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桃 第5章

作者:礼观棠 标签: 玄幻灵异

  魔修不解:“你被安锦害到如此地步,竟然从没想过报复?”

  “那也只是一个安锦,何至于带上整个安家与鹿城?!”

  魔修终不再淡静,自远方城阙收回视线,皱眉看他:“你不想这么做?”

  同他对视才发现魔修的眼睛生的极好,线条柔和,眼尾狭而深,只是眸光冷淡,一点情绪也无,瞳色红得浓郁,像蕴着血海翻涌,藏着无尽杀机。

  方河猛然咬了下舌尖,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个不折不扣的魔修。

  世人皆知魔修阴毒狠辣,杀伐随性,他不该抱有侥幸将眼前人视作例外。

  方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但见魔修一脸不为所动,终究还是忍不住:“我若要寻仇也只会找安锦,更何况我和他之间的事本就难分因果,何至于要你出手?你这样牵连无辜,实在残忍。”

  魔修轻声重复:“无辜?这座城繁荣至今,可无一人无辜。”

  方河心绪犹在震荡,没有细想魔修的话,俯身一礼:“若是还能撤回法术……万望大人放过无辜城民。”

  魔修忽而冷笑:“你并未见过多少城民,倒是为他们辩护得紧。你被困安家多日,最后是谁帮你离开的?”

  方河心道这并不相干,但到底被拿捏软肋,无法回答。

  魔修语气陡转:“既然觉得残忍……我又何必好心?”

  言毕,魔修一手收拢,仿佛自他身上抓取了什么东西,而就在魔修撤回手后方河膝弯一软,熟悉的难堪情潮竟是去而复返,以更加猛烈的姿势席卷上来€€€€

  “唔啊……!”

  这番情欲远比半夜时来得凶猛,方河顷刻便失了神,全身的骨头都像被酒泡软了,又酥又麻难以支撑,他近乎是立刻就软倒在地,隐秘处泛滥成灾,眼中因欲求不满盈满泪水,嘴唇无力张合如脱水的鱼,破碎的呻吟与喘息不受控地溢出,朦胧视线里只见一道黑影侧过身,漠然立在自己面前。

  “你……为什么……”

  方河从未经人事,不知情欲之苦如此煎熬,熊熊欲火在他体内灼烧,烧尽他的理智与尊严,带来万蚁噬心般的痒、烈火烹油般的热,他无法自行解决,即便心中尚存羞耻,也只能狼狈又可怜地望向魔修,渴求一份垂怜。

  魔修见他这般情状,心间忽然就松快了几分,暗道他还是这副样子比较顺眼。

  魔修俯下去,轻慢抬起方河的下巴,凝视那双朦胧失神的眼:“你想要什么?”

  方河神思已经乱成了浆糊,想打开他的手又没力气,近乎胡言乱语道:“放开……唔!”

  魔修拇指磨蹭着方河唇瓣,忽然想到他要取的东西需要与方河神魂交融,而成事的办法并非只有结契一种。

  在神魂的层面上并无修为高低之分,稍有不慎他也可能遭到暗算,为此必须要得方河信任,结契是得他许可进入神魂最简单的办法。

  不过眼下这情况,他或许可以试试另一种方式。

  观景亭四面环风,魔修顺手罩下结界,辟出一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他将方河抱起,背靠亭柱坐下,方河一身软得没有力气,只能任魔修摆弄。他被迫分开腿,贴着魔修结实硬朗的下身,隐约抵在某个昂扬之物上。在极度茫然的意识里方河突兀察觉几分危险,一手撑在魔修胸口,无力地摇头,话语中都带着可怜的哭腔:“……你要干什么?”

  魔修一手揽住他后腰,一手捏着他下巴,好整以暇道:“安锦给你下过情药,你不是要解决药性?我在帮你。”

  方河喃喃:“可是之前明明无碍……”

  魔修恶劣地笑了笑:“既然‘残忍’,我又为何要帮你压制药力?”

  他将方河压向自己,吻向那瑟瑟发抖的唇。

  方河从前爱慕叶雪涯,却只是停于幻想,第一次与人真切亲近,全然失了幻想里的伶俐,僵硬着唇舌,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反应。

  魔修移开手,转而按住他后颈,像安抚宠物那样揉捏那块软皮,以气声笑道:“你同安锦来往这么久,连这都不会?”

