正面是一张证件照和名字,而旋转过后的背面则是一面小镜子。
鲁东海走在最后:“鬼来了!”
席乐一回头就看到两只手抬着一颗头爬过来。
对方已经出现了上半身,很快两条腿就会重新组装,血肉和骨头不停地扭动着,像是蜘蛛在爬行,地上全是蔓延的血迹,令人作呕。
席乐忍住反胃感。
白筝和齐遇已经先行离开,徐小圆紧跟其后。
殷白鹤顺手拿走隔间的拖把,直接甩到了那半只鬼身上,拖把很快被融入其中,十分恶心。
然而鲁东海并没有带走余明。
看着余明的尸体落在地上,席乐只是深呼吸,说了声抱歉,对殷白鹤点了点头,伸向了镜子。
他离开的刹那,感觉有粘腻的东西粘住自己的后背,像是碰到了一团油腻的肥肉。
第46章 上班16(
席乐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站在自家公寓里还有点出神。
出镜子前的变故让他很快清醒,反手摸向后背,很轻易就碰到了一团软泥。
“什么东西?”
席乐正准备脱下衣服好好看看,结果没想到那软泥就直接“啪”地掉了下来。
殷白鹤也来到了门边。
席乐正蹲在地上,“殷白鹤,你过来看看。”
他戳了一下,软趴趴的。
“是血肉。”殷白鹤说,“恶心。”
“是怪恶心的。”席乐感觉不舒服,决定赶紧洗个澡,“我要赶紧换衣服。”
地上的血肉不知道是不是那只手碰到自己时沾上的,已经失去了活性,如同一团死肉。
席乐去过一回菜市场,就和卖肉那桌子的碎肉差不多。
一想到自己衣服上沾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席乐连忙站起来,把殷白鹤往外一推,“砰”地关上门就打开了热水器。
洗完澡后出来,殷白鹤正坐在桌边,抬头看他,“鲁东海叫我们过去,尽快。”
席乐猛地想起余明,“好。”
他连头发都没擦干,直接换了衣服下楼。
这会儿正是九点左右,外面虽然天黑,但路灯明亮。冬日的城市让他们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席乐还戴了围巾,把自己裹得严实。
他见殷白鹤一点不怕冷,十分羡慕。
大概是精神太累,他在车上睡着了。
席乐做了个梦,不是什么噩梦,很平静,像是在回顾自己之前的生活,以旁观者的身份。
平静无波澜,忽然就因为镜子发生了变化。
梦里他看到殷白鹤进了镜子里就再也没出来,他在后面叫殷白鹤的名字都没有用。
“到了。”
席乐醒来时殷白鹤正凑在他脸旁边,放大的过于漂亮的脸蛋让他还半混沌的脑袋一空,呼吸一窒。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耳后有点发热。
席乐别扭地往旁边歪了再偷,又伸出一根手指推着他的脸,“知道了。”
离这么近做什么。
殷白鹤退离,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绪。
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两个人站在鲁东海住的房子底下,席乐有点紧张。
实际他能猜到上去会看到什么。
最开始的周锐是他们认识的离得最近的一个同伴,但见到时,他本人的尸体已经看不到。
这次也许是亲眼见到。
开门的是徐小圆,她眼睛红红的,“你们来了。”
席乐踏入房内,气氛压抑。
房子里不止鲁东海和余明,还有白筝、徐小圆、齐遇,孟慈他们,他们来的更早。
而在沙发上,坐着余明。
准确来说是余明的尸体,地上是碎裂的镜子,几十个碎片纷杂地掉在那里。
这是席乐第一次直面镜子里的死亡。
鲁东海站在对面,绷着一张脸,连微笑都挤不出来,声音有些颤抖,“席乐,你们到了啊。”
席乐嗯了声,走过去。
余明和他们在镜子里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他像是沉睡了,也像是永远留在了镜子里。
他连他们出来都没能看到。
席乐问:“他是怎么死的?”
白筝算是最清醒的一个,说:“不清楚,表面看不到任何伤口,可能是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
所以这也是他们一直猜不到他触碰了什么禁忌的缘故。
席乐转向孟慈,“孟慈,你应该能检查吧。”
鲁东海终于开口:“看看。”
“我试试。”孟慈努力做好心理建设,有点儿磕巴:“我、我其实怀疑是窒息死的。”
“窒息?”
席乐皱眉,他们真的想不到。
孟慈小心地上手,“我不确定啊,我只是猜测,因为这个样子像是我见过的。”
即使解剖过人体,他也无限害怕。
他伸手准备打开余明的嘴,却打不开。
孟慈疑惑:“咬的太紧了吗?”
殷白鹤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不是,是被粘住了。”
闻言,孟慈手差点抖掉,重新检查他的嘴巴,发现很符合这个说法,像是被胶粘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