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九个人在一块,除开不会说话的齐遇,八个人里一人说一句也会很吵闹,所以有些人自觉不出声。
殷白鹤淡淡开口:“鬼不需要,但尸体需要。”
席乐恍然。
尸体需要冷藏才不会出现腐烂等等情况,就算是鬼,如果是尸体状态,那也可能要符合这点。
他看向床铺,这间房也是两张床,床铺是铺着的,仿佛之前睡了两个人一样,但里面是空着的。
两个人?
新郎也在?
那就和他们猜的不谋而合了,肯定是新娘和新郎发生过什么事,导致新娘厌恶不端行为。
鲁东海说:“找镜子吧,尽快。”
翻东西乱是肯定的,大家就跟逃难现场一样,就连床单都掀开看底下有什么东西。
桌子上有照片,是一男一女的合照,两个人都笑得很快乐,看上去是神仙眷侣。
谁知道会有现在的模样。
丸子头女孩第一反应就是去洗手间看镜子,可是没什么变化的镜子让她很失望。
那什么神奇的镜子到底在哪里?
徐小圆吐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宾馆里,这个男的不行,哪有结婚是在宾馆里的,难怪新娘最后成了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被她地图炮的房间里的男人默默寻找镜子。
孟慈狡辩:“这是少数人,少数人,我就不会这样,鲁大哥也不会,席乐他们也不会。”
徐小圆看他一眼:“呵。”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头,一个去右边床头柜看看,一个去左边床头柜翻找。
“席乐。”
听见有人叫自己,席乐扭头,“怎么了?”
白筝想的比较多,但也不敢轻易说出来打乱人心,而是问席乐:“镜子会不会被带到了新的201里去?”
她担心的正是席乐担心的。
但这时候总不可能扫兴,席乐实话实说:“有可能,但这里总归要找一找,万一呢。”
他们本身就是在寻找那“万一”的生路。
镜子在哪里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在这里还是在旗袍女人进入的房间都是个疑问。
白筝咽下了其余的话,“嗯,我知道了。”
席乐安慰完白筝,就看到殷白鹤站在墙壁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面壁思过。
他走过去,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墙壁。
殷白鹤没回头,直接说:“这是血。”
他知道自己身后是席乐,“203的洗手间和这里隔着这堵墙。”
“那我听到的声音就很可能是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席乐对那个声音记忆犹新,“我一直觉得那个很像撞墙的声音。”
他突然想到什么。
“那天205的中年男人死之前,我听到的声音和那天洗澡的很像,我当时没想起来。”
现在想想,是不是旗袍女人躲过一劫也有这个的缘故?
因为和新娘的遭遇类似,所以被新娘放过?
席乐直奔洗手间,洗手间不大,他径直进去,把原本在里面找镜子的杜知信给吓了一跳。
“那个奇怪的镜子好像不在这里。”
“好,我知道了。”
席乐点头,目光却扫视了整个洗手间,毛巾挂在架子上,其他的都没什么特别的。
他又看向洗脸盆,片刻后又看向淋浴间。
杜知信离开的脚步停下来,他好奇席乐在找什么,作为一个新人,他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
但对于能够想到换门牌号的席乐和殷白鹤,他是很好奇的,他们和鲁东海不同。
淋浴间是很老旧的,席乐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在地漏和窗户边上的拖把上发现了痕迹。
已经祛不掉的血迹。
按照人的常规思路,洗手间里有血大概率是发生过清洗、打扫犯罪现场最后遗漏的痕迹。
这里也是吗?
席乐站起来,回到门口又看向洗脸盆上方的镜子,略脏的镜面照出青年冷静却显温和的容貌。
新娘的镜子会是什么镜子?
新娘离开了这个201,连带着那些化妆品也跟着不见了。
他们来这里说是给新娘试妆的,那面镜子会是被用来化妆的镜子吗?
房间里现在的的温度很冷,但动到现在的几个人身体不冷,反而心更冷。
一直没找到镜子,再冷静的人也急躁起来。
“镜子到底在哪里?”
“这个房间好像没有,我们不会白找吧?”
“会不会在新娘的……身上?”
这话一出,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刚刚在照片里看到新娘长得很秀气,但谁也不敢把活的新娘和现在的新娘混为一谈。
如果钥匙真的在新娘身上怎么办?
丸子头女孩听到这些话,一屁股坐在床上崩溃哭道:“那怎么办啊?!新娘是鬼啊!”
殷白鹤说:“不会在新娘身上。”
虽然他长得好看,但此刻丸子头女孩压根不会欣赏,条件反射地反驳:“这里没有,除了新娘那里还能在哪里?”
话音落,就见殷白鹤伸出了手。
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个牌子状的东西,大家基本都认识,很像衣服的吊牌。
徐小圆立刻凑过去看清楚,“这是……婚纱的吊牌。”
殷白鹤强调:“剪掉的。”
他说:“我想一个新娘换上了婚纱,应该不至于把镜子装在身上。”
席乐听着不停地点头。
不过这吊牌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60章 化妆14
按照席乐的猜测,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争吵,发生过肢体冲突,受伤的很可能是新娘。
而目前有问题的鬼也基本是新娘。
新娘究竟是怎么成为鬼的不得而知,要么是被新郎杀的,要么是自杀的。
席乐隐隐倾向于后者。
那么新娘的镜子会是什么,会把镜子放在哪里?
是梳妆镜或者化妆镜吗?和这次的化妆相关,还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鲁东海的心情并不太好,“如果镜子是在化妆品那边,被带到了新的201里去,那就糟了,无论怎么转移房间,化妆品好像都会跟着新娘。”
孟慈失望道:“那不就只能进去给新娘化妆才能看到镜子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怎么做?
席乐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面上还是冷静道:“别慌,肯定有办法的。”
不可能一点方法都没有。
殷白鹤将吊牌扔在了柜子上,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了片刻,停在了两张被翻得杂乱的床上。
在这个房间里待的时间越久,席乐心里就越感觉不妙。
这是新娘待了那么长时间的房间,他们在这里面找不到镜子,又这么安全,真的正常吗?
就在众人在房间里搜寻的时候,201的房门忽然开了。
因为中间隔了一间房,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镜子上,没有人注意到。
旗袍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手上拿着一把修眉刀,机械式地走出了房间,停在了202的房间门口。
无论是新的201房间还是旧的201房间,距离202的远近程度是一模一样的。
她像是一无所知似的,伸手将修眉刀放到了颈部。
细嫩的皮肤很快被割开了一条血痕伤口。
这时候旗袍女人的意识才终于回归,双眼惊恐地瞪大,半张谢嘴,却只发出“嗬嗬”的声音。
和当初的皮裤男何其相似。
修眉刀不停地在颈部来回割,像是在割一条割不断的绳子,鲜血喷涌而出,溅到周围各处。
良久,旗袍女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血液在她的尸体下汇聚,逐渐侵染了202房间门口的区域,并缓缓流向其他地方。
窗外的光渐渐变暗。
“我们是不是死定了,新娘是不是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