  方河面上嗡然一红,将眼紧闭,将口微张。即便心中仍泛着异样,但他此刻已经什么也顾不上,只想为满心欲望寻个出口。

  魔修欣赏着他的顺从,含着唇,探出舌,同方河交缠至一处,津液交融。

  方河情动愈盛,方才尚有余力推拒,如今只能彻底靠在魔修怀中,手指扯着魔修衣角,以防狼狈地滑下去。

  魔修见他眼尾绯红,眸中盈满欲求,甚至都开始难耐地蹭着下身,心中好笑,安锦倒是为他省了不少功夫。

  他指尖凝出一点魔息,悄然划破方河下裳,待长吻结束后方河终于惊觉下身一凉,他上身长袍完好,下裳却已被褪下,光裸的腿缠在魔修漆黑的衣袍上,晃眼的情色。

  “你做什么……啊!”

  魔修陡然探入一指,察觉其中湿滑黏腻,直接两指并入,不顾方河急喘,就此开拓起来。

  方河脊背猛然紧绷,下意识想跳起逃开,却又被魔修锁住腰身箍在原处。魔修左手揽着他,右手不断进出,方河从不知被人侵入竟是这般滋味,羞赧到了极点,却又渐渐生出隐秘的快意。药性在他心中冲撞,令他渴求更加满涨充实的体验,而身下之物亦不能再被忽视,魔修那物昂扬挺立,抵在他穴口,几乎都能感受到勃勃跳动的青筋,方河自己的东西也挺的笔直,颤颤吐着清液,藏在白色的衣袍下,濡出一片痕迹。

  太……太深了,只是手指的弯曲顶弄,几乎都要弄去方河半条命,可是即便如此还是不够,他的东西涨到极致却始终不得发泄,方河贴着魔修胸膛,紧咬着唇,突然醒悟能替他彻底解除药性的是另一样东西€€€€

  魔修忽而将手指撤出,拽过方河情不自禁想替自己纾解的手,将它放到自己腰间的衣带上。

  “你来解开。”魔修贴在他耳边,近乎蛊惑道。

  方河被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被情欲逼得几乎要哭出来,抖着手去拆魔修衣带,未料魔修衣饰看似简单实则繁琐,他本就没多少耐心与力气,恼到极致,干脆俯身去咬,不管不顾地将衣带扯开。

  魔修因他这般情急而失笑,待那物解放出来,他终于给了方河一个痛快,挺身而上,将方河重重贯穿。

  那物远比手指来得狰狞,涨硬滚烫,将狭窄的穴道撑到极致,仿佛象征身心都被外人就此占据,满溢着不留空隙。方河霎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十指收拢掐着手心,双眼因痛而紧闭,淌下涨涩的泪。

  魔修吻去那点泪痕,贴着方河瑟缩颤抖的唇瓣,又将那点水迹还了回去。

  待发觉方河面上不再只有痛色,魔修复又抽出,接着再度挺入,将方河按在自己身上不住顶弄。

  方河被他吻着,呻吟与推拒都被堵在喉间,唯有越发硬挺的前身表露心绪,魔修见状,到底舍了他几分仁慈,握住方河套弄起来。

  前身被抚慰,身后被贯穿,方河识海激荡,浑似一叶沉浮不定的小舟,眼前人的模样都看不清晰,只余朦胧的白光。

  这样极致的爽利与快活令他晃了神,仿佛多年的夙愿成了真、梦中幻想映照入现实。无数个凌乱梦境里,他正是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如此交缠。

  待魔修放他换气喘息的片刻,方河忽然抱住魔修,以无限的眷恋与委屈,和着泣声道:“师兄……”

  魔修动作€€然一滞,尚带暖色的眼睛下一刻已翻涌起浓郁的杀意。

  “你在叫谁?”

  方河神思恍然,他对叶雪涯确实抱有诸多幻想,无怪乎海上秘境里会被轻易揭穿。可当初最旖旎的梦境也不如眼下这般销魂畅快,他闭着眼不住落泪:“师兄,雪涯……我是又做梦了?”

  魔修极冷地一笑,面上情色消退只余肃杀。他觉得方河确实有些能耐,多少年来鲜有人能让他愤怒,而今方河只凭一个名字便能让他怒火中烧,更生出朦胧的妒意。

  “你再是风流多情,也不该在这时候叫错名字。”

  魔修猛然发狠一顶,那凶器便贯穿至前所未有的深度,方河霎时眼前一花,视野只清晰片刻又被泪光模糊,而未待甬道自疼痛中恢复适应,那凶器又毫不留情地撤出,独留无尽的渴望。

  魔修手上力道不减,握着他的柱身抚慰不停,更衬出身后的空虚,方河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流着泪不住摇头。

  魔修替他擦拭眼泪,问他:“我是谁?”

