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霞asya
姜兴整个人打了个寒颤,他拿着报纸拎着箱子,立刻就往回赶。
等他回到酒店,敲开房间门时,发现他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其他人早已在会客厅等候,甚至桌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披萨。
“回来了吗?我们这边基本都准备好了,你那边东西找到了吗?”夏节南关上门后问道。
姜兴有些怀疑人生,他一边说着“找到了”,一边将东西放下,来到了窗边,稍稍拉开窗帘,窗外夜幕就在他上楼这样短短的时间里已然降临,街道上的路灯显得十分醒目。
他记得他从最后一个寄售行买完东西出来时看过时钟,当时是下午四点左右,从寄售行出来到酒店,最多也就半小时。他在酒店附近卖了一份报纸,看了一眼就立刻回来了……而现在的时间。
姜兴抬头看了眼会客厅内摆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指针已经指到了8点20。
也就是说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了。
中间的时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姜兴扫视了一眼其他所有人,夏节南坐在沙发边,他旁边还是那张肖恩,似乎正在和对方交流。
北筑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清点着物品,也在着手安排东西分配。贺佳澜在她身后,时不时指个什么东西,示意可以给他拿。
这一切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姜兴却感觉自己胸口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将手里的报纸放在桌上,开口说道:“我买了份今天的报纸,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不懂。”
闻言,夏节南和北筑两人都止住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将目光投向了桌面上的报纸。
北筑没动,夏节南伸手去将报纸拿了起来,前后翻阅了一下。只是那报纸一入他眼底,他脸上的神色就陡然便得难看起来。
贺佳澜和北筑见状,也围过去旁观。
北筑神情有些迷茫,而贺佳澜则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抬头问道:“这是哪里买的?怎么都是线状的图案?”
姜兴心里松下一口气,感觉他自己所见到的并不是特例。
但几乎是立刻,北筑闻言看向贺佳澜,有些奇怪的说道:“…虽然上面的东西写的我有点看不懂,但应该还是有文字的?”
姜兴又愣了下,看着北筑不知道说什么。
夏节南皱着眉自己看了好一会,将报纸前后全部翻阅了一下后说道:“…语言方面是有些吃力,还算能读懂,只是这个地方本身有些问题。”
听到夏节南的话后,姜兴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那份报纸是他和贺佳澜看不懂,而另外两个人则能够读懂。这不禁让他想到北筑给他转述的一些理论,他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自身没有置身于疯狂之中而产生了这样的影响。但也和北筑昨天提议的那样,他和贺佳澜两个人没那么重要。
就算读不懂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想通这一点后,他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心跳也重新归于稳定。
贺佳澜呆滞地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两个人,最后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姜兴,无奈地比划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夏节南盯着自己手里的报纸又看了好一会,而后才抬头看向叶与知。
叶与知坐在他旁边,关于他手里的报纸早就收入眼底。只是他垂下了眼,什么也没说。
“R'lyeh……是什么意思?”北筑分辨了一会,出声问道,“我记得之前见过这个词。”
夏节南将报纸放回了桌面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最好现在就走。”
“啊?拍卖会呢?”贺佳澜问道,“怎么回事?”
北筑虽然没搞明白到底怎么了,却对时间规划都记得很清楚,她微微皱眉说道:“晚上这里不发船,但明天中午我们就可以去拍卖会的船上了……要现在就坐列车走吗?”
“现在能坐列车吗?”贺佳澜忍不住问道,“还是说要我们晚上就出去?”
提到晚上出去,北筑又犹豫了,她今天和贺佳澜出去时也确实通过对方察觉到了这座城市中某种隐藏起来的危险。白天况且如此,到了夜晚恐怕更甚。
只不过夏节南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种危险……除非留下来比连夜离开要危险得多。
叶与知抬眼看向夏节南,低声说道:“不用担心,坐船出去之后,再不回来就可以了。”
北筑闻言问道:“是……这里有问题吗?”
叶与知指着那张报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R'lyeh,你是在哪里看到这个单词的?”
正文上北筑看着有些吃力,所以这个单词确实不是她从大片大片的图文中找出来的,而是标题处,那里通常写的都是“某某报”或者“某某日报”,而这个“某某”在地方性报纸上则常常用来指地名或者地名代称。
不一定准确,但“R'lyeh”很大概率就是这座城市的城市名称。
北筑看着这个单词,她记得自己上一次是在一个抄本上见到过它,只不过这样的毫无意义的词汇没能让她联系到地名。只是确实,如果那样一本笔记上的“R'lyeh”这样的词汇能直接让人疯狂,这个以“R'lyeh”为名的地方……
他们真的能离开吗?
夏节南明白北筑的顾及,也理解叶与知的暗示。他们现在不能妄动,但显然从这里发船出去的乘客中,很大概率会有不少非人类。如果说对手是普通人,他们还能比较简单地解决这些事情。
非人太多,通过暴力强行取得叶与知需要的金属块也几乎成了不可能。
叶与知似乎看出了夏节南的担忧,他沉吟片刻说道:“你拿去拍卖的物品,还可以拿到吗?”
