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烟
他走回窗边,对谢十七道:“他不给我看。”
谢十七:“哇,你耍流氓耍得好理直气壮。”
“你才耍流氓!”萧临城不满道,“我俩不从小就这样,他身上哪儿我没见过。”
谢十七吸溜着面道:“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就不一样了嘛。”
萧临城:“怎么不一样?”
谢十七也说不清,随口道:“长大你就禽兽多了。”
萧临城没听清,“什么?”
谢十七不敢说了,干笑道:“没什么,我说今晚的月亮怎么这么圆哈哈哈......”
萧临城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今日是十五,当然圆了。”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嘶鸣。
萧临城回过身,见沐轻言一手抓着心口,蓦然打翻了草料。
“轻言!”
第13章 他是疼迷糊了
沐轻言心口似有虫蚁啮噬,细密的痛楚蔓延开来,疼得他一声闷哼。
“轻言!”萧临城急忙跑过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怎么了?”
沐轻言脸色惨白,紧拧的眉间渗出细汗。他攥着心口,艰难道:“好疼......”
萧临城扒开他心口的衣衫,却什么伤也没看见。
谢十七也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听萧临城吼道:“快去找大夫!”
“好、好。”他连忙回客栈问掌柜的,哪儿有大夫?
掌柜的也被沐轻言吓了一跳,抬手一指道:“往南五六里,有个医馆。”
客栈里的护卫也听见了动静,有人跑出来道:“我知道在哪儿,我去。”
谢十七急匆匆从马棚里牵了两匹马,与他策马疾行而去。
沐轻言指尖攥得发白,紧咬的唇间几无血色,“阿萧,疼......”
萧临城眼都红了,怀里人的一声声痛哼,似尖刀利刃般扎在他心上,鲜血淋漓。
“不怕,阿萧在。”他抬起指腹蹭去沐轻言额间的汗,手却在发颤,“大夫马上就来了。”
沐轻言把脸埋在他胸前,咬牙忍着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
“轻言......”萧临城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房,把人放在床上。
沐轻言一手拽着他的衣襟,一手扯下腰间放着银针的布帛,冷汗落入鬓间,“阿萧,帮我......”
他已疼得无法为自己施针。
萧临城心如刀绞,他依着沐轻言断断续续的话语,用银针封住了沐轻言身上的几个穴道。
可仍旧无济于事,沐轻言心口的疼痛半分未减。
“轻言,”萧临城温热的掌心紧紧覆着他的手背,嗓音里带着哑,“你到底怎么了?”
他从未见过沐轻言疼成这模样。这些年,沐轻言最疼的伤,也不过是从树上摔下来时,手腕被断枝划破,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疤。
那道疤都叫萧临城心疼了好久,怪自己不该在果子还没熟时,随口跟沐轻言说,想吃那树上的果子。
他自己说了就忘了,沐轻言却一直记得,果子一熟就爬上去摘,却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那天,萧临城见他拿着果子回来,另一只手藏在身后,不敢让他看见。
他觉得不对劲,拉过来一看,险些被那一手的血吓坏了。
可那时再心疼,他还能看见沐轻言腕上的伤口,可以给他上药,给他包扎,现下却连沐轻言伤在哪儿都不知道。
“轻言......”
“来了,来了!”门外,谢十七拉着气喘吁吁的大夫跑了进来,“大夫来了!”
大夫惊魂未定,胡子喘得一颤一颤的,拍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他本想坐轿子过来的,可这年轻人说轿子太慢了,二话不说就把他背了起来,一路上又飞又跑的,吓得他老命都要没了半条。
“大夫,”萧临城心急如焚,拉过大夫道,“他疼得厉害,您快看看!”
大夫放下药箱,给沐轻言诊了诊脉,可诊了大半天,却什么也没诊出来。
“奇怪,”大夫纳闷道,“这位公子,不似有疾啊?”
“那他为何会这样?”萧临城摸着他煞白的脸,急道,“他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又仔细看了看,“也不像啊......”
沐轻言额发已被汗水打湿,他蜷着身子,在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中抓皱了身下的被褥,“唔!”
“轻言!”萧临城眼红似血,一遍又一遍地问大夫,“他到底怎么了?!”
大夫也诊得心焦,却终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背起药箱,摇了摇头道:“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谢十七也着急道,“这怎么办啊?”
“再去找!”萧临城嘶喊道,“一个不行就找两个、找三个,再去找!”