  “师……不对,你不是叶雪涯……”

  方河快被情欲逼疯,却又确实不知魔修名字,哀哀看着魔修,一心想求个解脱。

  魔修紧紧盯着他眼睛,极缓慢地进入:“记住了,我叫燕野。”

  他这次入得格外慢,几经蹂躏的甬道反而受不了这样细致的对待,方河简直恨不得自己直接坐下,魔修却始终不给他一个痛快。

  魔修再次问:“我是谁?”

  “是……是燕野!”

  魔修彻底填满他,轻轻往上一顶后又不动作,继续问:“是谁在上你?”

  “是燕野……燕野!你是燕野!”

  魔修得了答复,面色终于松动,赏赐般在方河耳边留下一吻:“记住这名字,永生永世也不准忘。”

  方河无暇再顾魔修说了什么,他几次濒临巅峰又被魔修生生扼住,整个人已经敏感焦灼到了极致,他像是在深海中浮沉,又像在烈日荒漠下苦行,身体疲惫意识浑噩,就要彻底晕过去的前一刻,终是等到魔修释放在他体内。

  澎湃热液将他冲击,似乎意识里也如岩浆过境,炽烈的快感裹挟一切席卷灵魂,方河急促低喘,十指无意识地紧抱住魔修后背,而前身终于得以发泄。

第六章

  极致的快意间,视野唯余茫然白光。

  方河似乎闭上了眼,似乎又没有闭上,眼前的白光突兀破碎,现出无数镜面,那些镜面中映照着同一个人,曳地黑袍,长发披散,赫然是魔修燕野。

  方河环顾四周,不知身在何方,无措地去看那些镜面,可细看才发觉镜面中的燕野各有不同,有看起来年龄稍小些、正跋涉于风雪中的燕野,也有执着长剑满身血色的燕野,而在最高处的镜面里,燕野竟是被重重枷锁缠绕、束缚在伏魔大阵中。

  这是什么?他看到了燕野的记忆?

  方河陷入迷惘,而在另一边,燕野亦悄然睁眼。

  方河神魂里并没有那么多镜面,燕野也无意去看他过去,他一路向前,召唤自己的残魂,却只能得到一点微渺的回应。

  三十天前突降天雷,震碎安家府邸下的封印,燕野得以结束漫长的刑期。

  但天雷到底与他相克,燕野神魂本就不稳,几缕残魂逸散,被仙骨吸引落到方河身上。

  他以为取回残魂轻而易举,可直到进入方河神魂他才发现并非如此。

  燕野终于寻到残魂痕迹,于识海中停住脚步,脸色难看至极。

  方河的识海尽头,静静立着三株枯萎的桃树。

  而他的残魂正同其中一株紧密融合、浑然天成。

  生在神魂里的东西便是燕野也不敢妄动,更何况他的残魂与方河的桃树融在一起,焉知不会一损俱损。

  方河……天生仙骨……灵力低微的废物……

  这么个随手就能捏死的人物,竟然会同他的生死绑在一起?!

  燕野眼中杀意迸现,可是看到那缕无论如何也召不回的残魂,又不得不偃旗息鼓。

  他被封印多年,神魂早有崩溃之象,为了保全这点残魂只能另寻取魂的办法,在这之前他必须让方河活着。

  燕野再是不甘,到底没有办法,只能愤然离去。快要走出方河识海时,他突又回身一望€€€€

  方河识海里立着三株桃树,他的残魂附在其中一棵上。

  那另外两棵又是何许来历?

  燕野眯了眯眼,眸光寒凉至极。

  方河惘然醒转时,犹在观景亭中。

  魔修……燕野背对他站着,面朝鹿城的方向。

  意识渐回笼,方河回忆起之前种种,面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腰间酸涩,股间胀痛,难言处仍有湿意……不肯就范于安锦又如何?他不过是从虎口逃至狼穴罢了。

  一时心中激现数个念头,可在燕野即将转身的片刻,尽数归于沉寂。

  “醒了?”燕野漫不经心道,一边召出把玄色长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