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之水
尤星越走的时候,怀里还被塞了好几袋鸡蛋。
尤星越看看鸡蛋:“清泽,你人缘好差。”
清泽:“……”
清泽在李凭玉身边安家的第五天,李凭玉参加了颖江市本地电视台的采访。
唐迅的死讯并没有瞒住电视台,访谈中主持人问到了这个话题:“这个问题很冒昧啊。但是我们都想知道——李律师,你在发现自己丈夫吸毒的时候,怎么抑制住自己的害怕,选择报警呢?”
李凭玉沉默片刻反问:“你知道我当时最怕什么吗?”
主持人:“担心他对你不轨?”
李凭玉开了个玩笑:“我确实比较担心自己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出现在贵台的头版头条,标题就是年轻女律师惨遭吸毒丈夫杀害。”
主持人笑了笑:“您很幽默。”
李凭玉:“我最担心,有一天女性都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然后不断肯定自己受害者的位置,丧失勇气,没有比失去勇气更可怕的事了。”
尤星越看到这个采访的时候,是在一家餐馆,当李凭玉这句话落下的时候,旁边那桌一直在纠结考不考研的女生说:“还是考一个吧,试一下。”
尤星越压下帽子,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正要付账,桌上手机震起来,尤星越接通。
手机那头传来李女士疲惫的声音:“尤老板,你先前说你们不留客,专卖这种有灵的器物古董。”
尤星越:“是啊,怎么了?”
李凭玉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手机里传出清泽的咆哮声:“你刷碗居然用刷碗机!你扫地还用扫地机!李凭玉,你是不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个家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我要离家出走!”
李凭玉:“请问他这个症状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跟洗碗机争风吃醋?我又不是养他洗碗的。”
尤星越安抚她:“还好还好,他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还看不惯村子里的水泵。”
李凭玉:“有改善方法吗?”
尤星越略作沉吟,随即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行事准则,出主意:“你教他写作业吧,我相信数学可以打败他。”
李凭玉:“……”
她放下手机,身后清泽在喊:“李凭玉!这个家里有我没有洗碗机,有洗碗机没有我!”
李凭玉重新拿起手机,下单了小初高中大学的所有数学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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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凭玉:你和洗碗机都不要走,我走。
第33章 卖惨(捉虫)
清泽与李凭玉签下契约后,不留客的力量肉眼可见的增强。
清泽与李凭玉相识多年,他们之间本身就有牵绊,只是清泽和李凭玉的直接接触已经是几年之前,
最重要的是,清泽力量衰弱,没办法在李凭玉面前现身,几年的时间过去,李凭玉有时候自己都怀疑龙王庙里的银发少年是一场幻梦,而相对的的是,清泽可以看见李凭玉。
二者之间的线以清泽为源头,不能连上李凭玉,线的另一端一直浮在虚空中,有时候还会消失。
故而尤星越没办法通过清泽的线,追到李凭玉的住处。
很有趣的是,这根从来没有真正连上的线在契约成立的瞬间,凝实得像一根真实存在的线。
清泽甚至在偶然的情况下触碰到了线,被尤星越调侃“真的是关系匪浅”之后,白蛇恼羞成怒,哐哐洗了一盒水果泄愤。
如此紧密的联系,分给不留客的力量格外多。
店内
不留客捧着牛奶杯,试探着抿了一口,眼睛噌的亮了:“能喝到!”
线的力量增长越多,不留客的状态越接近活物,鼎盛之时,不留客甚至可以短暂地在人前现身。
尤星越握紧的手缓缓放松下来,摸摸不留客的头:“好厉害。”
不留客趴在尤星越膝上,仰着头:“是星越厉害!这才签订了四个契约,我就能分到这么多力量,星越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老板。”
可以让线显形,甚至能连上即将断裂的生死线……
某种层面上来说,尤星越厉害得有些离谱。
“不过星越上次为了修补牡丹的生死线,耗费了很多线,现在恢复过来了吗?”
