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风雪
平时穿戴整齐的衣服也松松垮垮,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配合他那种虽病恹恹但英俊不减的颜值。
虽然重伤未愈。
却没有那种病人的灰败死气,反而给人一种病态妖异的美,像个病中还不忘勾人的男狐狸精。
凤宣顿时觉得自己怎么解释,都有一种很苍白的感觉。
特别是戚琢玉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行。师兄听你狡辩。”
……
……
什么叫狡!辩!啊!
凤宣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我是担心你的伤口没有愈合,所以只是看一眼!”
“嗯。看一眼。”戚琢玉一副“我真的信了”的很欠的表情,继续:“师兄见识短浅。”
他顿了顿,示意凤宣还放在自己衣襟深处的手:“没见过小七这种,用手看的?”
凤宣:“……”
凤宣真是后悔的要命,怎么就这么手贱去摸了一下。
他的手跟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来。
都不用化个冰镜自照,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耳根肯定红透了,发烫的那种。
凤宣咬牙:“师兄,你不是会读心术吗。”
大魔头绝对是故意的,他不是很会读别人的想法吗。
自己到底是对他欲行不轨还是检查伤口,他难道不知道?!
结果凤宣发现自己低估了戚琢玉的厚颜无耻。
男人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嗯。本来是会的。”
戚琢玉开口:“但师兄现在重伤未愈,又不会了。”
……水镜给你造成的伤害是身体上的吧。
对你这个精神上的读心法术能有什么影响?!
对于他这种随口乱扯的谎言,凤宣真的不想理这个小学鸡。
这么会跟老婆抬杠怎么不去缥缈仙府开坛传道,第一届修真届夫妻抬杠辩论法会导师席没你我不看。
大概是凤宣很久都没说话。
戚琢玉才有点意识到,好像把小祖宗给逗过了。
他开口:“生气了?”
凤宣阴阳怪气:“呵呵。没有啊。”
跟凤宣相处了这么久,他大概也能摸清出他的脾气。
有就是有,说没有其实也是有,总之就是生气的意思。
连“师兄”都不肯叫了。
戚琢玉能屈能伸:“师兄跟你道歉。”
凤宣迟疑地看着他,心想大魔头的词汇量里面竟然还有“道歉”两个字啊。
还以为他就是那种道歉的方式就是把道歉的对象给杀了。
像一只大型的野兽温顺地低头。
凤宣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这点小事,好像也不用他这么慎重地和自己道歉。
毕竟,他身上那么多伤,都是为了救自己受的。
正要顺坡下驴,若无其事地跟戚琢玉和好。
就听见戚琢玉声音懒懒散散地,嗓音带着一点病中的嘶哑,“小七以后不仅可以用手看,还可以随便看。想看师兄哪里都可以,行吗?”
……
哦。
原来大魔头以为自己生气,是因为没给自己看其他的地方。
……什么鬼才逻辑理解能力。
还有,谁要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
等戚琢玉意识到凤宣真的生气了的时候。
已经距离他醒过来,过去了整整两天。
说实话,凤宣虽然一直都跟戚琢玉呆在一起。
但大魔头这人就是闲不下来,隔三差五就要出门搞事。
这两天他刚醒,伤口还没能好到可以随便下床走路,于是依然躺着。
于是看不见人影的人换成了凤宣,他总是早上的时候就出门闲逛,到了很晚才回来。
戚琢玉在修行方面一向刻苦,闭关在窄小漆黑又阴冷的山洞里一连几个月都不觉得孤独和安静。
如今住着的宫殿富丽堂皇,温暖如春,没了凤宣叽叽喳喳在耳边师兄长师兄短的,倒莫名觉得有种死寂一般的不习惯。
特别是晚上回来的时候。
是两个年轻的侍卫送凤宣回来的。
年龄相仿的少年有说有笑。
直到回到房间内,凤宣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消失。
戚琢玉久违地感觉到了烦躁。
于是第二天一早,凤宣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戚琢玉已经穿好衣服下床了。
他愣了一下,连忙道:“师兄,你的伤口都痊愈了吗?”
戚琢玉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没有。只是再不好全,恐怕自己的道侣就要跟别的男人好了。”
说完,还很凶地看了凤宣一眼,看得凤宣莫名其妙。
虽然他们之前吵了一架。
但凤宣这人记性不好,冷战了两天之后就忘记有冷战这回事了。
看戚琢玉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就知道,就算没好全,也好得差不多了。
哪像他刚醒来的时候,连跟他说话都温温柔柔的,有那么点儿在缥缈仙府装出来的好师兄人设了。
看来前几天只是因为他病的神志不清。
暂时没有力气发作他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凤宣想起什么,解释道:“昨晚上送我回来的只是王宫的侍卫。”
戚琢玉看了他一眼:“他们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
还和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是谁今早一起来就臭着个脸活像自己欠了他百八十万的?
算了。
懒得和他这种又爱吃醋又斤斤计较的男人见识。
凤宣想了想,又开口:“师兄,那我们现在是要回缥缈仙府了吗?”
毕竟戚琢玉的伤势已经好全了。
以他这种性格,肯定不会在归墟国久留,估计马上就会启程。
凤宣早就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但意外的是,戚琢玉说了一句:“不急。”
凤宣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戚琢玉偏过头,有点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吗。”
这下,凤宣是真的愣住了。
戚琢玉虽然没有特别说明“很多地方”是哪里,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随手做的游玩计划。
之前在龙车里的时候,自己在地图上涂涂画画,戚琢玉就在一旁无聊的看着。
他那会儿还真以为大魔头只是打发时间,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件事一直记在心里。
有时候说他直男。
他倒也没有直男到这种地步。
只是不知道为何,凤宣觉得房间里有点热。
他用手当成扇子,扇了扇风,没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消减下去。
纠结了半天,挤出了一个字回复他:“哦。”
然后新的问题来了。
戚琢玉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让他一个人去,还是准备跟他一起去。
结果只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按照他对戚琢玉的了解,能浪费时间让他在这里多玩几天,已经是最大的退让。
怎么可能还会主动陪自己。
这是他这个卷王事业批应该有的人设吗。
凤宣捏了捏小荷包,带着一点儿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失落。
他开口:“那,师兄,我就出门了?”