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弥语
并且这一次,来得更加猛烈了。
他觉得自己脚下发软,身子发酥,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凌长风。”许星河原本只是搭在对方掌心的手突然握紧,哑声说:“我好像又发烧了。”
而凌长风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一只手搭在许星河的腰上,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这样的舞姿,让他距离他的腺体很近很近。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段白皙的脖颈,并眼睁睁地看着那里快速蔓延开了一抹桃红。
——从中炸开了一团无比浓烈、无比诱人、无与伦比的芳香。
下一刻,一股电流轰地直冲凌长风的大脑。
某种神秘又原始的力量开始在体内在奔涌叫嚣。
令他疯狂地想去占有、去征服、去侵略……
这是他五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受。
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异香包围中褪去了色彩,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于是凌长风停下了脚步,遵循着本能,低下了头——
在许星河的后颈处落下了一个吻。
这下,发疯的人变成了许星河。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腺体处,沿着他的脊椎,一路炸到了他的尾骨。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晃晃二十余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般难耐的时刻。
仿佛一朵隐忍含苞二十年的花,经过二十年的精心栽培与灌溉,此刻终于迫不及待地要迎来盛放。
原本隐性的香气,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显露出来……
这回,在场所有的Alpha都闻到了。
一瞬间,整座宴会厅沸腾了!
第24章 临时标记(二更)
所有人都闻到了。
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不知名的花香。
带着令人如痴如醉且难以抵抗的魔力, 轻而易举地将人心缠绕。
大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有悠扬的音乐声照常响起,将整座会场衬得愈发安静。
在那馥郁芳香的信息素引导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舞台中央的许星河。
他们有的人目光饱含惊艳, 又或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有人在道德感的约束下, 只是稍作凝望;
还有一些人,目光变得灼热躁动起来, 欲.望之火在眼中闪烁……
其中最灼热的那道视线, 来自许星河眼前的人。
凌长风抬眼,那双天生冷漠的异瞳, 正在慢慢变红。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今天的许星河究竟哪里不同。
Alpha体内最原始的冲动开始觉醒。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克制这种冲动。
一种声音告诉他, 按倒他, 咬下去。
另一种声音则告诉他, 不要去看那里,去看他的眼。
正当两种声音激烈碰撞时,他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周围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他怀中的宝物, 窃窃私语。
狂躁感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异瞳彻底暗了下来,随后令人感到不适的恐怖信息素席卷了宴会厅。
仿佛是勇敢的骑士化作了令人畏惧的恶龙,充满敌视地俯视着胆敢窥探他宝藏的人群,然后暴躁地吐出龙息……
“他是我的。”
凌长风心里这样想。
“得给他留下一个标记。”
于是,异瞳向下扫去, 灼热的视线锁定住了许星河后脖颈上的那块肉。
后者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凌长风……”
许星河在一片眩晕中, 声音颤抖着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泛红的异瞳。
整个人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这样似曾相识的目光, 让他在焰火中焦灼的心迅速冷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凌长风, 但却没能推动。
凌长风毫不温柔地将他一把拉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许星河开始用他仅有的力气挣扎着。
“别动。”凌长风看着怀里明明已经难受到不行还试图反抗的许星河, 声音沙哑道:“还不明白吗?你发情了。”
许星河动作突然僵住了。
他抬起那双同样泛红的眼,呆呆地望向了凌长风。
凌长风呼吸一滞。
他发现,他的小配偶在发抖……
在害怕。
他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许星河的眼。
以前从没有人告诉过他,发情期的Omega,会变得这样美丽又脆弱。
比平时更加敏感,更加不安,也更容易受到伤害……
他不能打破他。
凌长风用他残存的理智,取下了右手边上的一枚袖扣……
一阵锐利的刺痛中,异瞳渐渐恢复了清明。
但他的呼吸还是急促的,吐息还是灼热的。
身为Alpha的易感期并没有过。
凌长风轻轻地给了许星河一个拥抱。
然后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拍了拍那颗毛绒绒的脑袋。
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动作仍有些笨拙,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对方敏感的腺体。
“别怕。”他低声道。
“我、难受……”许星河的声音逐渐微弱,身子也越来越软。
凌长风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迈过现场的满眼荒唐和满地狼藉,朝出口走去。
“我们离开这里。”
许星河在凌长风的怀抱中渐渐放松下来。
当认识到自己发情了的那一刹,他也终于明白过来,那种海一样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那是凌长风的信息素。
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心安。
所以此时此刻,虽然身体上的不适还在,但是心灵上的空洞正在一点点被填平……
凌长风试图将许星河的信息素完全压制,但是失败了。
他实在没有对Omega的经验,因此只能用自己强大的信息素开路,旁若无人地抱着许星河,经后门离开了福瑞宫。
“长官?”在外等候的刘易斯上校瞳孔一缩。
甜美的Omega信息素与浓烈的Alpha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劈头盖脸地砸来,撞得人找不着北。
“所有人下车,你们换车跟上,再叫一队人去三院守着。”
凌长风说完,便独自抱着许星河上了他的纯黑座驾。
设置好通往军部第三医院的自动导航后,凌长风又哑着嗓子拨通了秦远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还不等对面说话,凌长风快速交代道:“急调防空护卫队第二、第七支队,封锁A013空轨线路,屏蔽现场信号,福瑞宫外的媒体先不要放他们走。你替我致电威廉议长,商量后续处理工作,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在此期间他有什么要求,全力配合。”
“是!”电话那头的秦远愣了两秒,迅速开始执行命令,然后才略带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长官?”
“我进入易感期了。”凌长风说。
他在秦远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挂断了电话,转头又拨给了军部第三医院的院长卢森。
“星河进入发情期了。”凌长风依旧直奔主题道。
刚结束了晚班准备回家的卢森医生闻言,一下子就精神了:“症状?”
“呼吸急促,双颊潮红,信息素非常激荡……”
“这些都是发情期的正常表现。”卢森医生打断了他的话,快速问道:“还有其他异常吗?”
“青筋凸起这些算吗?”
“不算,他本人现在意识还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