不留客忧心忡忡。
尤星越一笑,摊开手,一根鲜红的线在指间游移缠绕:“因为有不留客,我也比之前更厉害了。”
他给不留客整理好衣服,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自从上了热搜,不留客彻底成了颖江市著名打卡景点,每天客如流水,参观的是多数,有部分人会买走看上去的古玩。
尤星越借着账号的传播力,从周围收到了一些普通古董,这些年代浅制作工艺较为普通的古玩价格不高,经常会被游客当做纪念品买走。
店里的游客多,超薄正在调试新装的监控。
时无宴坐在一边,生疏地探索手机。
上午开业前,时无宴被尤星越带出了门,回来之后也不摘帽子,只是安静坐在超薄身后。
尤星越走上前,顺手摘掉时无宴的帽子,手指碰到时无宴的发尾,时无宴睫毛微颤。
时无宴个子太高,又是长发,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尤星越每次和时无宴出去都会给时无宴扣上一顶帽子。
时无宴顺着力道抬起头看向尤星越:“今天也要出门吗?”
这几天尤星越会出去收一些古董或者新奇东西回来,今天营业前还出门接了一个保存相当完整的漆盒回来。
尤星越刚想回答没有,手机就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尤星越叹口气:“可能有事。”
他真的有必要雇一个店员了。
他接通电话:“您好,不留客古玩店……”
“是我,程明浅。”
尤星越没想到是程明浅那个缺德猫:“程局长?您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不是说给你联系了一个器灵吗?现在在路上了,估计还有半小时就能到你店里。”
尤星越瞥一眼超薄:“到付吗?”
超薄:“……”
我懂了,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嗯?他自己走来的,路费的话总局会报销的。”
尤星越意识到一点不对,警惕:“什么样的古董?怎么还自己来?”
“好像是一把刀,他的鞘丢了,来找刀鞘,如果能找到有缘人的话更好。对了,刀是凶器,万一有不好管束的地方可以直接揍他,如果打不过,摇我揍他。”
尤星越:“……你确定不需要我去接他?”
听描述太像个刚出土的古董,万一在外面闯祸怎么办?
“不用,”程明浅躺在办公桌上,右前爪拿着手机,左后爪翘起来抖,“我朋友说给刀灵做了基本科普,而且古代刀灵嘛,按理说受到文化熏陶,应该比较懂礼貌。他有你的电话和地址,有意外会打电话叫你的。”
“挂了,放宽心。”
程明浅大概赶着去给人撸,啪的挂断电话。
尤星越拿着手机,一手无意识地勾住时无宴的发尾,缓缓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
颖江市,一个清秀少年从人群里钻出来,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变形发白的T恤牛仔裤,展开手里皱巴巴的纸条。
清秀少年一脸迷茫,照着纸条念:“出了车站打出租车,直接告诉司机要去南北街古玩店。”
少年挠挠头:“打车我会。”
颖江市作为一线城市,市区内简直是车水马龙,少年所在的地方更是摩肩接踵,一条街道上围着许多人。
少年只看了一眼,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走到靠近路边的位置试图拦车,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少年正要上车,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抓小偷!”
少年倏然回头。
就在少年身后,一个瘦小的男人拎着浅粉色小包,长裙飘飘的姑娘正在后面追。
朗朗乾坤下,竟然有人行如此苟且之事!而且周围没有一个出手相助之人,甚至还用手机拍来拍去,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司机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半个身子都钻进车里的乘客已经不见。
司机:“人咧?”
少年助跑两步追上小偷,凌空一个飞踢,直接将小偷踹倒!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围观的观众目瞪口呆,导演缓缓从摄像机后冒出头:“找茬是吧?”
半个小时后,尤星越不祥的预感实现了,没有等到刀灵,但是等到了电话——派出所打来的。
“您好,我是汤华街派出所的,请问是尤星越尤先生吗?”
尤星越对向他提问的女孩歉意一笑,走到一边接电话:“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接到一个失学少年,刚刚在车站那边不小心打人了,呃……是一场误会,不是故意伤人。然后现在对方要求赔偿……他报了你的电话号码,说你是他的远房亲戚,能过来领他一下吗?”
警察的语调还算平静,尤星越估计情况没有太严重。
尤星越:“……好的,我现在就去。”
他拿着手机,顺手抄起帽子扣在头上:“我出去一会儿,你看家好吗?”
时无宴:“要我陪你吗?”
尤星越:“小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请店员的事要抓紧提上日程,不然一旦要出门就要打烊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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