夏节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想办法交涉应该没什么问题。”
相机先前作为拍卖品被拿给了组织拍卖的官方去进行审定,看是否有资格作为藏品进行拍卖。
按理来说,一个普通的相机似乎没有这样的价值,但综合叶与知曾点名提到过的多维尔和他从多维尔找到的相机这件事来说,对方很有可能清楚这样东西的来历。
叶与知说道:“那个准确来说,不是相机,它是一个□□……打开的方式我知道,用那个东西作为武器的话,能够应对一些超出普通人类武器应对的范畴。另外……你们的咒语,依旧可以使用。”
他没有说太多,点到为止,但也足够让夏节南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曾经他们一同上过另一趟列车,而在那之中,他们都曾使用过一些奇诡的咒语。其中他所拥有的就是“黄廷之音”,也是在上一个模组中巴特和安东尼所一直崇敬着的“黄衣之王”所有关的“哈斯塔之歌”。
提及这个,北筑也显然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指,我们现在可以随便使用法术?”
以前要使用咒语的要求很苛刻,很少能有使用到的机会,就算能用也多是在老卡上体现出来。
叶与知点头,微笑着答道:“嗯,因为这是你们的本体卡。‘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些,当然已经‘学会’了那些。”
本体卡隐射的是本体,即在现实中的他们。
这样一提,两人都明白了过来。北筑则是将这些立刻转达给了另外两人。
夏节南也随之想起来什么,看向叶与知:“北筑的那个法术……”
“雾和雾也是不一样的。”叶与知摇头,“那个和我的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她从风中呼唤那一次里的那本书上了解的。”
“R'lyeh……”他安静了一会,而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拉莱耶,沉没之地。”
“北筑当时学到的畏怖之云,也叫拉莱耶造雾术,在这里她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第204章 王车易位8 有什么东西还在这里
尽管了解到他们可以使用法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再是之前完全被动的样子,但夏节南心中的不安仍旧没有消除。
这部分不安不是来源于“无法反抗”的弱小和看不见底的未知,而是来源于叶与知本身。
夏节南能从叶与知所说的那些话中体会到, 对方很有可能还身陷在某种对峙之中, 就仿佛是站在悬崖边,一触即掉落深渊。
他看着说完那话之后,再度垂下眼不再言语的叶与知,也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在他手心捏了捏。
察觉到自己好像将忧虑表现得太过明显, 叶与知稍稍抬头冲他抿嘴笑了下, 而后坐回去继续充当一个非必要不说话的“空气人”。
而另一边, 姜兴和贺佳澜则都表现得有些吃惊。
“你的意思是说, 我还可以用那个什么‘外神仆役召唤术’?不是, 我就只知道这个啊。”贺佳澜一脸扭曲痛苦, “我先前就没学成过……除了发的那个。”
姜兴比他还惨那么一点:“……我只学了一个记忆模糊术。”
这也是一种现状,本质他们确实有机会去接触或者学习一些东西,但由于代价往往比较高,而同时获取的法术不一定实用, 和他们所付出的代价相比性价比太低, 导致他们在探索过程中很少以学法术作为目的。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那种学的时候代价就大,用起来代价依旧大的东西并不实用。
北筑说话也有些艰难:“我那个好像只是放雾……”
两人说完,将目光一同投向了夏节南,姜兴见状也跟着看了过去。
夏节南在姜兴和贺佳澜眼中就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总之看他身边“肖恩”的眼神十分温和关切, 甚至有种微妙的笑意。但北筑倒是能注意到, 她扫了眼两人的手,问道:“夏先生那边的能力应该还能用?”
“嗯,我记得。”夏节南说着转头看向他们,“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北筑,你那个畏怖之云的能力需要消耗什么?”
“两点魔法值。”北筑回忆了一下便回答道。
这样的代价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掌握的法术中代价相对而言很低的类型。今天晚上使用,到明天早上起来基本上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夏节南沉吟片刻说道:“那就麻烦你今天晚上先用一次试一下了。”
北筑自己也想尝试一下,便没有拒绝,闻言点了点头。
一行人处理好事情,将行李也都收拾好,方便第二天起床就能直接出发离开这里。
而后在会客厅内,北筑在所有人面前有些紧张地尝试了一下那项法术。
先前她在隧道那个模组之后有分析过她自己的行动,推测出来或许在某一次的回溯之中,她就已经使用过这项法术了。
这按理来说不是她第一次使用,但却是她自己记忆里的第一次。
随着那些古怪的断音和吟唱后,浅淡的雾气开始从地面中冒出,紧接着,不止是地面,所有的墙面或者说能被称之为“面”的存在上都开始浮现出水汽。
一种潮湿的感觉逐渐涌了上来,他们的视野也逐渐被雾气所淹没。
夏节南看着几人的身形消失在他面前,感受到了叶与知所说的两种“雾”的不同。
有了对比之后才能更鲜明地体会到,与叶与知有关的那些“雾”相对而言要干燥一点,北筑所唤醒的“雾”则更接近雨天时所有的雾气感。
“夏先生?姜先生?贺佳澜,你们还在吗?”北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贺佳澜和姜兴两人一前一后应了一声,夏节南则是开口说道:“既然好像可行,那就先摸墙回去休息吧。明天搞不好有事情,我们养精蓄锐。”
几人没有异议,便各自摸行着回了房。
夏节南则还是留在会客厅内,他看不见叶与知的身形,但能感觉到对方还在他身边。
如果询问,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但不知为什么,夏节南却没有升起来这样的念头。
对方的处境说不定更糟糕。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先前就扯出来的被子搭在了身上,头倚着扶手便准备好好休息。
在他将要入睡之时,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而后动作轻柔地将他的脑袋放在了柔软的物品上。
但夏节南太困了,他意识没能从睡眠的漩涡中脱身,而是沉了下去,就此陷入短暂的中止。
和头一天的一夜无眠不一样,他今天再一次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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