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莓子兮
房间里开了空调,宜图只穿最简单的白色丝绒睡衣,他赤脚下床将衣柜旁的吹风机递给男人。
等着江寒屿接过,他刚想松手,突然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腕,猛的一拽。
宜图脸色微变,“你干什么!”
江寒屿将人搂了个满怀,温热的唇落在了他的眼睛与脸颊上,呼吸炙热。
“今天中午许蘅告诉我,你没吃午饭,独自一个人回了书房……”
听到这,宜图嘴唇抖了抖,像是被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他刚想替自己狡辩几句,江寒屿却咬住了他圆润的耳垂。
宜图眼睛里瞬间涌出了泪水,小声喊道:“我疼!你别……”
他想将男人推开,双手却被其死死的按住身后。
江寒屿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又哭了是不是?嗯?”
“中午在厨房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你就躲在书房里哭了半小时。”
“这么怕疼啊,宝贝。”男人低叹一句,声音不温不冷,却让宜图只打哆嗦。
“那后面,你可得忍着点,我怕我来不及给你擦眼泪。”
“不!我不要!江——唔!”
第180章
宜图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意识回拢之后,最先感受到的则是浑身上下一种难言的酸痛,与其说是被卡车碾压过,不如说是被玩废掉的布娃娃。
尤其是腰部以下,更是酸胀的让宜图倒抽气。
“请进。”
宜图费劲的坐起身,想要去够另一侧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
正巧推门而入的许蘅,看到的第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宜图,你——”
“我靠?江寒屿是疯了么!”
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任何一寸肌肤,就连宜图的后脖颈上都有男人圆圆的牙印,不是很深,却相当明显。
宜图被空调风吹的口干舌燥,一时之间也来不及解释,只能哑着嗓子拜托许蘅:
“帮我关一下空调,谢谢。”
许蘅这才走过去,快速关掉了空调,又将窗户打开一点,以便通风。
“你们……小江做的是不是太过了?”
看着宜图这一身简直受虐待般的痕迹,他的眼眶也有些红肿,势必是被弄哭了好几次。
许蘅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后背更是发怵。
这样的印子,少则三天多则一周才能全部消下去,他可没有忘记,经历过陈氏双子事件后,宜图就变得尤其怕痛。
而江寒屿身为宜图的配偶,他难道不知道么?
许蘅越想越觉得,那人八成是故意的吧!?
宜图重新躺了回去,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没多少力气道:
“没事,反正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江寒屿疼爱他,越是爱也就越是疼,宜图先是受不了的求饶,又哭又闹。
而那人铁了心要让他克服心理阴影,当真连个安抚的吻都没有。
江寒屿是开了灯的,不准宜图关掉,以便看清他任何的丑态。
宜图哽咽到打嗝,江寒屿就看着他哭,任由他梨花带雨,眼睛微肿,不该停的,一下没停。
这场两人之间私密的较量,直到最后还是宜图输了。
当爱给的足够多,疼痛感也是会被暂时麻痹的。
宜图抓破了江寒屿的后背,一半是被逼的,一半也是因为赌气。
不过就算是这样,折腾了一晚上,那人不仅没感到丝毫不适,反而容光焕发的出去办事去了。
只剩下宜图一人在房间里昏睡。
许蘅给宜图送来了饭菜,见他也吃不下多少,便收拾碗碟出去,让宜图好好休息。
虽然江寒屿的这个办法简单粗暴,但确实是最快速的达到了目的。
宜图对疼痛的畏惧感变轻很多,但阴影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能抹去。
尽管宜图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将一张平平无奇、甚至是用不上的三阶牌升到了满阶。
那张牌就是能暂时屏蔽疼痛的阿道灵之身。
升到一阶以后,这张牌就变成了阿道灵本身,释放的瞬间会免疫持牌者所受到的所有疼痛,持续时间为30分钟。
在此时间内,阿道灵会主动承受所有的疼痛,并新增被动为解除任何进攻型控制。
如若阿道灵承受的疼痛值没有达到上限的百分之三十,则返还玩家一半的冷却时间。
若阿道灵承受的疼痛值达到上限,则身死魂灭,卡牌冷却时间变为之前的两倍。
由于阿道灵卡牌的等级上限就是一阶,无法近一步升阶不说,在江寒屿的眼里,这张牌简直是一无是处。
它的存在,只能为持牌者承受伤害,然而这种承伤是有上限的。
在绝大多数持有神阶牌的顶尖玩家手里,这样的一张牌根本撑不了一回合。
神阶和一阶之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以至于很少有一阶能与神阶相抗衡,除非领域不同。
而阿道灵身死之后,它所需要的双倍冷却时间,无疑就是在浪费玩家的JR积分。
江寒屿所说的,宜图心里也清楚,阿道灵的升阶让他感到失望。
然而他却对江寒屿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摸了摸自家配偶的脸颊,到底有些心疼。
二月转眼即逝,十号的时候,傅恒一在宜图的要求下,搬进了别墅里。
他自己挑的房间,就在宋景琛隔壁,除了没有过多的交流之外,两人暂时相安无事。
这之后,寒殿的所有成员,都在宜图的安排下开始彼此熟悉、配合着进入牌场。
而身为队长的宜图却很少进入牌场,就算是进,也只会跟着江寒屿一起。
没有人过多询问,也更不可能发生像是在夜莺时的勾心斗角。
所有人都无比的信任宜图,尽管就在前不久,他深受重创,差点一蹶不起。
谁也没有去说些什么,即使宜图将所有人的付出看在眼里,内心感动非常。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尽力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二十一号的深夜,就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分,宜图从衣柜里替男人拿出了便服。
“都和你说了,衣服不要乱放,找起来太麻烦了。”
宜图瞪了江寒屿一眼,而男人接过衣服,只笑不说话,好似知道他没有生气一样。
宜图没有多余的时间训他,只能等牌场结束后,再回来算账。
“这次信息准确么?可惜飞鸦迟迟不松口,不过……也快了。”
江寒屿将衣服穿好,又替配偶整理好领子,淡声道:
“事不过三,魔牙不养废物。”
宜图点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面前便弹出了牌场进入面板。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早上,许蘅习惯性的登入游戏论坛看了看,原本没想过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梅花King夜王的猎奇战队死了一名成员。
许蘅夹起的包子掉在了桌子上,他回过神不动声色的将包子拾起,开口道:
“编程师死了。”
沈月舒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宜图,那人正垂眸喝粥,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花伞傅恒一语气平淡,像是在询问家常日短一般:
“怎么找到的?”
江寒屿没说话,宜图这才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
“总归有办法。”
傅恒一点点头,没有再问。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编程师的死,是他们队长宜图一手造成的。
尽管游戏牌场存在奇妙的巧合,尤其玩家越强,所遇到的牌场等级越高,就越容易遇到熟人。
但现实生活中,短短的一分钟足够赌徒游戏开启上千座牌场,其中恰巧同一时间,又能进入同一主题牌场的人,毕竟是万分之一。
想要以这种方式遇到特定的玩家,无疑是大海捞针,可能性极小。
所以如此一来,即使有些玩家在游戏内结仇,却迟迟没有结束恩怨的,大多就是这个原因。
除了爬塔活动和官方举办的联动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大量聚集玩家,以此达到同时在场的目的。
而后者,还不能完全致对方死亡,仅仅是会被系统淘汰。
要么等三月一次的爬塔活动,要么只能在牌场里下手。
而宜图显然并不想等太久,他想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