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而许诺呢,则是跟那个萨满攀上了交情:“我家也是东北的,我家在松花市。”
“那还挺近的啊!”阿林保自己坐着不动弹,他手下的那几个徒弟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过许诺只守着他聊天说话儿,大概是因为都是东北老乡,在这沿海城市里遇到了,人不亲土亲啊。
说话还能聊到一起去。
谈一谈老家的小鸡炖蘑菇,酸菜炖大鹅,杀猪烩菜和油滋了。
甚至他们俩同样喜欢老边酸菜的水饺。
“我们山里的人啊,就不太爱出门,要不是这次给的钱多,谁乐意来这里?”阿林保大概是真的谈痛快了,这话都跟许诺秃噜出来:“不过他们家也是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个倔强的老头子,那些什么不记名股票之类的,大概是值不少钱,他们这些人找不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了,这事儿闹起来,好像挺多的人都知道了,要是找不到缘由,他们孙家可惨了。”
“看得出来,这出了一百万呢。”许诺是普通人家出身,他们家有个十几万的存款,就觉得不错了。
他大哥结婚之后,两口子也有十万块的存款,那还是死期的那种,剩下有两万多零花钱。
两口子上班,有工资,房子是贷款,每个月还不到两千块的房贷。
养个小侄子,一个月工资也够花,偶尔会有一些奖金,留着存起来,两口子的日子也是过得精打细算。
许诺认识的最有钱的人就是张扬了。
就这,他也没觉得老张家多有钱。
主要是老张家也没有多奢侈的生活,感觉跟他们家差不多。
也没有老孙家住的这么豪华的别墅,他们家的别墅跟普通人家的别墅差不多。
并没有老孙家这么夸张的豪华。
“要我说啊,一百万都少了。”阿林保神秘兮兮的跟许诺道:“你跟你们那个师父说一声。”
“不是我师父,是主任,我领导。”许诺赶紧跟他说明白。
他可没有打算拜秦勇主任为师,他们这样的人,师门规矩很多,按照老传统来,他还得给秦勇养老送终呢。
拜他为师跟多了个父亲没什么区别。
再说他爸肯定不乐意他多个师父,还是这么封建迷信的师父。
“是,主任,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主任。”阿林保嘟囔了一下,不过随后继续跟许诺吹耳边风:“你跟你们主任说一说,都是奔着钱来的,一百万,咱们就算是三伙人分一下,那也太少了点儿,分到你们这些人头上,一个人可能就一两万,太少了,真的,不如要老孙家三百万,一伙一百万,你们也能多分点儿,他们家有钱着呢,其实要三百万都少了,要一千万也是可以的。”
他这越说越是露出来贪婪的嘴脸。
一百万瞬间在他嘴里头,翻了十倍,一千万。
阿林保看许诺一脸不赞同,就跟他将实施摆道理:“你也别觉得不好,看看老孙家这样的住宅,这是住宅吗?这是豪宅吗?这可是个城堡!再看看他们家的人,一个个蠢不可及,真正的人傻钱多。”
将老孙家当肥羊了。
“我这也不好直眉棱瞪眼的跟秦主任说,好歹迂回一点。”许诺假装自己心动了:“一千万有点多,六百万还行。”
“六百万那就六百万,只多不少。”阿林保的眼睛里都冒了精光:“咱们来一趟,折腾一次,怎么着,也得有点赚头不是?”
许诺表面上答应了,可心里却琢磨:这个家伙看起来,一点没有“专业人员”的架势,按理来说,这萨满应该是个虔诚的人才能担任。
而且萨满这个教派,貌似是对金钱什么的不太看重,修行也多是在深山老林里,据他所知,在他们特殊案件综合部里头的档案记载,只有两位满族老萨满的记录,这两位老萨满除了是萨满之外,还是护林员,如今已经七老八十,退休在家享清福了。
而他们下一代的萨满,暂时他没找到记载。
也是,如今这样的现代化社会,本来就少数民族,人口就少,现在孩子学业多重啊?谁有时间学萨满?而且萨满一般都是从小培养。
小孩子的信仰才是最虔诚的。
阿林保看着挺厉害的一个萨满,但是肯定学历不高,说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是满族人,但是看起来比一般人都要油滑。
而且他一句满语都没说过,跟他的徒弟们说话也都是用的汉语。
按理来说,都是满人,自己人沟通的话,用满语比用汉语方便。
可是他们都用的汉语,说什么他都听得懂。
几个人也的确是做了一些准备。
萨满教的基本特点是没有宗派、教祖或祖坛、没有具体教义、崇拜多种神灵,没有专门的组织机构、没有集中固定的庙宇教堂、没有专门的神职人员。
基本上是师徒相传,或者是部落相传,萨满教的主要活动是跳神祭祀。
而他们准备的东西也的确是跳大神才用的玩意儿,萨满的彩衣和面具,还有手鼓等物。
说着话,聊着天,吃着小吃,水果,喝着水,许诺有些想去洗手间了。
起来跑去洗手间撒了个尿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大厅里的气氛变了,不再是和气的那种,起码表面上维持的和气没有了,大家分为三伙儿,门口站着李哥张姐夫妻俩,秦勇带着他们的人就坐在大厅里,屁股都没离开沙发。
而萨满带着那些人,却站在了巨幅壁画下,防备的看着所有人。
许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了啊?”