谢十七点点头,又赶紧跑了出去。
可他们把附近的大夫都找了个遍,还是没人能诊出沐轻言心口疼的原因,开了好几味止疼的药也没什么用。
他们只好往更远的地方去找大夫,谢十七急得甚至想回望岚山去找沐归寒。客栈里好几个护卫都出去找大夫了,连李照月都有些于心不忍,在楼下走来走去,等着消息。
萧临城坐在床头,把沐轻言紧紧抱在怀里,耳边尽是他痛苦的喘息,听得萧临城五脏六腑像被撕开般疼。
“阿萧,别走......”屋外脚步声杂乱,沐轻言本能地靠近萧临城,似乎离得近一点,心口的疼痛也能少一些,“别走,我好疼......”
“我不走,”萧临城沙哑道,“不怕,我陪着你。”
沐轻言发丝凌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湿透了衣衫。他疼得有些恍惚,半晕半醒间,似有温热落在脸上。
他艰难地睁开眼,见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萧临城眼中滑落,淌在他脸上,又或湿了衣襟。
“轻言,”萧临城把脸埋在他细白的颈间,哽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才不会疼?我该怎么办......我也好疼......”
他宁愿自己替沐轻言受这痛,也不要眼睁睁看着怀里的人发颤挣扎,自己却束手无策。
“阿萧,”沐轻言咬着发白的唇,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别哭......”
近在咫尺的呼吸打在他颈上,烧起一片灼热,仿佛连痛楚都少了许多。沐轻言已有些不清醒了,熟悉的气息笼着他,也勾着他,叫他忍不住靠得更近,贴得更紧,似乎这样,那剜骨般的疼就能再轻些......
萧临城压抑着喉间的哽咽,泪水晕湿了沐轻言肩头的衣衫。
忽然,发凉的指尖抚上他脸侧,萧临城还未回过神,就见沐轻言一把捧住他的脸,仰头印上了他的唇。
萧临城浑身僵住了,跟块木头似的,只剩下脑子在“嗡嗡嗡”地响。
轻言在做什么?他怔怔地想,轻言是不是疼迷糊了?
嘶,他、他咬我了......
--------------------
大家把裤衩子收一收,这两人现在还不知道那啥可以解蛊呢!
第14章 嫌弃我吃得多
萧临城动也不敢动,愣愣地任沐轻言咬着他的唇,温热的气息闯入齿间。
好软,他茫然地想,轻言的唇,好软......
他想着想着,舌尖禁不住舔了一下。
然后,他就怔住了。
我在做什么?!他震惊道,轻言是不清醒了才乱亲人的,我怎么可以......
“嘶!”唇上骤然一痛,萧临城口中尝到一股腥甜,才发觉沐轻言咬破了他的唇。
鲜红的血在两人唇间染开,似一抹艳丽的脂色。
萧临城忽然觉得不对劲---轻言身上怎么越来越烫了?脸还那么红?
他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轻言是......中了春/药?
可寻常的春/药,怎会叫人疼得这般撕心裂肺?
“唔!”沐轻言一声痛哼,又攥紧了心口。
“轻言,”萧临城一咬牙,掌心向下摸去,低声道,“我帮你......”
沐轻言早已混沌不清,他把脸埋在萧临城胸前,在温热的掌心下喘息不止,难耐轻颤。
萧临城心擂如鼓,揽在沐轻言腰间的手不自觉收得更紧,腹间燥热升腾而上,呼吸愈发滚烫。
轻言......
沐轻言指尖一紧,闷哼出声,黏腻的汗水滑落颈间。他整个人一软,晕倒在萧临城怀里。
“轻言!”萧临城一惊,急忙去探他的气息,见他似乎只是昏睡过去了,才松了口气。
“别吓我了,”萧临城平复着体内的燥动,额头抵在他肩上,几近恳求道,“轻言,不要吓我。”
“大、大夫来了!”楼下,谢十七又拉着一个大夫匆匆赶来。
他这一个晚上跑了十几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你歇会儿吧,”李照月给他倒了杯水,说,“我方才上去看,萧临城抱着人睡着了,应当是没事了。”
谢十七腿一酸,瘫在地上喘道:“那就好,那就好......可累死我了。”
他们还是把大夫留了下来,想着等沐轻言醒了,再给他看看。
虽说沐轻言自己也懂些医术,可医者不自医,多个大夫更放心些。
沐轻言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萧临城仍旧抱着他坐在床头,一脸疲惫地睡着,唇上的血已凝了痂。
上一篇:全物种变异后我开了挂
下一篇:恶龙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