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烟
萧临城:“他想得美!”
“不是啊?”荀印白琢磨道,“难不成是他清风谷的弟子?”
萧临城赶他道:“别瞎猜了,快回去。”
荀印白不肯,“你不说,我就不走。”
“不走等着被顾夫人砍吗?”萧临城气道,“她早上还来找你算账呢,要不是没找着你,这会儿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荀印白小声道:“她若是砍几刀能出气,就让她砍。”
萧临城:“你嫌命长是不是?!回去!”
荀印白:“不回,我要去看小沐。”
萧临城:“不许!”
荀印白:“那野男人是谁?”
萧临城:“是我!”
荀印白:“......”
荀印白又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你!要是别人,小沐哪会愿意?!”
萧临城闷闷道:“他不愿意。”
荀印白一愣,“什么?”
萧临城:“是我强迫他的。”他说不要的。
荀印白不信,“以小沐的性子,他要是不愿意,我现在怕是得去坟里找你。”
萧临城:“他说,我也是为了救他,他不怪我。”
荀印白还要说,却突然听见有人喊道:“表哥!”
他一惊,急忙又躲了起来。
萧临城转过头,见顾玲珑抱着一个风筝跑了过来,说:“我爹给我做了个风筝,咱们去放风筝吧。”
萧临城心情不太好,便摇了摇头。
“那我去找沐公子,”顾玲珑陶醉道,“他那么好看,放风筝一定更好看。”
萧临城:“......”
她说着就要去找沐轻言,萧临城连忙道:“他不会放风筝。”以前都是他抱着猫,看我放的。
顾玲珑却道:“那正好,我教他呀!”
萧临城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他们两人一起拉着风筝,笑得一脸开心的模样。
他心头一酸,不满道::“不行!”要教也是我教,况且轻言昨日路都走不稳,放什么风筝?!
“怎么不行?”顾玲珑道,“说不定沐公子喜欢放风筝呢?”
“他......”萧临城耳根有些烫,“他身子......还没好,不能乱跑。”
“哦,”顾玲珑故意道,“是不是表哥你太凶了?”
萧临城尴尬地转头去喂马。
“那你更要好好补偿人家呀,”顾玲珑道,“你放风筝给他看,好不好?”
萧临城还没说话,顾玲珑就拉着他往回跑,“走,咱们去找沐公子。”
沐轻言正跟白亦霜在房里研究解蛊的法子,就见顾玲珑拉着萧临城跑了进来,兴冲冲道:“沐公子,去放风筝吧!”
沐轻言一怔,“放风筝?”
顾玲珑:“是啊,表哥说他放风筝可厉害了!”
萧临城:“......”我什么时候说了?!
沐轻言“噗”地一声就笑了。
他想起之前萧临城也说带他去放风筝,结果风筝没放上去,反倒自己被线缠了一圈又一圈,挣都挣不开。
“走啦走啦,”顾玲珑拉着他们往外跑,回头对她娘道,“娘,我们先走了。”
白亦霜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路过马厩时,萧临城转头看了看,没见着荀印白,也不知人走了没。
外边日光很好,一阵阵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他们寻了一处空地,萧临城扯着风筝跑了大半天,风筝也没飞起来。
“哎呀,表哥,你线扯高一点呀!再高一点!”顾玲珑嚷着嚷着,索性自己扯着风筝跑了。
然后,风筝就飞起来了。
“啊啊啊,好了好了!”顾玲珑开心道,“飞起来了!”
萧临城:“......”
沐轻言:“没事,至少这回没被线缠住。”
萧临城抬手就去掐他脸,“你笑话我?上回是谁抱着猫要去追风筝,我才被线缠住的?”
沐轻言嘟嚷道:“是汤圆要去追的。”
萧临城忍不住想逗他,“它跟你说的?喵喵叫说的?”
沐轻言:“......嗯。”
扯着风筝的顾玲珑嘴角一抽---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儿?
算了,她无奈地想,为了表哥表嫂的幸福,我还是自己走吧。
她假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自顾自道:“哎呀,毛毛好像忘记喂了。”
她跑过来,把风筝线交给萧临城,“你们先放着,我回去喂毛毛。”然后就急匆匆跑了。
萧临城:“......我早些时候才见她喂过。”
“兴许是又饿了。”沐轻言接过他手里的线轴,试着扯了扯。
“你想放啊?”萧临城扬起嘴角道,“我教你。”
沐轻言:“你方才也不会。”
萧临城:“......现在会了。”
他握住沐轻言的手,和他一道扯着线轴,可扯着扯着,那风筝却越飞越低。
沐轻言:“怎么好像要掉下来了?”
“不、不会。”萧临城紧张地看着那风筝,想拉着沐轻言退后些,却不小心脚下一绊,压着沐轻言就摔在了地上。
“小心!”萧临城一手护着身下人的后脑勺,两人离得那么近,似乎只要他微一低头,就能触到沐轻言的唇齿。
他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心头一阵快过一阵的心跳声。
轻言......
他禁不住想去亲怀里的人,想靠得再近一些,贴得更紧一点......
“嘶!”掉下来的风筝一下子砸在了萧临城头上,痛得他一声闷哼。
“阿萧,”沐轻言忙给他揉了揉头,“没事吧?”
萧临城忽然不想起来了,趴在沐轻言身上道:“疼。”
沐轻言摸了摸他被砸到的地方,见好像没什么事,才放了心。
“还疼吗?回去敷一下?”
萧临城摇了摇头,“等一会儿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脑子里全是沐轻言的模样,连梦里都那般荒唐。
他忍不住想与他亲近,明知不该如此,仍是止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欲/念。
“轻言,我......”
沐轻言:“怎么了?”
萧临城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荀印白躲在客栈房间里,躲到天色将晚,才见萧临城拿着个风筝推开了房门。
“城儿?”
萧临城被门后的荀印白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儿?”
“天黑了,路不好走,”荀印白笑眯眯道,“我明日再走,好不好?”
萧临城也懒得赶他了,没精打采地在桌边坐下。
“怎么了?”荀印白问道,“跟小沐去放风筝还不高兴啊?”
萧临城沉默半晌,犹豫道:“我好像......不太对劲。”
荀印白不解道:“怎么不对劲?”
“我这几日,”萧临城指尖抓着风筝,“脑子里总想着,那晚跟轻言......的事,我是不是,馋他身子?”我怎么这么禽兽?!
荀印白:“......”
“什么馋他身子?!”荀印白恨铁不成钢道,“你那是喜欢他!”
萧临城一懵,“喜、喜欢?”
荀印白简直想拍他两脑袋,“你不喜欢他,能跟他这样那样?”
萧临城:“可他疼,若是我不......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他疼?”
荀印白:“那要是别人疼呢?”
“那怎么一样?”萧临城道,“轻言从小跟我一块长大,自是与别人不一样。”
荀印白:“十七也是跟你一块长大的,要是他也中了这蛊,得跟你这样那样才不疼,你也愿意?”
萧临城脸色一僵,“......那还是让他疼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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