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星川
丁别寒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清晰,虽然他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了:“你认为这几件事可能是孤立存在的吗?我认为不是。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我被下毒,就是最好的证明。易晚,你注意到了吗?安也霖的安,以A开头。薄绛的薄,以B开头。池寄夏的池,以C开头。我的丁,以D开头。而你,是E……天呐,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件事?ABCDE……易晚,现在轮到我了!”
易晚:“你……继续推理?”
丁别寒:“那个幕后黑手在针对我们。我怀疑,那是一股我们不可抵抗的力量……你肯定能理解的吧?若非如此,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拥有那些野外求生的技巧,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那个叫灰宫的人也有问题是不是?我看见你和他在阳台上,他是不是也和幕后黑手有关系?”
而且我怀疑那个幕后黑手和我身上的无限流游戏有关系。无限流游戏想要……侵入现实!
眩晕感让丁别寒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这毒药太厉害了,他眼里的易晚的脸越来越柔和美丽了。
易晚:“别寒哥……你在你那边,一定是TOP1的大佬。”
一定是那个能活到最后、甚至取代系统的无限流大佬啊。
凭借这样残破不堪的线索,凭借那些不值一提的交集,丁别寒都能把真相推理到这个程度。虽然整个过程完全是错的就是了……实在是多智近妖王。
丁别寒冷笑。他觉得他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摇晃恍惚了:“幕后黑手太着急了……现在,就给我下毒……哼,它以为我会任由它糊弄过去吗?难道是因为感情问题,我不相信。”
虽然就是因为感情问题啦。
易晚通过丁别寒的回答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沉默了一下,道:“好,今后我会更多地让你参与到行动中。现在薄绛和喻容时的境况非常危险,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又补充了一句:“就像当初安也霖一样需要你。”
不用给丁别寒补充更多背景信息和逻辑了。反正丁别寒自己会脑补完的。
丁别寒说:“你终于愿意向我坦诚了。哼……”
该死,他怎么感觉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易晚只是承诺坦诚,还没有完全坦诚。但他却觉得非常高兴……是那种飘飘欲仙的高兴法。
是因为他在这条血与火的道路上孤独地走了太久了么?终于……终于在走向末路之前,遇见了一只和他一样孤独的怪物!
有一种拉着易晚去做高兴的事情的冲动,比如一起去蹦极之类的……刚刚满足了好奇心的易晚也没发现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丁别寒说:“感觉毒性越来越严重了。”
易晚说:“我刚刚买了六瓶矿泉水回来。你多喝点水,稀释一下吧。”
……这人什么时候溜出去买水的,难道是在刚才丁别寒独自思考的时间里吗。
丁别寒更用力地抓紧了易晚的肩膀:“易晚,你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会记住。”
易晚:“你先双手放开我,在手机上写个备忘录,我才相信。”
“哗。”
一整瓶矿泉水被浇到了丁别寒的头顶上。
先是一瓶,然后又是一瓶……丁别寒一下被浇醒了。
易晚越过丁别寒的肩膀……就看见站在丁别寒的身后,面无表情的喻容时。
娱乐圈著名好人如今很没素质地扔掉了两个空矿泉水瓶,现在还在拧开第三个……直到丁别寒回头后,喻容时才露出了微笑:“小丁,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那笑容很完美,很好看,就是感觉怎么丝丝地冒着黑气。
鬼怪崩于前不改颜色的丁别寒被活生生地笑清醒了。
丁别寒说:“我。”
喻容时说:“清醒了就把手放开吧。”
……丁别寒把手放回了身侧。喻容时也不看他们,抬头看了眼楼梯道:“我房间在楼下,丁别寒,你衣服这么湿,也不想被人看到的吧?到处都是狗仔哦……不如先去我房间换衣服吧?”
“和易晚一起哦。”他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丁别寒顶着药效老老实实地往下走了。喻容时没抬脚,低头就看见易晚在捡东西。
喻容时说:“在捡什么?”
易晚:“你随地乱扔垃圾。”
……喻容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低下身来一起把矿泉水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了。
顺便还把易晚买的剩下三瓶矿泉水也带上了。他对易晚说:“跟后面。”
对情感感知不强的小机器人开始眨眼。
感觉喻老师今天不是很礼貌的样子……这是生气了?