他这一说话,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张扬也小跑了过来,低声跟他道:“出事了。”
第58章 人吓人(五)
“电视又开机了,午夜新闻。”张扬看了周围一眼:“你不觉得有点冷吗?”
他们今天穿的都是长裤,凉鞋和短袖,但是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件长袖外衣。
这会儿都穿上了。
“是有点凉飕飕。”许诺赶紧拿了自己的长袖衣服穿上:“那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是不紧张,可这不是要到点儿了吗?”张扬偷偷跟他道:“过了零点,就是头七了。”
果然,大座钟的报时声音一响,这屋里的灯,一下子都灭了!
“嗯?”许诺跟张扬默契的背靠背站在了一起,彼此拿了惯用的武器。
这是来处理异常情况的,没有带枪,毕竟是富豪之家,他们带枪来有些不妥当,万一以为他们是来抢劫的可就糟了。
但是冷兵器还是带进来了。
这电也只是一时的,大概也就三五分钟,就再来了,灯一亮,晃得大家眼睛都花了一下。
许诺刚揉了揉眼睛,就听门口那对夫妻里的张姐,尖叫了一声!
“啊!”
“怎么了?”
一群人飞快的到了门口。
李哥护着自己的妻子:“有东西来过了。”
他指了指地上,那里有他们撒的香灰。
以前是一片儿香灰而已,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不同了,上面有了痕迹。
首先就是一对儿像是手铐子一样的痕迹,还有一些锁链的痕迹,细细小小的很是诡异。
那手铐子周围还有些痕迹,许诺趴在地上看了半天,还用上了放大镜:“这是什么铐子?还毛茸茸的?”
“大概是孙老先生的腿毛?”张扬脑洞大开。
“我看不见得吧?”李哥这个时候,还是很镇得住场子的:“按照老话儿来说,这头七回魂夜,留下的痕迹,就是他将来投生成什么,才有的东西,例如留下的是鸡脚印,那他下一次肯定投生成一只鸡;留下的是牛蹄子印,那肯定下辈子是一只牛啊!”
“你的意思是说,孙老爷子这辈子没干好事儿,投生成个带毛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投生成带毛的,那得是个畜生啊。
好好的人投生成畜生,生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障,连人都做不成了。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阿林保事先挂在窗户上的铃铛响了起来,这是他用公鸡血泡过的红丝线,拴着的铜铃铛。
据说是有东西过来,就会预警的好玩意儿。
现在它响了起来,证明有东西过来了啊!
大家瞬间戒备了起来,许诺跟张扬更是瞪大了眼睛。
可惜,啥都没看到!
“怎么没有呢?”张扬有些纳闷儿了,他们俩这对招子,绝对是能见鬼神的,一点不用怀疑。
现在么,看不到,要么没事儿,要么这里头就该有别的问题了。
鬼不是纸糊的,不怕看。
“可能,不是头七?”许诺猜测:“不是说,孙家老爷子,是半夜去的吗?具体到底是半夜什么时候,也说不准,万一过了点儿,那么就不是昨天头七,是今天头七。”
这种时候去世的时间无法确定,过了半夜,一到子时就是第二天了。
“那这是?”张扬看了一眼那门口的香灰,上头的痕迹,的确是很符合他们所知的头七该有的痕迹啊。
“我看,这不是鬼吓人,是人吓人吧?”许诺小声的道:“你是不是,也没发现什么?”
“没有。”张扬摇头。
秦勇过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些,这里的事情,怎么也得让丧家知道。”
他说的丧家,就是孙家的人。
可惜,现在孙家的人都猫在屋里头,死活不出来。
一个个胆小的很,也惜命的很。
“老孙家的人能出来说道说道?”几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意见挺统一的,老孙家的人都怕死,胆小,这个时候,说破大天去,他们也不会出来的。
“那就等着天亮再说。”秦勇一点都不着急。
其他两伙人却急了:“这可不能拖时间。”
“有什么不能的?”秦勇劳神在在的道:“这是不是头七,还无法肯定,万一今天才是头七呢?”
许诺说了:“孙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是半夜,具体的去世时间无法确定,过了亥时可就是另外一天了。”
“这……?”两伙人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因为孙老爷子的确是夜里去世的,根本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死亡报告上也只是说大概时间是几点到几点。
没办法确定具体时间。
所以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到底这头七,是今天还是昨天?
“行了,老实的在这里休息吧,等到天亮就好了。”秦勇很沉得住气。
另外两伙人只好这么忍耐住,只是心里头有事情,不如许诺他们这伙人那么沉得住气,因为许诺张扬他们都在沙发上困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