喻容时全程把自己夹在易晚和丁别寒之间,没有做走在前面的引路人。终于,刷开房间后,喻容时把两个人放了进去:“进去吧。”
他又对丁别寒说:“吹风机在厕所里。”
……丁别寒沉默地进厕所了。厕所,总是让他很安心的家。易晚觉得丁别寒的脑子可能秀逗了。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应该换一身新的衣服,而不是在厕所里用吹风机把衣服吹干。
所以喻容时是不是也秀逗了。
喻容时的房间是个大套间。一个客厅,一个厕所,还有个大床房。喻容时说:“到我的房间里来。”
……唔,感觉这时候不要反对比较好。
易晚乖乖地进了房间。喻容时回头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一副像是在发呆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易晚:“在想我是坐沙发上,还是坐床上。”
好像书桌旁边的椅子也可以坐。
……等待指令呢这是。喻容时走过去,挽住他的肩膀。
“坐沙发上。”
……喻老师你不要把这样普通一句话说得那么奇怪啦。
而且最后还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坐沙发上。
……易晚坐在沙发上一回头,发现房间的门都被关了。
易晚又盯着关掉的门开始发呆了,直到他发现喻容时从抽屉里找了消毒湿巾打开来。
“酒里有药,是不是?”喻容时说。
他扳过易晚的肩膀,很不容置疑地给他擦身上的衣服,袖子、肩膀,总之是丁别寒碰过的部分。易晚说:“……嗯,我没想到丁别寒没有魔抗。”
然后就被人用手指抓住了下巴。
喻容时的手指很修长,所以把他的脸转回来,也只用了两根。喻容时盯着他的眼睛,漫漫地说:“撒谎。”
易晚:……
喻容时:“明明是你好奇他有没有魔抗,所以跟出去,是不是。”
他这回的音色很淡,听起来像是没什么情绪。易晚于是说:“唔……可能吧。喻老师居然知道‘魔抗’是在指什么捏。”
喻容时又盯着他的眼睛不放了。过了一会儿,喻容时说:“怎么又‘捏’?”
还是用那种没有感情色彩的语气。
易晚说:“和虹团一起分开直播时,有粉丝在弹幕里说,说话时可以多加一点语气词,好显得不像是为了生活被迫营业似的,捏。”
喻容时:……
最后居然又补一个“捏”。这种行为和乱打通用补丁有什么区别。
喻容时低着头,继续用力擦拭易晚的肩膀。易晚今天穿了件衬衫,前两颗扣子在刘哥的造型建议下敞开,于是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锁骨。
在湿巾挪上去时,易晚总算开始不自在地往沙发里面挪了。
他抬起眼就对上喻容时的眼睛。易晚有点愕然地发现,喻容时好像从来没有在看他身上。
看他正在擦拭的位置。
而是在盯着他的脸。
易晚的睫毛开始一抖一抖的,有点试图通过快速眨睫毛驱逐奇怪氛围的感觉。喻容时结果还问他:“怎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喻老师的情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他之前可从来没做过让易晚觉得不舒服的事情的。
易晚说:“我觉得让丁别寒吹完衣服,出来看见我们关着门在房间里,不太好。”
这次没有加“捏”了。感觉今天不太适合和喻老师开玩笑。
喻容时还盯着他,忽然笑了。这一下笑得很温柔,很色如春花,活像很久以前喻容时在古装剧里演过的一个祸国大美人:“不太好?”
他用气声说:“如果我就是想让他看见我们单独在房间里呢?”
易晚:??
为什么喻容时变得这么……呃,S?
这下他不会了。易晚半天冒出一个结结巴巴的:“啊……?”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说一个“啊”字都能结巴。
好奇怪,好奇怪。房间里是不是开了空调,感觉好热。而且身上和喻容时皮肤贴着的地方也感觉好怪。
要是卫生间的吹风机声能再大一点就好了。至少可以驱散一点……这种诡异的氛围。
直到五六分钟后喻容时才不再折磨易晚那可怜的情商了。他像是漫不经心般地用大拇指去擦易晚的锁骨,问他:“刚刚在楼梯间里时,没觉得很危险吗。”
“……”
“要是我没有跟过来。”
“……我想知道他会说什么。”易晚说,“没有注意到。”
手指停了。
“那现在呢?”喻容时柔声说,“那你觉得现在危险吗?”
安静。
呼吸声。
“有,有一点点。”易晚结结巴巴地说,“不,有很多。”
喻容时问:“具体有多少?”
易晚说:“不知道。”
喻容时说:“和上次在我家时比呢?”
在他家时是哪次,当然是心照不宣的哪次了。
易晚迟疑:“多很多。”
喻容时又问:“和在丁别寒旁边时比呢?”
怎么又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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